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主府

“我是不是惹疼你了?”她有些心虛問。

昨夜那女人的瘋狂給意示帶來了不小的傷害。

身上許多處都是淤青腫痛。

為什麽一個女人居然能有那麽大力,渾身宛如被拆散架一般。

“沒事,有勞兩位姑娘。”弈世咬緊牙關,說。

“公子,你來自何處啊?”另一位侍女好奇問。

“一個小城罷了。”

“小城?”

“西邊境。”

“西邊境?那不是......”其中一位姑娘忽然想到了什麽,張大小嘴。

早在一年前,就有傳言稱,邊境城市慘遭屠戮,血流成河,空無一人。

弈世沉默不語。

“對不起。”姑娘趕緊道歉。

“無妨,能和我......說說現在在哪麽?”

弈世艱難笑道,熱水澆在背上,神情再次恍惚。

前身經曆曆曆在目,記憶猶新,緩過神來,連自己都已不知是古代人還是地球人。

“我們還想問你呢。”小侍女笑道。

“是啊是啊,你可是殿下帶回來的第一個男人。”

“是這樣麽......”弈世若有所思。

那女子身份不低,能被稱之為殿下。

“殿下是何人?”

“公子,你該不會什麽都不知道吧,殿下可是後秦第一美人,皇上的大女兒,當朝長公主。”

“是啊,話說你是怎麽和殿下遇見的呢?”

兩個小侍女一言一語,反倒是問起弈世。

“話有那麽多麽?”忽然,門外傳來侍衛長的訓誡。

“男女授受不親,洗好了還不快點出來!”她再次訓斥一聲,嚇得兩小姑娘不敢說話。

長公主殿下......

弈世深吸一口氣。

黑暗覆蓋的人生,終於迎來一絲絲曙光。

盡管.......自己有性命危險,但這一切都是後話,事已至此,無論如何都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如今要替倒黴鬼前身攬下重擔,完成他執念。

他心中有仇,有恨。

恨自己沒能拯救父母,恨踏破萬戶家門的鐵騎。

恨王朝的腐敗,恨王朝的無能,恨這將百姓視為草芥的時代。

待新衣裳送來,那位女侍衛不知為何退去。

隻交待一句話,呆著。

讓兩女一男琢磨不透。

“公子,你還挺俊俏的嘛。”小侍女嘻嘻一笑。

或許是情竇初開的年級,再加上呆在王府之中少見男子,對弈世的好感度蹭蹭蹭就竄上去。

銅鏡中少年長發及腰,劍眉皓目,清新俊逸,由於雙目失明,他總是閉著眼,顯得十分沉著冷靜。

聽到這句話,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歎息一聲。

誰都想要一張顏值拉滿的臉,前世也隻能羨慕那些女孩口中的帥哥們。

如今,他回到娘胎重新捏臉,學舍夫子時常在外人前讚歎自己得意學生一句“城東弈世,氣宇不凡、才貌雙絕”。

當初他在那小城也是一個響當當的美男子。

說一句公子世無雙也毫不過分。

“能出去走走嘛?”弈世起身。

“走走?”兩侍女麵麵相覷,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侍衛長說了,讓他呆著。

“我就在院子逛逛,不亂走。”弈世再說。

“可侍衛長說了,呆著啊,我們不敢違抗她的命令。”

“可她也沒有說要在哪呆著,不是麽?”弈世笑笑,反問。

“待會她過問,就說是我執意出去,不怪你們。”

兩女最後交流一下眼神,習慣了當下人,麵對神秘的男子來客,下意識把他當成身份比自己高的貴客,還是答應了。

“這......公子你的身體......”

“無妨,給我根木棍即可。”

“不如由我倆扶著你吧,王府中台階多。”

“也好。”

兩女一左一右,分別來到弈世兩側扶著他的手,緩緩走出這間小院。

一出門,他就感受到了久違新鮮空氣,以往在路上渾身髒兮兮,哪怕到了樹林中也感覺呼吸不順。

嫩綠的葉芽配上五顏六色的花,他來到了小院門口,從這就能感受到王府花園的奢華。

這番設計,即使是前世一流的花匠也難以完成。

湖景很美,而且不是人工湖,這是一個天然湖泊,雖然麵積不大,但能夠將王府建在此地就能得知這位長公主殿下本事不小。

一縷霞光照射,再加上天上飛鳥齊鳴,弈世心中蠢蠢欲動的文青基因使他忍不住哼幾句詩。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強行將這一句扯出來有些牽強,也算是絞盡腦汁。

他曾經想過,要不要靠著網絡小說那般,抄幾句詩裝裝逼成名,發點小財娶幾房小妾。

想來想去,還是否決掉。

身為一個理科生,大學沒有語文這門課程,畢業之後更不會去摸一下有關文學的內容。

而且後秦並不興詩歌,再且跟著秀才老爹讀書才知道詩不能亂抄。

其中各種基本知識需要掌握,像別的小說那般抄幾句,但凡有個行家都能在基本功上反問,不是人人都是語文老師,自然就肉餡。

否則,以他腦中剩下的庫存也能夠名震天下。

光是蘇軾的《水調歌頭》以及《春江花月夜》就能名揚天下。

“無趣。”

忽然,他身後傳來一聲清冷的嬌喝。

弈世悠然轉身,兩侍女急忙下跪行禮。

“殿下。”

來了麽......弈世心裏一緊,他也有些害怕麵對這一刻。

昨夜的行徑讓他知道,男的被強暴也是一件極其極其痛苦的事情。

而且,自己生死完全掌握在她手上。

但願這位公主殿下思想能夠保守一點,拘束於世俗拷在婦女身上的枷鎖一樣。

收留自己,哪怕入贅也好,小命算是保住了。

“文字乃是人與牲畜的區別,是文明的傳承,就連上古大賢也需要依靠文字傳承智慧,而詩歌更是文字的升華,殿下何出此言。”

他沒有等到回答,此時女子沒有理會這句話,狹長的雙眼上下打量著弈世。

總算讓她挑到滿意的地方,就是這副皮囊長得好,長的極好。

她不答,弈世也未說話,靜靜立在湖邊。

“那些腐書生也隻會和你一般,毫無意義,他們也隻會像你一樣在底層苟延殘喘,沉寂在無意義的文字世界中。”女子朱唇輕啟,說出的話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