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私了確實太便宜他們了

瘦子進門時,腰後掛著斧頭,老板怕他惹事,本不想讓人進來,奈何他們直接丟出一袋沉甸甸的銅幣,看在錢的份上這才招待了他們。

不過還是先收了三百文,再把斧頭給扣下了。

聽得徐承年提到斧頭,連忙使喚夥計拿來,恭敬遞到金元朗麵前,“大人,這把斧頭的的確確是從兩人身上取下來的,我願到官府作證。”

金元朗接過斧頭,觀察了番,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說?”

二人沒有回答,倒是老板比較心急,“大人,我看您就別費這個時間了,賊要是敢承認自己是賊,也就不會去當賊了。”

這話把瘦子刺激得不輕,當下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就憑一把斧頭就說我們是賊,你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胖子下意識投去目光,似是很意外他的舉動。

老板指著他,道:“事到如今居然還敢狡辯!大人,我看還是直接抓走吧!”

今日出了這麽一出,若是不處理好,往後怕是沒有人再願意來了,老板簡直恨死胖瘦兄弟兩人了,他也恨自己見錢眼開,輕易把人放進來。

眼下能做的就是嚴懲始作俑者,好讓其他顧客們瞧一瞧,本店絕對是正經酒館。

“這個女人先是占了我們的地,現在又誣賴我們搶錢!仗著有個在書院讀書的相公就信口開河,還把官差給叫來了!”

瘦子突然轉向楚秀秀,指著她大喊大叫。

楚秀秀正要反駁,徐承年卻把她攬了過來,錯開伸出來的手指。

楚秀秀不解,頗有些迷茫的望向他。

金元朗慣會看人臉色,發覺徐承年不高興,直接一腳踢在瘦子的膝蓋上,疼得他再也爬不起來。

“狡辯就狡辯,指什麽人啊?這位娘子是你能指的嗎?現在是給你們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趕緊招了,再把錢還回來!”

酒館老板又忍不住開口:“大人,還是趕緊抓走吧!”

徐承年道:“我看也是先抓了比較好,明日再交給縣尉大人來審,畢竟是搶錢,我們私底下了結了,也隻是拿回錢而已,若是由縣尉大人來審,水落石出之後必定得是先打五十大板,再關個三五年。他們冒犯了我的娘子,私了確實是太過便宜了。”

金元朗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既然這樣,那就抓回去吧!”

酒館老板聽得直呼過癮。

胖子驚慌失措,頭磕得比先前還響,“大、大人,我們確實搶了這位娘子的錢!”

五十大板下去,不死也殘。

其中厲害,胖子心裏比誰都清楚。

他們為非作歹這麽久,今天終於是遇上釘子了,若是給曾經被他們欺負的知道了,一定是敲鑼打鼓的慶祝。

楚秀秀問道:“我的錢呢?”

招了罪,胖子也不再顛倒是非了,他站起身,取出一個黑布袋子。

徐承年從他手裏拿過黑布袋子,遞了過來,“看看,是不是你的錢?”

錢是她的錢,不過數量遠遠不夠。

“你們一共搶六百二十文,這裏看起來也就兩三百文,除非夠數,否則我一定追究到底,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胖子道:“這裏就是全部的錢,就算你想報複,也不用這麽訛人吧?”

狡辯的話一套一套的,若非這一出,還真看不來他是這樣的人。

楚秀秀才要反駁,卻被酒館老板卻搶先了一步,“方才我見過他們的錢袋子,大人,我願到當證人,他們搶的確實不止這麽點。”

其中三百文已經落到老板手裏了,這個時候說出來,他也不怕被迫還回去,兩人到店裏吃喝,付錢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錢莊的夥計也能證明你們搶的就是六百二十文,當時我要去存款,錢莊嫌我錢少不讓我存,最後我隻換了一兩銀子,剩下的六百二十文不夠數換不了,便隻能拿回家。”

楚秀秀不緊不慢的說道。

徐承年補充了一句,“你們弄壞了我娘子的車,這一點也是要賠償的,否則我便隻好找縣尉大人來評理了。”

金元朗道:“徐公子的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加上賠償款項,你們就還一兩銀子吧,還了錢我就放你們走!”

他們連一文錢都沒有,又哪來的一兩銀子?

“我們沒有錢。”瘦子回答得理直氣壯。

金元朗聽得又想給他一腳。

胖子見機行事,使出商量的語氣,“我、我們現在雖然沒有錢,但是每日賣燒餅可以賺幾十文,可以、可以每天還二十文,直到還完為止。”

這個辦法好像可行,金元朗看向徐承年,征求他的意見。

徐承年轉而看向楚秀秀,“你覺得呢?”

楚秀秀絲毫沒有放軟態度的意味,他們的無恥程度她可是領教過的,“說得簡單,今天說還錢明天怕不是跑得沒影了。”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們就仗勢欺人,第二次見麵時,他們拿著斧頭出來搶劫,要是允許第三次見麵的發生,若是被殺了,也算是她死有餘辜。

“那你想怎樣?”胖子反問。

“還錢!還要給我道歉!”

楚秀秀擲地有聲。

她要他們從此以後都不敢再來招惹她,見到她就躲得遠遠的。

瘦子忍無可忍:“你別太過分!”

這一次,金元朗沒有忍耐,實打實踢了一腳,“閉嘴吧你!”

“當初你們作惡的時候,不是早就想到有這一天了嗎?沒錯,我就是不想輕易放過你們,怎麽求都沒有用。”

不過是三百文而已,一天她就能賺回來了。

今天的事若是草率揭過去了,日後不定釀成更糟的後果,“我一再忍讓,你們卻不放過我,這次要是放過了你們,轉頭你們再來鬧事,到時候我找誰哭去?”

楚秀秀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性格,況且她還奉行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原則,若非兩人的態度太過惡劣,她也不會計較如斯。

寧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金元朗有些難為情,這要錢沒錢的,該怎麽解決啊?

“徐公子,你看這……”

徐承年說,“先讓他們給我娘子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