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就沒懷疑過那個小丫頭圖謀不軌?

“後來,我是打算去自首的,可是,那裏的警察太凶了,我實在是太害怕了,就謊報了失蹤……”

“可是,沒過多長時間,門口的那棵櫻桃樹竟然開了花……”

“我就在想是不是孫先生他顯靈了?這……怎麽會有沒有葉子就開花的樹?”

“再後來,樹上結出了果子,我不敢吃,可是,那櫻桃摔在地上像是血……就像是很多很多的血……”

“我便幹脆找人給那櫻桃樹噴了藥……”

“從那以後,櫻桃樹總算再也不結果了。”

王萍的麵容從委屈到悲涼,最後慢慢恢複平靜。

她一臉麻木地坐在地上,也就那麽一直坐著。

……

四周靜了許久。

饒是連一貫心狠手辣的顧長野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其實還想問好多問題。

想問她到底下了什麽藥,下了多少劑量?

想問她埋孫奉賢的時候,他是不是還有一口氣?

可是他不敢問。

他怕得到連他都會害怕的答案。

“四爺……”

顧長野轉身去看看虞司寒,眉頭皺成了一團疙瘩。

虞司寒抿了抿唇,最終看向欒玉娟,“欒董事長,你打算怎麽處置……”

還沒等他說完,欒玉娟便擺了擺手,她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眼神似是凝在那泥土裏的人骨,除此之外,再也看不見其他。

她知道她該恨的!

恨這個無恥狠毒的女人。

可是,恨她又有什麽用呢?

她的奉賢不會再回來了……

“報警吧,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她。”

……

後續事宜,虞司寒全部交由顧長野安排人處理了。

等到送走欒董事長之後,他這才回眸看向蘇落,“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

從孫奉賢的宅子到蘇家不算遠。

蘇落和虞司寒肩並肩在前麵走著,簡毅也沒敢跟近,隻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

夕陽半沉。

到處都是金紅色的。

有種波瀾壯闊的淒美。

或許是被方才的事情嚇到了,蘇落一直垂著眸沒說話。

虞司寒側眸盯了她一會兒,“給你發的電話號碼存好了嗎?”

蘇落微怔,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虞司寒問的是什麽。

“啊?嗯……存好了。”

倒背如流。

“是嗎?”

虞司寒輕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沒過一會兒,蘇落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掏出了手機,正想著是誰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然後掃見來電號碼後,額頭上就冒出一排的問號。

???

“沒存呢。”虞司寒捏著撥號的手機,薄唇勾出了淡淡弧度。

蘇落:……

“我已經背下來了,就沒存……”

她就怕虞司寒不信,連忙把電話號碼背了一遍。

虞司寒垂眸望著少女亮晶晶的狐狸眼,“還挺聰明的。”

蘇落揚了揚下巴,“那是!”

若是少女有尾巴的話,這會兒恐怕已經來回擺起來了。

“聽說上次月考全校第四百九十五名?”虞司寒勾了勾唇,“總分數有名次高嗎?”

蘇落:……

四叔是不是在嘲笑她?

“我還聽說……”

說到這裏,虞司寒的腳步微停,深邃漆黑的眸盯住了少女,微微附身,嗓音低沉,“你還給虞昊寫了情書?嗯?”

最後一個字,尾音上挑,說不出的酥麻醉人。

因為離著近,他甚至能嗅得到少女身上熟悉又幹淨的甘甜氣息。

他微微眯了眯眼,深邃漆黑的眸子沉了又沉,連帶著那雙淡漠的丹鳳眼都進了不少的寒氣。

蘇落:……

“那不是情書。”

謠言害死人鴨!

蘇落簡直有些欲哭無淚。

其實那就是一封感謝信而已。

隻是被蘇安韻兩姐妹攪和的,好像是自己給虞昊寫的是情書似的。

她現在是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虞司寒微微眯了眯眼,“是嗎?”

“當然!”蘇落重重地點頭,一雙漂亮的狐狸眼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好好學習,禁止早戀!”虞司寒抬手揉了揉蘇落的黑發,嗓音低沉得莫名有些發磁。

蘇落連忙抬手整理被一閃弄亂的頭發,“知道了,四叔……”

再說了。

她都二十一歲了!

已經不算早戀了!

而此時,不遠不近跟著的簡毅聽見自家四爺說的話,整個人都木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四爺是什麽心思。

其實,從第一次見到蘇落的時候,他就隱隱約約感覺出來四爺對這個小丫頭不一般……

隻不過,他也能感覺得出來蘇落對他家四爺卻是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更多的像是——尊敬?

難不成,一直喊著‘四叔’,是真的把他家四爺當‘叔’了嗎?

……

“對了,四叔……”

一句‘四叔’聽得簡毅又是一陣心梗。

姑奶奶啊,你不覺得你有點叛逆嗎?

難道這丫頭還真把他家四爺當長輩了?

就……就沒點兒別的意思?!

“你胳膊上的傷怎麽樣了?”蘇落一臉擔憂地看向虞司寒。

“沒事了,皮外傷而已。”虞司寒的嗓音淡淡,卻依舊能聽出幾分難得一見的柔和。

蘇落點了點頭,傷口是她處理過的,所以她比誰都清楚。

隻不過,雖然隻是皮外傷,可卻也得防止傷口感染……

“要勤換藥。”蘇落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

“囉嗦。”

蘇落:……

“行了,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上學。”

“嗯,四叔,再見。”

蘇落衝著虞司寒擺了擺手,這才轉身進了蘇家的大門。

直到目送少女走遠,虞司寒這才偏頭點了一根煙,青灰色的煙嫋嫋升起,讓他整個人都透著幾分冷冽的矜貴。

而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震了起來。

他垂眸掃了一眼來電顯示,這才摁下了接通鍵。

“四爺,在哪兒?”

是顧長野的聲音。

“怎麽了?”

“我方才特意問了那個女人關於信的事兒,結果,你猜怎麽著?她壓根就不知道信的事兒……”

“你想想啊,屍體是她埋的,她都不知道信的存在,那小丫頭怎麽可能從櫻桃樹下挖出來的?”

“所以啊……蘇落那個小丫頭有問題!”

青灰色的煙霧緩緩上升,籠住虞司寒那張英俊禁欲的臉。

“嗯,知道了。”

“不是,四爺,你就沒懷疑過那個小丫頭圖謀不軌?”電話裏,顧長野似是也叼著煙,所以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虞司寒:“圖謀什麽?”

顧長野不由得一噎,“當然是圖你的人,或是圖你的錢!”

“圖人正好,圖錢……”虞司寒輕笑了一聲,“我有的是。”

顧長野:……

操!

殺狗了!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