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個女人在撒謊!

麵前的櫻桃樹看上去樹葉尤為的繁茂。

樹幹筆直修長。

一陣風吹過,葉子跟著沙沙作響。

像個英俊的青年儒雅溫柔地在耳邊跟你說著什麽悄悄話。

……

而就這時,隻聽‘吱嘎’一聲,年久失修的鐵門打開,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你……你們找誰啊?”一個女人推門走了出來。

似是看見虞司寒和顧長野兩人的氣勢非凡,那女人明顯瑟縮了一下,一雙渾濁的眼睛裏滿是畏懼和警惕。

“你就是王萍?”

顧長野眉頭微擰,似是覺得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妨礙氣質,便一把拿了下來,露出了一雙陰柔狹長的純黑色眸子。

王萍不由得抿了抿唇,“你……你們是什麽人?”

顧長野將眼鏡直接揣進了口袋裏,然後抬手推開了那女人,“閃開。”

說著,他已然大跨步地進了院子。

“你……你幹什麽?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會報警的!”王萍當即一臉驚慌失措地拿出了手機。

隻是,還沒等她解鎖按鍵,便被身高手長的顧長野一把奪了過來,“什麽狗屁私闖民宅,這是你的房子嗎?”

王萍的表情一僵,一臉驚恐地望著顧長野,“你……你把手機還我!”

顧長野冷冷地瞥了一眼王萍,隨即回眸去看虞司寒,“這個女人,如果沒問題,老子把頭擰下來。”

虞司寒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沒人要你的頭。”

顧長野:……

……

虞司寒沒再搭理顧長野,率先推開房門走進了客廳。

蘇落見狀,連忙緊隨其後。

一進屋便嗅到了一股濃濃的潮濕發黴的味道。

家裏的家具基本上都是十幾年前的樣式,基本上沒換過新的。

角落處堆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原本看著有幾分檔次的別墅瞬間成了雜物間。

甚至比普通的平房都不如。

她在夢裏是見過這別墅以前的模樣的。

所以,這會兒也是感慨萬千。

王萍就是個一個保姆。

就算前幾年靠著變賣別墅裏的東西維持生活。

可是,日子久了,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維持不了偌大別墅的修繕和護理。

久而久之,便成了這幅破敗的模樣。

蘇落抿了抿唇,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王萍。

隻不過,此時王萍正被顧長野拽著頭發問話。

雖然隔著遠,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可她卻依舊能感受出來自顧長野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鷙氣息。

跟之前在學校裏教書的模樣比起來,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隻是,蘇落卻知道。

現在這個,才是顧長野真正的樣子。

——這才是人人懼怕的顧二爺。

……

“欒……欒董事長。”

就在這時,一直守在門口的簡毅突然一聲驚呼。

蘇落不由得心頭一緊,幾乎下意識地回眸。

隻見門口站著一個保養得極好的女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的模樣,麵容嬌美端莊,一身利落的職業裝襯的整個人雍容又大氣。

這是……

而此時,當看見女人出現的時候,被揪住頭發的王萍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然尖叫了起來。

“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孫先生!”

“你閉嘴!”顧長野臉色陰鬱的直接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疼得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長野,別動粗。”

那女人眉頭微蹙,嗓音柔和,但是舉手投足間透著幾分威嚴。

顧長野抿了抿唇,這才擰著眉頭看了過去,“你怎麽來了?”

“怎麽?連聲小姨都不叫了?”女人微微皺眉。

顧長野微微抿了抿唇,沒吭聲。

沒過一會兒,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這才冷嗤了一聲,“看來欒董事長一直派人跟蹤我……”

否則的話,根本沒法解釋,為什麽他們前腳剛到了孫奉賢的別墅,他小姨後腳便到了。

欒玉娟沒有去管顧長野,她知道自己這個外甥一貫對欒家人橫眉冷對,這幅態度是常態。

“你們查到什麽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已經落在了虞司寒的身上。

虞司寒抿了抿唇,“找到了一封信。”

欒玉娟微怔,指尖幾不可見地顫了顫,這才強自鎮定了情緒,“那封信在哪兒?給我看看。”

而此時,一直趴在地上的王萍猛然抬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信?

什麽信?

她怎麽不知道?!

……

蘇落連忙將信遞給了欒玉娟。

隻見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雙手微微顫抖。

一時間,偌大的客廳裏鴉雀無聲。

隻有風吹過門外的櫻桃樹發出的沙沙聲響。

短短的一封信,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好像是要把每一個字都鐫刻進自己的骨子裏。

“他說要來見我,他說要來見我的……”

欒玉娟神情激動,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砸在了地上。

“奉賢……”

她抱著那封信哭得不能自已。

蘇落在一旁看著,隻覺得心髒處似是被人緊緊的攥著,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她進過那個夢,雖然是王萍的夢。

可是,她卻知道那個男人有多愛麵前這個女人。

他們本該幸福美滿的恩愛到白頭……

……

“不對……”

就在這時,欒玉娟突然抬起了頭,她的臉上甚至還掛著淚珠。

“奉賢在信裏說要來找我的……”

說到這裏,她猛然回頭,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淩厲地掃向此時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王萍。

她記得,這個女人當初是第一個報案人。

她看過她的報案記錄,上麵說孫奉賢接連好幾天沒有回家……

所以,她才一直以為是自己傷了他的心。

他一時想不開……

可是,他明明就回來了。

這封信就是證據!

是那個女人在撒謊!

想到這裏,欒玉娟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原本精致的妝容有些暈開了,可是一身淩厲的氣勢卻是半分未損。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朝著王萍一步步地走去。

……

此時的王萍一個勁兒地哆嗦,牙齒卻是死死地咬在一起。

她想不通,明明自己風平浪靜地過了十多年。

明明所有人都把她當成替主人守著房產家業的忠奴。

為什麽這些人突然找上門來?!

不過,沒關係!

那人已經死了十多年了。

沒有人知道當年的真相!

就算知道又如何?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們奈何不了她!

這個房子是她的!

這裏就是她的家!

誰都趕不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