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老爺子
陸雲舒下午才接到秦慕年的電話，說秦老爺子那邊想讓她去家裏吃飯，問她去不去，不去的話他就推了。
陸雲舒從來不是逃避的性格，直接答應下來了，不管早晚，反正都是要見的，老人家要見她，要是推了顯得她不懂事了，以後難免落人話柄。
下班的時候，秦慕年過來接陸雲舒，陸雲舒問：“我們要不要去買個禮物？畢竟我第一次上門，空手不像話。”
“我已經準備好了，我讓助理去古玩市場挑了一個鼻煙壺和一個老擺件。”
“那不太像我這種小老百姓會準備的東西了。”
秦慕年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不會說參考了我的意見嗎？”
“那倒也是。”
“一天天傻乎乎的。”
明明是罵她傻，但這話她聽著隻覺得甜在了心裏，也真是奇了怪了，以前的她像是天生沒有感情細胞的廢物，現在好像突然被打通了奇經八脈，觸感極其靈敏。
他罵她傻，她都是願意的。
“秦慕年，你覺得我應該在你爺爺麵前什麽形象？”
“什麽意思？”
“秦先生，關鍵時候腦子不靈光是不是？我是說我應該在他麵前怎麽表現，才最有利於你。”
秦慕年愣了一下，這姑娘想得倒是挺多的，“做你自己就好，想怎麽來就怎麽來，其它的不用多想。我娶你，是因為自己喜歡，為了自己後半生的幸福，而不是去迎合什麽。”
陸雲舒撇撇嘴，自大狂，想幫他分擔點什麽他都不樂意，不樂意算了，她也懶得費心傷神。
“不開心嗎？”
“不是。”
秦慕年解釋，“老頭子疑心很重，你不管怎麽表現，他都會有自己的解讀，他那樣的人，更相信自己，所以我讓你做自己就好了。”
“好嘛。”
“你一點也不緊張嗎？”
“我該緊張嗎？我又不是拿不出手。”
前26年單身，又不是被迫的，是她自主選擇的。
那小模樣，真的是自信又傲嬌，讓他喜歡得很。
秦慕年失笑地搖搖頭，他真的是白擔心了。
“不緊張就好。我大概給你說一下秦家的情況，老爺子膝下無女，隻有三個兒子，我爸是他的二兒子，我大伯有兩個兒子，小叔尚未娶妻。”
……
秦家老宅靠近郊區了，仿古風的建築，儼然一個巨大的花園，雕欄畫柱，亭台水榭一應俱全。
車子從進大門大概開了十多分鍾，才到正宅。
聽到車子的聲音，管家迎了出來，“慕年少爺回來了。”
“張伯。”
“這位就是雲舒吧。”管家溫和地看向陸雲舒。
“張伯好。”
“好好好，快進去吧，你爺爺午睡起來就一直在等你們了。”
兩人還沒進去，顧小蕊就先從客廳裏出來了，整個人神采飛揚，目光緊緊地追隨著秦慕年，甜甜地喊道：“慕年哥哥。”
秦慕年朝著她點點頭。
待看到陸雲舒，顧小蕊的臉上的笑意稍微收斂了一些，“嫂子。”
陸雲舒笑得溫柔又大方，“小蕊，你好。”
“你們倆快進來吧，秦爺爺在等你們了。”
秦家老爺子今年72了，一身唐裝馬褂，雖然頭發有些花白，但是精神頭很好，一看就是精明相。
“爺爺。”
“來了。”
秦慕年拉了一下陸雲舒的手，陸雲舒微微抖了一下，怯生生地喊道：“爺爺。”
秦慕年頓時頭大，讓她做自己，她怎麽就演上了，他才不信她真的緊張。
秦老爺子點點頭，“放輕鬆點，以後這就是自己家了。”
“好。”
秦老爺子並未和陸雲舒多做交流，轉而就說起了秦慕年，“慕年，這事你做得不地道，結婚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不通知家裏，我是說過你的婚姻自主，但可不是這種自主法。小蕊今天來看我，她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你結婚了，你覺得這事情離不離譜？”
老爺子的語氣不鹹不淡，但莫名透著一股威壓，仿佛在說：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秦慕年語氣淡淡的，並沒有多少情緒，“抱歉，爺爺，這事情是我欠考慮了。”
“慕年哥哥，對不起，我不小心說漏嘴了。”顧小蕊捂著自己的嘴巴，一臉歉疚。
“沒事，反正我也已經打算跟爺爺說了。”
秦老爺子點到即止，並未繼續揪著這個話題不放，出聲打斷他們，“好啦，隻是個提醒，倒也不是對你的婚事有什麽意見，都坐下陪我下棋。”
顧小蕊隻覺得心都涼了半截，本來假裝無意中向秦爺爺提起這件事，就是為了阻止他們這段婚姻的，沒想到秦爺爺根本不出手。
“小蕊的水平太差勁了，都把我弄瞌睡了。”
突然被點到名，顧小蕊立馬調整了狀態，輕聲哼了哼，整個人氣鼓鼓地坐在秦老爺子的身邊，“秦爺爺，哪有這樣當麵吐槽人的，我不開心了。”
“你這丫頭，水平差還不讓人說呀，多少有點霸道。”
“秦爺爺年輕時候一定是直男，不會討女孩子歡心，對女孩子是不能說實在話的，傷人家脆弱的小心靈。”
“你這孩子。”
看得出，顧小蕊和秦老爺子的關係很好，秦慕年和秦老爺子下棋的時候，她一直支著下巴在一旁看著，嘰嘰喳喳的，但是秦老爺子似乎並不會不厭煩，不管她問什麽，他都會耐心回答。
完全就是長輩對小輩的態度，充滿了慈愛
陸雲舒老老實實待在秦慕年的身邊，坐姿端正，背脊打得直直的，跟個小古板一樣，也不多說什麽，整個人很安靜。
秦慕年心中再次無奈歎息，裝，就裝吧，明明是張牙舞爪的一個人，真是難為她了。
她要演戲，他隻能配合他的表演，和她並未多做交流。
晚飯的時候，也隻有他們幾個人在家，老爺子還專門解釋了一下，“今天主要是想見見雲舒，也就沒叫其他人回來，免得雲舒不習慣。”
陸雲舒道：“爺爺，不會的。”
“我們家每個月有一次家宴，一般是在月底，也沒幾天了，那時候再介紹你給大家認識。”
“好。”
餐廳上的氛圍略顯沉默，似乎是一貫的規矩，都沒人說話。
晚餐過後，秦慕年被人叫走了，走的時候，陸雲舒緊張地看了他一眼，秦慕年投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