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儲時蘊:我被拒絕了!

李茂摸了摸胸口的銀錠子,絲毫沒有感覺到儲時蘊的尷尬:“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但是吃和看就是不一樣的,儲大人讀書厲害,未必查案也厲害。以前不都有老縣令在前頭頂著麽!”

儲時蘊的拳頭有點硬了:“……???”

裴知意大約從未想過自己竟然被人惦記上了,驚訝的張了張嘴,立馬抱住了自己:“別打我主意,對你沒興趣。”

趙含庭曉得她與旁的女子不一樣,想從她麵上看到嬌羞的表情是不大可能的,倒是沒想到麵對一位俊秀兒郎的念想之意,反應竟是這麽的……有趣!

而被對方這麽幹淨利落脆拒絕了的儲時蘊,傻眼了:“……!!!???”拒絕的要不要這麽快?!

趙含庭一折一折地打開了扇子,扇了扇,很風涼的替他問了:“時韞出身世家,人品才學都是上佳,知意為何瞧不上?”

裴知意很嫌棄地掃了他一眼,然後撇開了臉:“瘦巴巴,呆瓜瓜,一看就是小弱雞。”

李茂就像是所有人身邊都會有的那種沒有眼力見、沒有腦容量的朋友,嗷嗷一嗓子道:“弱雞?儲大人看起來確實肩不挑手不能提的,嬌貴了點,來日伺候婆姨就……”

儲時蘊聽他扯得有點離譜了,立馬打斷了他的後半段話,掙紮著給自己辯解:“我不弱,我自小習武,打架很厲害的!”

裴知意斜他一眼,字字帶刀:“對,就是查案很弱,就跟沒帶腦子出門一樣。案子沒查明白,還惦記著風花雪月,你說你這人靠不靠譜!”

雙重暴擊!

儲時蘊捂著心口,不僅想哭,還有點想吐血了。

還是,查案子吧!

不行,還是先給自己辯解一下吧!

“皇帝南巡在即,你忽然從水裏冒出來,又什麽都不說,我當時就稍微懷疑了一下。”

趙含庭微微一笑,接口道:“現在大約猜到你是誰了,自然就不懷疑了。”

裴知意哼了他兩一聲。

出劉府的時候正巧去雲家的人回來了,都不用問,看回來的人的表情就知道了。

每次都比凶手慢一步,這案子查起來是真的難啊!

正要從劉府大門前的台階下來,樂荊匆匆從對麵馬車旁過來了。

賣了林太太的麵子說要給樂夫人醫治的,藥方還沒開完就來了這兒,怎麽的也得再去瞧一瞧,不然她這個人美心善的活菩薩豈不是白當了。

裴知意上了儲時蘊給她準備的馬車,但是並沒有立馬就走,而是給了他一點提示:“這樁案子,其實以前也發生過。”

儲時蘊在南直隸待了也快三年,卻並不曾聽聞過:“什麽時候?”

裴知意有些餓了,撚了塊點心慢慢吃了一口:“十五年前浙江發生過一起類似的案子,準確來說是失蹤案。同今日的案子一樣,每七日失蹤一個,總共失蹤了六個小姑娘,其中還包括了樂清任的庶妹。”

趙含庭好奇也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身為外鄉人的她為什麽會知道那麽多事。

儲時蘊雖未曾去過浙江,但也聽過在浙江任職的舅父說起過那個案子,聽她這麽一說,便也有了些印象。

點了點頭道:“確實聽說過這個案子,當時還曾抓錯過人,險些釀成冤案。但因為最終都沒有抓到凶手,所以至今仍為懸案。但是這個案子是浙江那邊的,你怎麽會知道?”

儲家廚子做的點心到不是很甜,裴知意很愉快地吃掉了一整塊:“用耳朵聽。一件案子,可以勾起很多人對不同事件的聯想和回憶。浙江與南直隸緊靠,多有通婚,這些都是從百姓嘴裏聽來的。”

儲時蘊點了點頭,卻又一時不解:“可失蹤案和殺人案,有什麽關聯。”

裴知意解釋道:“林子裏暈倒的那個孫大娘。聽說她女兒失蹤的時候也是這個年紀,我覺得有點巧合,便詳細問了問十五年前失蹤的都是什麽樣的人,然後發現了一個共同點。”

儲時蘊神色一肅:“什麽?”

裴知意想去吃點茶,但是不知道手往哪裏擦,於是,把目光看向了趙含庭的衣袖。

趙含庭正認真聽著她說話,瞧她突然停了下來,目光定定地瞧著他這邊,便好奇地順著她的目光一瞧:“……”就很認命地把帕子遞了過去。

裴知意擦了擦手,端了茶盞緩緩呷了口涼掉了的茶,壓低了聲兒道:“發現受害人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年紀在十一到十三歲之間,且都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生辰。”

趙含庭明白她在林子裏的時候為什麽鑽進了人群同人聊起天來了,不得不說,百姓千張嘴裏確實能聽出不止千個故事了。

心中不免對這個案子的走向有了新的分析:“十五年前發生在浙江的六宗案件,十五年後又在平江發生類似案子,前前後後九個年輕姑娘都是陰年陰月陰日生辰,說巧合,也太巧合了些。”

儲時蘊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是瞬間覺得頭頂上的烏雲散去了些:“所以,很有可能真的是同一凶手所為。”

裴知意看了眼劉府深棕色的匾額,眸光幽深:“可以動用一下你們爺娘的關係,去浙江調一調這個案宗,不要讓人察覺你們懷疑上那宗失蹤案了。怕你們有去無回。”

趙含庭警覺道:“你察覺到了什麽?”

知意眸色微沉:“劉姑娘的腿有疾,樂長安搞壞的。”

儲時蘊狹長的鳳眸裏閃過一縷冷冽寒光:“所以樂家的人一定知道!”

裴知意又道:“大約聽了一耳朵,說那年樂清任的四妹妹、六妹妹在失蹤案的時間段裏,一個病死,一個燒死。”

儲時蘊心裏立馬有所懷疑:“病死?”

又是個病重的?

裴知意輕輕挑動著眉梢:“對,病死。”

趙含庭仔細一思忖她方才說過的話,疑惑道:“方才你說,還燒失蹤了一個?”

儲時蘊搖頭道:“隻聽說是多年前還燒死了一個,並不曾聽說還有失蹤的。”

裴知意彈了彈指,施施然道:“燒成焦屍了,誰敢說那屍體就是樂清任的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