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不打算給血族生猴子

田若糖等來的卻是長時間的沉默。

她歪頭打量安茲•簡森,他察覺到她探究的目光,居然顯得有些坐立不安,目光閃躲。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他的伴侶數量多得令人咋舌?

光是數就要數很久?

他越是不說,她好奇心越大,在強烈好奇心驅使之下,她開始軟磨硬泡:“沒關係,你告訴我吧,我發誓我不會輕視你的!”

隻會在心底默默罵你是個無節操沒底線的花心血族罷了!

“真的?”安茲•簡森眸色沉沉,略顯擔憂,“你不會笑話我?”

“不會!”

“好,那我告訴你——在遇到你之前,沒有。”

“啥?”田若糖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按照人類的年齡換算,安茲•簡森的年齡少說也有三十歲了吧?

這個年齡的血族沒有伴侶,就跟人類男人沒有過交往對象一樣,是相當詭異且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不是功能方麵的問題,那就是心理方麵的問題了。

“你是媽寶男?”

“什麽是媽寶男?”安茲•簡森一臉困惑。

“就是什麽事情都聽自己媽媽的雄性,這樣的雄性在我們那個世界,是沒有雌性喜歡的,很難得到伴侶。”

安茲•簡森一聽立刻坐直,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我不是沒有雌性要,是我找不到稱心如意的雌性,所以才一直沒有伴侶。”

田若糖內心:我信你個鬼!對第一次見麵的我就動手動嘴,一副癡漢樣,別說得好像自己很挑剔一樣。

嗬,男人!

總把麵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而且,我也沒見過我的母親。”

“什麽?”田若糖這下是真的被驚嚇到了

“純血族誕下之後,就要開始學狩獵技能,一直到成年為止。大多數異族雌性都等不到血族成人,哪怕是人魚族,也隻有最多千年的壽命,等到血族成年,已經白發蒼蒼,甚至是死亡了。”

田若糖第一次覺得長壽並非好事。

因為壽命太長,血族還會錯過跟自己母親相認的機會。

在他們漫長一生裏,一定過得寂寞又無聊吧?

可憐的血族,不僅雌性滅絕了,就連母親都從未見過,這樣長大的血族,怪不得缺少溫情,隻懂得殺戮。

“為什麽血族不由自己的母親養育長大?”

田若糖有些同情那些小血族,剛生下來就跟母親分離,得多不習慣啊!

“這是個強者為大的世界,血統純正的純血族必須盡快強大起來,否則很容易被異族殺害。”

安茲•簡森眸色晦暗不明,“到現在還有反對血族的異族,千方百計想對未成年血族下手。如果他們成長得太慢,很可能在未成年之前就被殺掉。”

田若糖聽得脊背發涼。

原來血族一生下來就處於危機四伏的環境,難怪他們摒棄了溫情,選擇了凶悍和殘暴作為武器,並且將以暴製暴的觀念世世代代傳下來。

在這種統治者統治的異界裏生存,真是件舉步維艱的事情!

“血族有沒有反思過,可能正是血族的這種暴力統治,導致其他種族不滿,才引來這樣無休止的反抗和殘害……”

就像一個破不開的輪回,周而複始,無限循環,無法終止。

“我們為什麽要反思?肉弱強食,本來就是這個世界最簡單的規則!”血族王子安茲•簡森顯然完全聽不進去。

他目光冷如冰霜,俊美的臉龐上充斥著戾氣,“血族好不容易曆經浩劫成為這個世界生物鏈頂端的種族,怎麽可能放棄來之不易的統治權力?其他異族妄想推翻我們的統治,他們隻有順從和死亡兩個選擇!”

田若糖扶額:聊不下去了,完全雞跟鴨講。

安茲•簡森見田若糖一臉不開心,意識到自己剛剛語氣有些重,他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慰道:“以後你生下小血族,如果你想看他,我不會阻止你的。不過,我會比對待其他血族更嚴厲地要求他,因為他是未來的統治者,理應得到磨煉。”

田若糖幹笑了兩聲。

她完全沒想這些事。

因為她壓根就不打算給血族生猴子。

日出的時候,剛剛喝完血的安茲•簡森昏昏欲睡,完全沒了夜晚清醒時的銳利和警覺。

田若糖等他呼吸平穩又綿長後,悄悄從他懷裏鑽出來,往大廳走去。

她偷偷將裝在瓷瓶裏的綠色蛇血挖一點出來抹在手腕上,然後換上衣服,帶上安茲•簡森之前給她的徽章,溜出了寢殿。

她來到種植黎曼樹的城堡外。

黎曼樹跟在森林裏生長時一樣,開始在周圍釋放出大量瘴氣,田若糖遠遠就看到樹冠上形成了類似蘑菇雲那樣的黑霧。

田若糖點燃了火把靠近黎曼樹,發現昨天還長在樹上的飽滿紅色果實,今天已經有些蔫了。

怎麽回事?難道植株水土不服?

還是根係沒埋好,導致土裏的營養吸收不了?

想到這裏,田若糖連忙去看黎曼樹的根。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那樹的根部,居然爬滿了青綠色的小蟲子。

這些小蟲子看不出頭尾,像綠色的蠶一樣,胖乎乎的,拚命蠕動的樣子,讓田若糖一陣頭皮發麻。

密集恐懼症+恐蟲症同時發作,她毫不猶豫地用手裏的火把點燃了那些蟲子。

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過後,空氣中彌漫著類似炸薯條的詭異香味。

田若糖低頭一看,那些蟲子已經被烤成金黃色,光看顏色和形狀,真的很像炸薯條……

不,停止,它們是蟲子!

田若糖按捺著內心騰升而起想吃的衝動,火速地離開了現場。

她肯定是太想念地球上的垃圾食品,才導致現在的自己如此魔怔,連看到惡心的蟲子都會聯想到薯條!

回到寢殿,安茲•簡森已經醒來了。

他在陽光中眯起眼睛,四下找尋她。

陽光讓他看不清殿裏的一切,而且他根本聞不到她的氣息。

一陣不安心襲來:難道她不在寢殿裏。

“田田,你在哪裏?”

“殿下,我就在這裏啊!”

“哪裏?”他朝她的聲音循去,卻撲了個空。

田若糖在他快碰到她的前一秒,故意閃到另一邊。

她想測試一下,在視覺和嗅覺受限的情況下,血族有沒有辦法找到她。

一直憑借嗅覺確定她位置的安茲•簡森有些焦灼起來。

他微微眯起眼睛,將主導感官切換到聽覺。

終於憑借她細微的呼吸聲,找到她的位置,獵豹一般撲上去把她一把抱住了。

田若糖驚呼:“你怎麽做到的?”

“用聽覺。”安茲•簡森微蹙著眉頭,“你為什麽忽然抹上蛇血?”

老天,原來血族的聽覺居然那麽強。

田若糖感到自己逃跑的可能性愈發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