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的商機

逍逍這小崽子,過完年就十二了,比他小三歲的遙遙,個頭都要躥他一頭了。

朱顏瞧著走在前頭的大兒子,心裏暗自發緊,等她賺錢了,一定要給這小崽子買些鈣片補補,不然以後討媳婦都遭人嫌。

這會兒已是傍晚時分,天色逐漸轉黑,路上沒幾個行人,越往山上走,越是靜得可怕。

當走到一片竹林處,四周籠罩起一層厚厚的霧,朱顏每走出幾步,就用鐮刀在竹子上麵做個記號,以防迷路。

“阿淮……”

“阿爹……”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對著竹林深處大聲喊。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許多捕獸夾和鐵籠,得虧逍逍掌著燈,否則真有可能成了人家的獵物。

“逍逍,這山上有狼嗎?”朱顏問。

山上的風很大,吹動著竹竿“沙沙”響,令人不禁有些發怵。

朱顏有些後悔了,上山前,她應該找個人一起過來的。

要是人沒找著,還連累了孩子跟她一起進了狼肚裏,死也不能瞑目的。

可她還能找誰呢?

也就逍逍這個小小男子漢了。

“阿娘,您別怕,有逍逍在了,逍逍能保護阿娘。”

某個小小男子漢,緊緊扣住朱顏的手。

這片山,逍逍曾跟阿爹來過幾次,都是白天來的,砍了些竹子就回去了。

至於獵物嗎?

他有聽村裏的阿爺阿奶們提起過,大多都是野豬居多,偶爾也會有些野雞野兔,還真沒聽說過有狼。

被人護著的滋味甭提有多開心,朱顏把逍逍往身邊拉近了些,迎著燈光,提起十二分精神,亦步亦趨地往前走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距離兩人前方不遠處,朱顏聽到了異樣的響動聲,她趕緊拉著逍逍頓住了腳步。

她本想讓逍逍留在原地等自己的,可小崽子非得說要保護阿娘,怎麽哄騙就是不肯讓她獨自上前查探。

無奈之下,朱顏隻好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後,娘倆兒提著心,小心翼翼地往前湊近。

生怕招來什麽惹不起的東西,兩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慢慢撥開擋住視線的竹竿。

額……

朱顏快要被眼前的一幕閃瞎了她的雙眼。

一隻血淋淋的小黑豬。

還有一個滿頭是汗的大男人。

“阿爹……”

逍逍一個勁步衝到男人懷裏,忍了一路的眼淚在這一刻,抑製不住地往下直掉。

朱顏翻了個白眼。

這還是那個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的大兒子嗎?

莫不成被人給偷偷換了,她怎麽不知道?

“你倆怎麽過來啦?”男人有些驚訝又有些欣喜。

誰說他的手隻能拿筆杆的,他可不照樣打了隻野豬,如此凶猛的一麵,還不得把他家阿顏迷死。

某個本該被自家男人迷死的女人,一臉的沉靜:“阿娘不放心你一個人上山,我就帶著逍逍一起過來了。”

“阿顏你看,這是我打的野豬,咱們家終於有肉吃了。”男人的語氣裏,帶著滿滿的邀功。

他都快記不清,他們家什麽時候吃過豬肉了。

要是阿娘肯讓他經常上山打獵,也不至於讓一家老小都瘦得跟竹竿似的。

朱顏成功被男人吸引,不過不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下的獵物,而是被他握在手裏的小半截竹竿。

然後,她又看到在男人腳下,還有諸多類似的嫩竹芽,都被他連根拔起扔在一邊。

“阿淮,這些冬筍都是哪兒來的?”朱顏指了指男人腳邊的嫩竹芽問道。

“冬筍,什麽冬筍?”男人很是不解,看了看女人指著方向,繼續說道:“野豬太狡猾,我帶的鐮刀手柄太短,於是就拔了幾根竹子,把頭削尖當作利器捅向野豬的。這些,都是跟竹子一起拔出來的,沒什麽作用了。”

乖乖,什麽叫沒什麽作用了?

這可是冬筍啊,在她生活的那個地方,十來塊錢一斤,炒肉吃可香了。

“阿淮,幫我挖些冬筍回去,我用它炒肉給你們吃。”

“炒著吃?”男人明顯一怔,“你確定這東西能吃?”

他隻知道大竹子能蓋房子,能做農具,還能做椅凳編籃筐,用途不少。頭一遭聽人說竹子還能吃,還是他家阿顏說的。

看男人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朱顏眼睛瞬間亮了,如果整個竹林村乃至秋斛鎮的鄉親,都不知道冬筍的存在,那她是不是又挖到了一條不得了的商機。

“冬筍性寒,適當食用有清熱化痰的功效,比較適合咱們娘。它不僅能炒著吃,還能燉湯,涼拌一樣好吃,你多挖些。”

經朱顏這麽一說,男人立馬拿著鐮刀蹲到一堆竹子前,逍逍很有眼色地跟上去幫忙。

這一趟,三人收獲頗多。

不僅得了一隻小黑豬,還背著滿滿一籃筐的冬筍。

幸虧是晚上,鄰裏們家家都關上了門,才不會引來別人的注目。

你以為你是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才打來的獵物。

可到了別人的眼中,就跟上山撿來的沒啥區別,誰看到都會眼紅。

當晚,朱顏就在爺仨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把小黑豬大卸八塊,留了些明天燉冬筍吃,餘下的都用鹽醃了起來。

忙完這些,已是晚上十點多,兩個孩子早就困到不行,替他們洗漱完,朱顏又回到了廚房,燒了一鍋的開水,給她和秦淮燙燙腳。

腳盆不大,男人的腳把整個盆子都霸占了。

朱顏無奈,隻好把自己的腳輕輕覆在他的腳上。

肌膚接觸的刹那,女孩隻覺渾身燥熱,她認為是水溫過熱造成的,又往腳盆裏舀了瓢涼水。

“阿顏,知道我為什麽今天非得上山打下那隻野豬嗎?”

秦淮把腳在盆子裏過了遍水就用幹毛巾擦幹,穿好鞋。

他半蹲下身子,雙手托著女孩的腳,輕柔的指腹裹著溫熱的水,在她白皙的腳麵上慢慢遊走。

不怕男人壞,就怕直男撩人不償命。

每當男人的指尖從她腳麵上滑過一寸,朱顏的心跳就要漏跳一拍,似癢又非癢。

以致男人的話,她是一字都未能收盡耳底。

“年前,咱們把婚席辦了吧!請村裏的阿叔阿嬸們來家裏吃頓飯,替我們的婚姻做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