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高冷畫家學長x腦殘粉嬌軟學妹(4)
“哢嚓——”
畫室的門後,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許硯白臉色微沉,拿過管家手中的鑰匙。
他將鑰匙直接插進鎖孔中,在轉了一圈後,發出清脆的開鎖聲。
“嗚嗚——”
嬌軟的,如同幼獸嗚咽般的可憐聲音響起。
許硯白擰起眉,粗魯地把門推開。
畫室內一片淩亂,身形高大的男人罩著一張臉,銳利的刀架在顧然的脖子上。
她小小的一團,整個臉色慘白,身體更是止不住地發抖,暗淡無神的眼在看見許硯白的一瞬間亮了起來。
顧然下意識扒住小偷的手臂,雖然害怕極了,但是聲音卻十分雀躍:“學長!”
“閉嘴!”
小偷色厲內荏地吼著,死死扼住顧然,衝著許硯白喊道:“讓開,否則我掐斷她的脖子!”
“嗯,掐吧。”
許硯白抱臂站在原地,聲音冷淡。
那小偷愣住了,下意識低頭看了眼顧然。
顧然的身體還在發著抖,可整個人仿佛萎謝的花朵,徹底失去的生氣,上挑的狐狸眼裏盈著淚。
“沒關係……”
她咬著唇,勉強地帶起笑容:“就,就隻是被最喜歡的學長放棄了而已。”
“真的,真的沒什麽……”
顧然好像已經在很努力地克製了,可晶瑩的淚一滴滴地落下來。
“就知道哭。”
許硯白嘴上依舊嫌棄地說著,但視線瞥了眼顧然,眉頭擰得更緊了。
他雙手插兜,向前走了幾步:“入室盜竊,搶劫,還有殺人,你不如想想,哪一個刑法判得更重?”
許硯白的眉眼冷淡,就連聲音都沒有絲毫的起伏,但一步一步朝小偷走來時,氣勢幾乎實質化蔓延開。
“掐吧,不就是殺個人嗎?”
“怎麽還不動手,嗯?”
小偷咽了咽口水,握著刀柄的手止不住抖著,麵露驚恐地看著許硯白,整個人僵在原地。
就在他手抖著,刀尖即將劃破顧然的皮膚時,許硯白修長的手一把抓住了小偷的手臂。
他狹長的眼微微眯起,手上一用力。
“你不敢,那我來幫你?”
“疼疼疼——”
小偷淒厲地慘叫著,手中的刀被許硯白幹脆利落地奪過。
許硯白眼神一凝,正要再次動手時,懷中撞入了一片柔軟。
被嚇壞了的小團子瑟瑟發抖地靠著他,細嫩的手臂上是被勒出來的紅痕,雖然大膽,卻又害怕地環著許硯白的腰,那哭哭唧唧的模樣實在軟糯極了。
“學長,我好害怕。”
“我以為,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身體被抱著,許硯白整個人都僵住了,冷淡的臉上難得多了絲手足無措。
“顧然,鬆開!”
【許硯白好感度:20】
埋首在許硯白懷裏時,顧然默默地翻白眼。
口是心非的特點過於突出了吧!
“不,不要……”
顧然嘴上軟軟地撒著嬌,然後狠狠地一腳踩在小偷的腳背上。
小偷整個人幾乎彈了起來,立刻反應過來,在顧然還抱著許硯白的時候,連滾帶爬地從破開的窗戶那裏翻出去。
他抓住剛才藏在窗戶下的畫,拔腿就跑!
許硯白的臉色難看起來,可身體卻被顧然如同八爪魚似的抱住,他隻能抬高了聲音。
“管家,馬上追!”
“好的,少爺。”
愣在門口的管家好像才回過神,眼珠子轉了轉,從畫室門口再次跑了出去。
直到小偷和管家都離開後,許硯白往後仰著頭,捏著顧然的後頸把她往後一拎。
“鬆開,聽到了沒有。”
顧然終於乖乖地鬆開了手,捏著裙擺往後退了一步,站在原地眨了眨漂亮的狐狸眼。
“鬆開了,謝謝學長!”
瞧著顧然這副模樣,許硯白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有些無奈地按了按眉心。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顧然鼻子一聳,鼻尖一酸,抬眼一看時又淚汪汪的:“我我,我醒過來時就發現學長你不見了,想來找你卻聽見畫室有聲音。”
許硯白頓了頓:“然後你就來了?”
“隻會哭,身嬌體弱,還沒腦子——”
不等許硯白說完,顧然已經提高了聲音:“可我就是要來!”
“學長的畫就是信仰!”
“我才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小偷,在這樣的聖地胡來!”
顧然說得太認真了,瞳孔中隻剩下許硯白一個人的身影,專注而認真,仿佛將他視若神明。
視線接觸的時候,許硯白下意識撇開了眼:“沒腦子,蠢死了。”
“哦……”
顧然神情懨懨的,情緒頓時低落下去。
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纖細的手腕突然被許硯白拉住,顧然瞪大了上挑的狐狸眼看他。
“傻在這兒幹什麽?”
“你身體好了?”
顧然下意識抿起唇笑了起來。
直到把顧然塞進被子裏裹成蠶寶寶後,許硯白再一次回到了畫室裏,在大致清理了角落的廢稿之後,除了被翻亂了之外,也沒有損失。
隻是……
許硯白的眼神越來越冷了。
今日新作的畫,一共兩幅,現如今居然全部不翼而飛,無影無蹤!
正在此刻,管家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
“少爺!”
“那個小偷跑得太快了,根本抓不到!”
許硯白頓了頓:“畫呢?”
“什麽畫?”
見管家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許硯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瞥了眼畫架後,按著眉心。
“找,掘地三尺都要給我找出來。”
許硯白從沒打算過,讓那兩幅畫問世。
畫布上大麵積平鋪疊塗豔麗的紅,像被炙熱而黑暗的愛意籠罩的少女睡在荊棘玫瑰之中。
這畫該藏起來的。
許硯白由衷這般覺得,純白到近乎鬼魅的小團子也該被藏起來。
“管家,之前的資料呢?”
當時因為畫室的動靜實在太大了,許硯白拿著顧然的資料也隻堪堪看了一個名字。
“哦哦,在這裏,少爺。”
許硯白坐在畫室的窗邊,低頭看了起來,而白色的紙張上,除了黑色的印刷體之外,還有不少的批注內容。
“家裏有賭鬼父親,母親在她幼年時拋棄她嫁入高門?”
“自小無人管教,品行惡劣,疑似領導過校園霸淩事件?”
“為人乖張,不受管束,受起母親的影響,在F大與許多富家子弟糾纏不休?”
許硯白的聲音越來越低,抬眼看向管家。
“顧然的資料?”
管家下意識舔了舔唇,信誓旦旦地回答:“嗯,就是顧然小姐。”
“少爺,我認為這種女人不可信,還是盡早趕出去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