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看什麽看?色狼!

“我剛剛去看了黎曼樹,怕被其他血族盯上,就提前抹了蛇血。”

田若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安茲•簡森。

他藍眸沒有定焦,顯然是看不見的。

但絲毫不影響他抱著她大步走到大床前。

可見就算視覺受限,他還是能憑借其他感官行動自如。

血族,實在太強了。

安茲•簡森將她用毛毯裹了起來。

“大白天的,別到處亂跑,太危險了。”他的聲音裏帶著濃烈的睡意,手也將她緊緊圈進懷裏。

田若糖掙了好幾次,根本就是蜉蝣撼樹,無法動他半分,隻能任他抱著。

不到一會,她也進入了夢鄉。

夜幕降臨時,侍衛來報告,說母山羊醫師們想見王妃殿下。

田若糖讓母山羊醫師白天幫她照看黎曼樹,遇到有什麽情況及時來匯報。

她連忙爬起來,火速跑到母山羊醫師們麵前。

“王妃殿下,黎曼樹幹涸了!”一位醫師神色緊張地說。

田若糖連忙跟醫師們去看黎曼樹,隻見樹的根係附近散落著金黃色的蟲子屍體,樹幹確實有些幹裂,但看起來並沒有嚴重到幹涸的地步。

醫師們指著黎曼樹的根部:

“王妃殿下,你看底下這些濕蟲全部幹死了,這就證明植株也活不了了。”

田若糖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那些,是我用火燒死的。”

醫師們麵麵相覷,都露出詫異的神色,隨即有人開口:“這些濕蟲是專門為植株保持水分、有利於植株生長的,燒了它們,植株不久也會枯死的!”

德古拉之星的植株確實更適合在潮濕的環境裏成長,可想到那些綠色黏糊糊的蟲子,田若糖就頭皮發麻:“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醫師們紛紛搖頭。

田若糖不信邪,她叫來侍衛,在黎曼樹根部建了一個環形的實心圈,再灌上淡水,讓樹的根係一直有水滋養。

盡管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黎曼樹還是日益枯萎,枝葉凋零,就連果實也從樹上簌簌掉了下來。

田若糖挫敗感十足,望著黎曼樹直歎息。

安茲•簡森最近很忙,不斷有來自各個大陸的血族來拜訪他,跟他探討血族繁衍以及解決跟異族間紛爭的大事。

人魚族開始勾結其他陸地異族,反對血族的絕對統治。

已經有不少異族雌性聽信了人魚族宣揚的那套“愛情”理論,選擇生活在海底。

再這樣下去,能為雄性血族繁衍後代的雌性越來越少,血族即將麵臨巨大的繁衍危機。

不僅如此,人魚族還鼓動強壯的異族雄性伺機刺殺年幼的純血族,如今已經有兩個可憐的未成年純血族命喪異族雄性之手。

血族統治麵臨空前危機。

安茲•簡森幾乎一睜眼就要去會議室,一直忙到太陽當空照才有時間回來睡覺,沒什麽時間跟在田若糖身邊。

田若糖也樂得清閑,邊泡澡邊想如何更好地種植植物。

忽然,溫泉池冒出來一個腦袋,把她嚇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原來是蘭迪。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像是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般。

清雋俊逸的臉上掠過一絲如釋重負。

“你來幹什麽?”田若糖沒好生氣。

“我來看你。”蘭迪上前一步,目光流連在她身上各處,“你沒事吧?”

田若糖抱臂遮著自己,俏臉泛紅:“你看什麽看?色狼!”

“狼?”他困惑地看著她,又朝她走近一步。

“滾!”田若糖朝他潑水,想趁他視線模糊之際溜走,可她不知道,人魚一點也不怕水,他一把將她的手臂拉住,手指收攏,把她的手放在眼前細細地看。

那天她的手燒得通紅,現在卻白皙無暇,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你真的沒事?那天……我以為你會死。”他柔波似的綠眸裏,一絲痛楚轉瞬即逝。

“你不就是想我死?”

“我沒有!”蘭迪聲音低啞,眼眸裏泛著薄薄的水光,“我很擔心你……”

他心潮起伏,心底的懊悔呼之欲出。

實際上,那天之後,他後悔了很久,一直四處打探她的消息,知道她還活著,並且活蹦亂跳地養植株,這才放心下來。

一開始以為自己是心存愧疚,可漸漸的,他發現腦海裏總會不斷想起這個異界女孩的一顰一笑。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以某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紮根在他心裏。

他一直想找機會來見她,但怕被安茲•簡森發現,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田若糖見他眼眸微垂,神情愧疚,冷冷道:“你少在這裏貓哭老鼠假慈悲!把我放在那個火山口引安茲•簡森來,不早就算準我會死嗎?”

“對不起。”一向清冷矜持的人魚之子放下身段,他綠眸水光流轉,“我是專程來請求你的原諒的。我發誓,從此再也不會罔顧你的性命,請你原諒我好嗎?”

話音剛落,眼角的淚凝成發光的珍珠,滾落到水裏。

田若糖僵住了:這是什麽情況?

蘭迪哭了?

他拿她當誘餌的時候,不是很凶殘的嗎?

“喂,你別哭好不好?搞得好像我欺負你!”田若糖一臉無語。

會哭了不起啊?差點害死我,現在過來哭一鼻子,流幾顆珍珠淚,就要人家原諒你做過的所有錯事,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蘭迪聽出她語氣裏的厭煩,連忙收住眼淚,水光灩瀲的綠眸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她,透著幾分被嫌棄後的委屈。

田若糖一頭黑線:行吧,你長得好看你贏了。

為了對付安茲•簡森,蘭迪把她當成犧牲品,如此草菅人命的人魚之子,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這次來找她,說不定還想利用她做出傷害安茲•簡森的事情,她可不能那麽容易心軟上當。

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既然道完歉,你現在可以走了!”

誰知蘭迪沒有離開的意思,相反,他又朝著田若糖走近了一步,把她氣得差點炸毛。

她就想安心泡個熱水澡,怎麽就那麽難?

“這個送給你。”他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貝殼,貝殼裏麵裝著淺綠色的黏稠**,“這是我們海底一種叫濕土的植物,我們種植海底植物時會使用到。我聽說你最近在種植森林裏的樹,這個應該能派上用場。”

“你們人魚族也懂種植?”她接過貝殼,驚訝地問。

“對,我們海底物產豐富,一部分原因是海底本身就能長出多種植物,另一部分原因是我們有意識地種植營養高、價值大的植物。”蘭迪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清冷神情,但綠眸卻像被火燒過一般,一直閃著灼灼的光。

“那你們肯定有豐富的種植知識咯?可以分享這一類的知識給我嗎?”

“樂意至極!”蘭迪臉上露出不可名狀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