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意想不到的人

幸好流光幻戒融合的時間並不長,陸宿終於能體驗一把劃破虛空的裝逼感。

安瑩一過來立馬撲到台階下麵嚶嚶嚶。

而南虞則簡單跟陸宿說了她這邊的情況。

就在陸宿感歎‘女人隻會影響拔劍速度'的時候,旁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沒想到你們兩人居然聯手了。”

不知什麽時候,桑哲醒了。

陰鷙的雙眸如毒蛇般先是盯著南虞,然後又移到陸宿身上。

“不過,你們以為綁住我就能奪取噬魂殿大權嗎?”

桑哲沒有一點階下囚的恐慌,反而懶懶地靠在後方的牆上。

眼中盡是諷刺。

“外麵一旦清掃完畢,魔修聽不到我的號令自然知道事情有變,你們隻有區區三人,還能抵擋得住我那三千大軍嗎?”

陸宿和南虞臉色一變。

隻不過兩人都沒有在怕。

陸宿想的是,你還不知道破空之戒已經被我融合了,天高海闊我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

南虞想的是,噬魂殿愛誰誰要,重要的是溯空鏡啊,你好歹告訴我溯空鏡身在何處再裝逼啊!

時間緊迫,南虞唯有拿出大寶劍架在桑哲的脖子上。

“說!溯空鏡到底在哪?”

桑哲狹長的雙眼眯了眯,絲毫不在意鋒利的劍尖,反而對南虞的話產生了興趣。

“原來你的目標是溯空鏡啊…”

許是捆魔索捆得久了,胳膊有點不舒服,桑哲動了動肩膀,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南虞。

“他們兩人求的是什麽我清楚得很,唯獨你,從你第一天來到我身邊,我就一直很好奇…”

“不對!”

像是想起什麽,桑哲的眼神多了幾分疑慮,“你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偷走溯空鏡,但是你都沒有這樣做,你的目標不是它!”

“差點被你騙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大無語事件!

我怎麽知道原主的目的是什麽!

我現在真的隻想要溯空鏡而已。

為什麽你不相信我...

南虞覺得自己正坐在咖啡廳,麵對瀟灑拿出一張五百萬支票要求自己離開兒子的媽媽,已經歡天喜地想要拿走支票沒想到對方一直不鬆手,還說你肯定不想要這五百萬,你還有其他目的,你快說你想要什麽。

天地良心,她真的隻想要五百萬啊!

就在南虞在跟五百萬糾纏不清的時候,一旁的陸宿滿臉震驚。

怎麽回事?

原來南虞一直以來都是演戲?

傾心的人不是桑哲?

就是說挖心取腎奪取仙骨的另有其人?

驚天大反轉啊!

他的心裏頓時有些竊喜,又有些失落。

桑哲沒有注意到陸宿的神色,見到南虞閉口不談,以為被他說中了。

這種超脫掌控的未知讓他感到一絲危機。

“你的靈力比我們所有人都高,但是你情願每月進入血池都在留在噬魂殿,到底是為了什麽!”

南虞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手一抖,劍尖抵上了桑哲的喉嚨。

原本以為怎麽樣也會劃出血痕,沒想到桑哲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南虞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是金鍾罩還是鐵布衫?

居然連大寶劍都不能傷其分毫?

“嗬!沒想到吧!”

桑哲獰笑著說道,“你應該很疑惑你的血髓都到哪去了吧?”

“不怕告訴你!我早就察覺到你身上有一絲仙氣,你的血肉就是最好的洗髓伐骨材料,我的身體多得你幫忙才變得如此堅韌!”

“正因為我身上有了你的氣息,所以之前你的寶劍也能被我攔住,也就說就算你境界再高也不能傷我。怎麽樣,有沒有一種拿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哈哈哈!”

南虞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笑聲戛然而止。

本來不想動腳的,奈何此人太欠揍了。

而且不管之前原主有什麽目的,但曾受過的痛苦如今她也要拿回一些利息。

“雖然我傷不了你,但我還是可以欺辱你啊!”

南虞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繼續叫啊。”

“混賬!”

被腳遮住半邊臉的桑哲掙紮著怒吼。

“等我恢複自由,我一定要吃光你的肉喝光你的血!”

南虞覺得是不是應該要換腳的時候,陸宿早已快她一步。

桑哲另一邊臉也被覆蓋住了,隻能嗚嗚地叫個不停。

“呱噪!”

陸宿此刻的眉眼比以往都要冷峻,在燭火的映照下,立體的五官如雕塑般帶著一絲冰冷的觸感。

他的雙眸似是融進了寒冬,抿緊的薄唇繃得緊緊的。

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仿佛下一刻就要大開殺戒。

南虞不禁微微後仰。

這樣的陸宿,有點可怕。

此時此刻,陸宿的心中有一團無名火,越燒越旺。

雖不曾親眼見過南虞之前在血池被抽血提髓的景象,但這個事實讓他的心很不舒服。

他不能想象南虞究竟為了什麽甘願受這樣的苦。

如果可以,他寧願替她受著。

直到剛剛,他才知道桑哲居然用她的血髓來提煉自身,陸宿心中的這把火再也壓製不住了。

南虞傷不了他,不代表自己不可以。

幾乎同一時間催動了流光幻戒,讓它進入桑哲的體內。

流光幻戒能溝通天地靈氣,自然也能連通魔氣。

魔氣逆行,不在話下。

“咳咳…咳……”

不多時,被兩人同時壓製住的桑哲突然感到體內的魔氣受到另一股陌生氣息阻撓。

原本運行通暢的經脈突然停滯不前。

就像心肌梗塞一般,讓他忍不住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南虞連忙縮回腳免得被血弄髒。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下麵的安瑩衝了上來。

“你這渾蛋!”

她抓著桑哲的衣領,雙眼早已通紅,“你究竟對長老他們做了什麽!”

三人重傷昏迷,哪怕她施法用藥還是沒半點醒轉的跡象。

桑哲一邊咳著鮮血,一邊鄙視地看著她。

“一群跳梁小醜還敢派人來監視我,要不是還有點用處,我早就殺了他們!”

安瑩還想說什麽卻被撞開的大門打斷了。

三人轉頭一看,隻見門口黑壓壓地站著一大群凶神惡煞的魔修。

他們個個手染鮮血,法器高舉,帶著濃厚的血腥味蜂擁而至。

“你們來得正好!替我殺了這三個叛徒!”

桑哲見到手下終於到來,激動得要從地上站起來。

南虞三人如臨大敵,陸宿一把壓住桑哲的肩膀,隨時準備人質一換三。

然而,出乎大家意外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那群魔修走了沒幾步便停了下來,同時放下手中的法器,如同喪屍一般失魂落魄。

南虞注意到他們眼神空洞,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怎…怎麽回事?”

桑哲被陸宿壓得半跪在地上,看著手下個個一動不動,滿臉不可思議。

“你們聽不見我的命令嗎!殺了這三個叛徒!”

“不聽我命令者殺無赦!”

無論桑哲如何叫喊,對麵的魔修大軍依然沒有絲毫反應。

南虞謹慎又疑惑地看著眼前詭異情景,沒有放下戒備心。

“宮主!我來啦!”

一個有點稚嫩的聲音從魔修大軍後方傳來。

“哎呀,你們別站在這兒啊,我都過不去了。”

“你往左邊讓讓,前麵那個往右邊移移,不要我說一句你們動一下啊,哎真是麻煩。”

明明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硬是被這幾聲弄得滑稽又搞笑。

直到那個身影幾經周折來到眾人麵前,南虞終於看清了他的麵容。

“錢不少?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