第32章 內部比試2

果然,下麵那群碎碎念的士兵壓根沒料到他們的陛下會突然到來,還是選擇如此拉風的飛飛方式,一時大驚失色。

不過,好在有常年在戰場上累積的經驗,僅慌亂了片刻,立馬盡然有序的散開,雖然,還是夾雜著不少“你特麽不要踩老子鞋”“誰把我鞋穿走了,快點看一下”“無語,大無語,跑就跑,誰這麽缺德扯人褲腰帶啊”這類的話術。

沈皎:“……”哇,好一群青春洋溢,活潑好動的年輕人啊。

眾人如臨大敵的跑開過後,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位是天,是大燕帝君,齊刷刷的跪地磕頭,高呼萬歲。

沈皎:“……”哇,好一群訓練有素,嗓門洪亮的年輕人啊。

很多時候,暴君的行為是不能用普通的思維去猜測的,當她以為姬厭腦子抽搐的時候,他莫名很正常,當她以為姬厭很正常的時候,他已經在腦癱的邊緣徘徊許久了。

所以,她也不知道姬厭將她拎下來是為何?難道是想看她和這些活潑開朗的年輕人吵一架?

底下沒有侍女打扇,也沒有遮陽扇,真的好曬,沈皎隻好靠暴君近一點,再近一點,恨不得化身樹袋熊掛他身上。

她以前其實沒有這麽矯情,但是在強大的資本主義麵前,她已經嚴重受其腐蝕深重了。

……

高台上,王福端著一碗剛做好的水果刨冰和陳豹和周虎二人麵麵相覷。

哦,還有一條醜不拉幾的狗。

比試正式開始前,通常要請最高領導人說幾句廢話,所以陳豹上來找姬厭,結果,他辛辛苦苦爬上來,陛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周虎,是來送狗的,雖然陳豹一再表示這麽醜的狗陛下不僅看不上,還會很生氣,但他不這麽認為,陛下這麽厲害,怎麽會是那麽膚淺的人?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好吧。

王福也很懵逼,沈皎說她想吃刨冰,他剛端來人就不見了,放眼望去,原本密不透風的空地上突然空出一個圓,跟下了禁製似的,無人敢靠近。

三人站了一會兒,總算明白了底下發生的事,但是,卻怎麽也搞不懂陛下的意思。

周虎問:“王公公,你和陛下親近,陛下不會為博紅顏一笑,就處罰這麽多將士吧?他們本來就是粗人,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又不會流血又不會受傷,真心覺得沒什麽好在意的,她能不能不要這麽作?而且,她要真的身正影子直,也不會有人罵她的,陛下此舉,定會寒了軍心的。”

陳豹不讚同,“胡說八道,心靈受傷就不叫受傷了?人家是小姑娘,作點怎麽了?再者,小事見人品,我看平日裏麵有個別人就十分嘴碎,我倒覺得可以懲治一番,也算是清清裏邊的歪風邪氣,不過,讓沈姑娘來背這個鍋明顯不合適。”

周虎氣了,“你什麽意思啊陳豹,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替那個姓沈的說話,別忘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本來就是她小題大做,我呸她娘的心靈受傷,那那些死去的戰士怎麽說?還有,老子的兵怎麽就歪風邪氣了?”

“我懶得和你說,你冷靜一下。”周虎此人脾氣急,一生氣就沒腦子,說再多都沒用,陳豹也不想吵,他隻得問王福:“王公公怎麽看?”

王福端著刨冰,“那就……”

周虎和陳豹不由屏住呼吸。

“那就用眼睛看吧。”

周虎:“……”

陳豹:“……”

……

這邊,沈皎還在等暴君發表他的神經病言論,等了一會兒,他都沒說話,不是吧?莫非飛的太快,還沒想好措辭?那要不再飛回去想想?

又過了半晌,姬厭還沒說話,她實在受不住這尷尬的氛圍了,大家都保持沉默,總覺得是該有個人來打破這僵局了。

沈皎抬頭偷瞟一眼姬厭,想看看暴君的意思,好巧不巧,四目相對,直接撞上暴君那雙寒池一般涼颼颼的眼眸,她被凍得一個寒顫。

她心口咯噔一下,又怎麽了?又怎麽了?她好像什麽也沒做,怎麽又給惱上了。

啊對,就是什麽都沒做所以才生氣?沈皎似乎明白了點暴君那張麵無表情裝酷的臉想表達的意思,千裏迢迢送她下來,莫非就想讓她聽聽別人怎麽罵她的?

沈皎內心瘋狂吐槽,有病啊,姬厭最好單身一輩子,不然我詛咒你以後天天被你老婆罰跪搓衣板!

咦?倉鼠又炸毛了!

姬厭不合時宜的擼了擼炸毛倉鼠的脖頸,她心中那抹熊熊烈火突然就被這陰森森的涼意澆滅,她覺得若再耽擱一會,那隻若即若離的大手就會哢嚓捏斷她的骨頭。

於是,原本決定縮在暴君身邊乘涼的沈皎總算挺直了背,揣測著完全揣測不準的聖意上前兩步,清了清嗓子,“方才,說我壞話的請出列。”

突然體驗了一把當班主任耍威風的感覺。

為了給對方塑造一個良好的印象,沈皎盡量緩和語氣,放軟嗓音,努力做一個風吹就倒的嬌弱美人,豈料,一不小心沒控製住火候,她這幅模樣像極了仗著帝君寵愛來找事的寵妾。

沈皎:“……”

將士已經盡數站了起來,沈皎身段高挑,比普通女兒家還要高一些,於是,不用抬頭也能將前排的表情收入眼底,雖然他們沒出聲,但她好像又聽到了清脆響亮的“紅顏禍水”。

誤會了,誤會了啊兄弟們,我和你們是一條戰線上的螞蚱啊。

如果隻沈皎一個人,大概就連最弱的那個兵也會將她當做屁處理掉,可是,她偏偏是姬厭親自提過來的,不僅連路都舍不得她走,還要提她撐腰,這是寵愛到什麽程度了,簡直毫無底線,毫無原則。

而且,雖然姬厭來琅琊關時間不長,但他的實力有目共睹,一是皇權製衡,二是武力壓製,隻聞人群一陣窸窣,然後就站了幾個人出來。

沈皎微笑,“就是你們嗎?”

幾人搖頭,“不是,就我們不是。”

“……”

沈皎看向黑壓壓的一片,嘴角的微笑陡然僵硬,是因為和暴君太久了,導致她的人品也差得一塌糊塗?這樣下去,她下輩子投胎的時候真的還能做個人嗎?

她看了看身側穩如泰山的姬厭,看他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她內心那簇剛熄滅的火苗又嗖嗖燃起來,咬牙切齒的說:“行吧,那這些罵我兄台,再罵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