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確實腦子不太好使
他一走，她就被秦老爺子叫到了書房，書房除了老爺子，管家張伯也恭恭敬敬地立於一旁。
她有些忐忑地走了進去，手不自覺地揪了一下衣服，差點就順拐了。
秦老爺子看了她一眼，“雲舒，坐。”
陸雲舒老老實實坐下，雙手疊放在身前，不自覺地攪緊。
大概是看出她的緊繃，秦老爺子臉上終於擠出了一絲笑意，“放輕鬆，隻是找你隨便聊聊，不用緊張。”
陸雲舒點點頭。
秦老爺子直入正題，“之前也沒聽慕年說過有女朋友的事情，突然結婚了我真的很意外，你們認識多久了？”
陸雲舒微微有些結巴，眼神也有些閃躲，“沒……沒多久。”
“那怎麽認識的？”
“相親，閃婚。”
“那你喜歡慕年嗎？”
陸雲舒沉默了一會，“他是個很好的人，各方麵……都很好，感情我們可以慢慢培養。”
“那你覺得你會喜歡上嗎？”
這老頭，問的都是什麽問題，一把年紀了，聊這種情情愛愛的話題不尷尬的嗎？
“應該……會的吧，這世上大概沒有一個女孩子可以拒絕這樣的他，我算高攀了。”
“那他會喜歡你嗎？”
“他說他需要一個妻子，而我正好合適，喜不喜歡其實沒那麽重要吧。”
“那倒是，結婚就是兩個人一起過日子，適合比喜歡更重要。”
“嗯。”
“其實我對慕年的妻子沒什麽過多的要求，隻要不給他惹事，不給秦家惹事就行。你嫁入秦家，你的一言一行不再隻代表你自己，會代表著整個秦家，外界多的是審視你的人。”
“爺爺，我不會的，我會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那你對我們秦家有多少了解？”
“我不是很了解，離我的生活太遠了，但我知道爺爺您是一個傳說，秦氏集團是您一手創立的，這幾十年間不斷做大做強，成了S市的龍頭企業，這和您的深謀遠慮分不開關係。”
奉承的話，秦老爺子這輩子聽了不少，並不覺得這話有什麽特別之處。
見老爺子麵色沒什麽變化，陸雲舒又道：“爺爺，我真的不是在故意討好你，我隻是……”
“好了，讓你別緊張，都是一家人。”
老爺子又詢問了陸雲舒一些情況，她的回答中規中矩，表現也很平庸，頓時沒了興致，打發她走了。
書房內一時間隻剩下管家張伯和他。
“你怎麽看？”
“就一普通小市民，有點市儈，還有點小聰明。”
言語中透露著對秦慕年和秦家的仰望，雖然極力掩蓋了，但依舊藏無可藏。
秦老爺子的看法和管家差不多，並沒看出陸雲舒有什麽過人之處，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在他麵前慌慌張張的，連眼神都不敢直視他。
想誇他都想不出什麽好詞，平鋪直敘，誇不到人的心坎上去。
“那你說慕年那小子看上她什麽了？要說姿色，慕年又不是沒見過比這更好看的。”秦老爺子歎了一口氣。
“慕年少爺的心思我是真的猜不到，他太聰明了。”
秦老爺子掏出煙，張伯立馬點上，將煙灰缸放到他麵前。
他吸了幾口煙，然後彈了一下煙灰，“是啊，自小就心思深沉，我有時候都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前陣子我確實暗示過他，歲數不小了，該考慮個人問題了，他這樣的位置需要一個妻子，不然太多人打主意了。這還沒過一個月，就給我弄一個媳婦回來了，這算怎麽一回事。”
“其實我覺得慕年少爺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或許他這是在向您示好，您一直壓著顧家那邊說要聯姻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您的用意。”
秦老爺子冷笑一聲，這個先暫時不評價，這小子在打壓之下一步步走到現在，明明是秦家最不出彩的小輩，誰能想他能走到今天。
他一度看走了眼。
現在可不敢看輕他，要不是家族裏其他人真的不成器，那時候無人可用，他也不會讓他坐到這個位置。
如今看著他一步步成長起來，他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陸雲舒這個人你都調查清楚了嗎？”
“確實和她剛剛說的一樣，他們倆屬於相親閃婚，在他們事務所不是什麽秘密，陸雲舒一直被家裏逼迫著相親，已經有兩年了，就是最近才結婚的，結婚前她連慕年少爺的身份都不知道，為此還鬧了一個小笑話。”
“什麽笑話？”
“他們所一直在爭取集團的法律顧問，已經到最後一步了，二選一被慕年pass了，他們因此還聯係了集團的一個經理，那人是陸雲舒的師兄，所以陸雲舒參與了，當天估摸著才知道慕年的身份，她在事務所的表現中規中矩，比她厲害的人也很多。”
“那確實腦子不太好使，在事務所上班，竟然連秦慕年這三個字都沒聽過。”
管家道：“但是看他們的感情還不錯。”
“這你就想多了，他秦慕年就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天生適合搞事業。這麽多年，你看他對哪個女人上過心，怎麽會去喜歡一個剛認識的女人，他是我的孫子，身上流著我的血，這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
管家點點頭，“慕年少爺確實最像您。”
“是啊，我的兒子沒有一個像我，反倒是孫子有我的風骨。”他對這個孫子，真的是感情複雜得很。
“那顧家那邊怎麽辦？”
“有什麽不好辦的，這些年我從未應承過他們什麽，我一早就說了，我不幹涉慕年的婚姻，慕年想要娶誰，由他自己決定。他們自己搞不定秦慕年，和我有什麽幹係。”
“可您不是很喜歡小蕊那孩子嗎？”
秦老爺子搖搖頭，“老張，你跟在我身邊那麽久了，怎麽還是不夠了解我的心思。”
“老爺您的思維我自然是跟不上的，要不然我就成聰明人了。”
“少給我戴高帽子。”
“可老爺你看起來似乎沒有想象中開心？”
“沒什麽，其實這是我要的結果，但是就是忍不住唏噓，我這孫子算是天之驕子，可誰能想到他最後會淪落到娶這麽一個平凡的人。”
管家大概琢磨出幾分老爺子的心思，沒有說什麽。
秦老爺子又道：“和他最般配的還得是顧家那丫頭，那丫頭打小就聰明，見到我根本不帶怕地，還敢拔我的胡須，完全得她母親真傳，兩人感情也要看，絕對會是好妻子，也會是賢內助，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