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談合作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朱顏最先想試水的這所小學，正是秦淮所在的“林躍小學”。
加上他和小賣部老板吳月的同學關係，沒過幾日，秦淮就幫她把人約上了。
見麵的地點，定在了學校，吳月的小賣部裏。
這日的下午，久違的太陽終於露出了笑臉，可寒風瑟瑟，拂過臉上跟刀子似的刮過。
小賣部在學校的進門處，用鐵皮搭建的房子，窗戶上掛著幾串棒棒糖和一些袋裝的粉狀糖沫，窗沿上擺放著一盒泡泡糖，還有幾瓶汽水。
三兩個孩子圍在窗口，手上拿著各式的粉狀糖沫，付完錢，撕開袋子，往嘴裏倒去。
興許糖沫是酸的，幾個小孩子的眉心皺了皺，很快又舒展開，有說有笑地往教室走去。
秦淮下午還有課，剛進校門，朱顏就讓他先走了。
等著那幾個孩子離開後，她才敲開了窗戶旁邊的小門。
小賣部其實不大，裏麵連擺放的貨架都沒有，除了窗沿上的那些，還有部分零食和一些學習用品都擺放在一個玻璃櫃台裏。
櫃台的旁邊放著一個燒炭的爐子，爐子上的水壺已然燒開，壺蓋被人放至一邊，空氣中彌漫著騰騰的熱氣。
爐子的邊上，有一個木製的兒童搖床，裏麵的孩子被溫暖的被子擁在其中，正睡得香甜。
見著被圍巾裹著隻剩下一雙眼睛的女孩，吳月從椅子上站起，目光流轉在她的身上，不加掩飾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女孩穿著一件已經褪了顏色的襖子，鬆鬆垮垮很不合身，棉褲也是舊的，全身裝扮看起來，很寒磣。
當她解下圍巾，露出那張精致的小臉時。
吳月便否定了剛剛對她的判斷。
“吳老板你好，我是朱顏，秦淮的媳婦。”
不知道為什麽，在提及“媳婦”那兩個字時，朱顏的心莫名地顫了顫，耳根陡然有了暖意。
聽聞秦淮找了個對象，吳月一直好奇來著。
像秦淮那樣的一個冷傲少年，什麽樣的女孩才能入了他的眼。
原來是這樣的啊!
她在心裏感歎了一句。
“阿顏妹妹莫要客氣，我跟你家秦淮是同學，你以後喚我阿月便是。”吳月笑著應。
“好。”
朱顏也不拒絕，當是交下了一個朋友。
畢竟在這個她即將要生活多年的村子裏，多少也該攢點人脈的。
況且，她對這個吳月還挺有好感的。
“聽秦淮說，你想同我合夥做生意。”
秦淮家裏的情況，吳月再清楚不過，作為同學一場，她有想過要幫襯一把，都被秦淮給婉拒了。
這次他破天荒地上門請她幫忙。
她哪裏還會拒絕。
“合夥談不上，我目前能做的，僅有薯條和薯片這兩種零食，想借用阿月的小賣部開出市場。”
朱顏的語氣不卑不亢，很有談生意的架勢。
說著，又從口袋裏翻出一袋出門前剛炸好的薯片遞到了吳月麵前。
吳月順勢捏過一片薯片放進嘴裏。
味道比上次秦淮帶給她的那一份，稍鹹了一些，但不影響口感，酥脆感也適中，怕是沒有哪個小孩和年輕人不喜歡的。
“這東西我之前有吃過，是我阿爹去香港學習時帶回來的，味道和你這差不了多少。不過，咱們這個村子裏的孩子，大多都還沒嚐過鮮，也算是獨一份兒了，相信市場不會太差。”
來之前，秦淮同她說過，吳月從初中畢業就開始經營這家小賣部了。
這麽些年，對市場的判斷，也算經驗老道了。
她說有市場，那就有市場。
她本還計劃著，一旦吳月這裏吃不下這攤，她就去鎮上找人合作。
人多的地方，總會有商機。
“問題是……”吳月頓了頓，到嘴邊的話，思忖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學校馬上就要放假了，我這邊今年怕是賣不了多久。”
“無礙，不管在你店裏賣出多少，你我都五五分。”
五五分！
吳月訝然，她本以為隻是個人情賬，居然還會給這麽高的利益，她不禁多看了朱顏兩眼。
大家在商言商，她不怕別人說她為了錢毫無人性。
若是沒有自己這棵大樹在，她朱顏又到哪裏去乘涼。
“我喜歡和爽快的人打交道，既然大家這麽投緣，不妨幫阿顏指條明路。”吳月說道，“馬上就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愛備些小點心，我有個同學在鎮上開了幾家零食鋪子，我可以幫你們搭個線。”
聞言，朱顏眼睛一亮，再好不過了。
“多謝阿月相助，回頭若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阿月盡管開口便是。”
吳月看出她不是在客套，爽朗一笑，說：“就別回頭了，我現在就有一個忙需要阿顏幫幫的。”
額……這麽快？！
朱顏微微一頓，問：“說來聽聽。”
“除了我同學那一邊，我希望阿顏不要把貨提供給其他店鋪，可行？”
明知市場可觀，哪有再同別人分一杯羹的好事。
至於她同學那邊，遠在鎮上，自是影響不到她這邊的生意，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沒問題，阿月盡管放心便可。”
朱顏爽快應下。
她倒是想多線發展來著，也得有那個能耐與資本才行。
當然，她的誌向遠不是束在這一樁生意上。
談完正事，吳月的孩子恰好醒來，朱顏逗了會兒孩子，就離開了。
校園裏靜悄悄的，偶爾有朗朗的讀書聲傳來。
朱顏怕影響孩子們上課，沒有四處閑逛，依著秦淮交代的，去了臨近小河邊的那間辦公室裏等他。
辦公室裏很簡陋，錯落的幾張辦公桌上，各類書本整齊有序地排放著。
幾個男老師伏案批改著作業，時不時地拿過手邊的玻璃茶杯，捂一捂凍僵的手。
“小姐，你找誰？”
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踩著高跟鞋，緩緩地朝她走近。
“老師你好，我找……”
看女人的打扮，朱顏猜出她應該是學校裏的老師。
正想向她打聽一下秦淮的位置，就看到隔壁教室的走廊上，出現了男人的身影。
“阿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