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隊友太豬
林小喜回到院子裏,看到師父把盆景剪得光禿禿的,嚇得不輕。
“師父……”林小喜端起一盆小盆景,為花盆裏的植物默哀。
林老頭這才回過神來,心痛不已。可是,錯誤已經造成了,隻能認。
“小喜!”林老頭嚴肅地教訓,“你要是再問龍門虎嘯的事,就跟它們一樣!”
林小喜嚇得手一顫,手裏的小花盆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泥土散落。
老頭不想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他是從小練武的人,即便上了歲數也比一般人看著年輕挺拔,但是這會兒,腰身卻微微有些彎下,透著幾分頹勢。
林小喜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林老頭是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嘴裏喊師父,實際心裏早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
南尋和林久也是如此,在他們心裏,林老頭是比親生爸媽更重要的人。
林小喜的心裏埋下一粒種子,她要把老頭曾經失去的東西要回來。
師父曾經在高樁陣上受了傷,被高樁陣無情地鞭打,她就要徹底戰勝高樁陣,讓高樁陣徹底臣服在“逐龍獅舞”之下。
她想,龍門虎嘯這種師門絕學,一定有卷宗可查。
師父的書房……不就是堆放卷宗和老書舊報的地方嗎?林小喜眼珠一轉,就往師父的書房跑去。
她沒有傻兮兮地從正門進入,而是打算躍窗進去,如此一來,神不知鬼不覺。
就在她要翻越窗戶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耳後響起。
“姐,你幹嘛?又想偷師父什麽東西?”
是南尋,正一臉錯愕地看著她。
林小喜慌張地往四周看了看,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南尋不要吱聲。
她小聲抗議道:“什麽叫又?我以前有偷過嗎?”
“沒……有嗎?”南尋愣在原地,臉蛋紅撲撲的,不知道林小喜到底想幹嘛。
林小喜壓著聲音不大高興地解釋:“我以前是幫師傅用一下他不願意用的東西,叫物盡其用。浪費是可恥的你知不知道?所以啊,那不叫偷,叫拿。”
南尋指了指書房:“姐,你到底想偷……拿什麽?別忘了,以前你把師父一件紗裙拿了,被師父罰站一整天,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嚇人。”
舊事被重提,林小喜臉上掛不住,嘟囔著:“他一個大男人的,把一條裙子藏起來幹嘛?我問過了,他自己說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所以我才在偷書的時候,順便把裙子偷了出來,給雲姨穿嘛。你不也說雲姨穿上特別合身,溫柔了很多,一點兒也不像母夜叉的樣子。”
那裙子是林老頭用一個月的舞獅賞金給喜歡的女孩兒買的,結果……外出舞獅一個月,錢攢夠了,裙子到手了,女孩兒卻嫁給了別人。從此裙子被老頭收藏在書房,睹物思人,鬱鬱寡歡。這種事怎麽能跟晚輩講呢,所以當林小喜一再問起那條裙子是誰的,他總是用一些不痛不癢的話搪塞過去。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林小喜這個小毛賊,竟然把裙子偷走,送給了雲姨。
雖說……雲姨穿上是挺好看的,但是!林老頭還是被氣得七竅生煙,把林小喜罰站了一整天。後來,隻要一想到這條裙子,就會找借口罰站林小喜。
南尋悄悄問林小喜:“姐,你到底想拿什麽?”
林小喜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可是看到南尋真誠的雙眼,不忍心敷衍她,便在她耳邊說了真話。
南尋被嚇壞了,“姐,你要偷‘龍門虎嘯’的練習招式?”
“你小點兒聲行不行?”林小喜趕緊捂住她的嘴。
結果,他們身後不遠處走出個林久,林久愣頭愣腦地重複了南尋的話,而且,聲音更大:“什麽?小喜,你要偷‘龍門虎嘯’的練習招式?”
林小喜算是徹底敗給他們了,想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
端著一盆青菜路過的雲姨,聽到聲音,用驚慌又詫異的語氣把林久的話重複了一遍:“小喜,你要偷‘龍門虎嘯’的練習招式?”
雲姨那嗓門……
林小喜真想來個屠門,一起死了算了。
下一刻,林老頭的嗬斥聲就在院子裏響了起來:“林小喜!”
人生最危險的時刻,就是當你老爹老媽叫你全名的時候。
林小喜隻好暫時放棄進入書房的機會,三兩下就逃了出去,身影消失在了巷子裏。
林老頭不急,畢竟有的人到了飯點兒就會回來。
果然,晚上飯點兒的時候,林小喜躡手躡腳地從後門回來了。
林老頭背對著她,她小心拍了兩下胸口,暗暗驚歎,好險。
餘光看見林久夾了一大塊可樂雞翅在啃,碗碟裏,可樂雞翅隻剩下三四塊了,立馬比畫起來,要林久給她留點兒,不然鐵定暴揍他。
林久受到威脅,聽話地把夾在筷子上的雞翅又給放了回去。
林小喜想偷偷摸摸地回房間等,等老頭子吃飽了離開了,再回到飯桌前吃飯。結果,老頭子嚴肅地喊了一聲:“林小喜!”
林小喜拔腿想往後門跑,林老頭卻一腳踢出半個椰子殼,擋在了林小喜的腳前。林小喜的腳毫無懸念地絆了下,整個人橫撲出去,摔了個狗啃泥。
“師父,你好狠啊。”林小喜摸了摸嘴巴,生怕磕掉了牙。
老頭子仍沒回頭,“我現在要是縱容你,就是真的害了你!坐過來,吃飯!”
林小喜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塵土,不大高興地坐到桌子前。
嘴嘟得能掛個油瓶呢,但眼睛卻激動地盯著飯菜。咖喱飯配可樂雞翅,是林小喜最喜歡的混搭!
“不知道先洗手啊?”老頭子凶巴巴地提醒。
林小喜擠眉弄眼讓南尋給她夾了一塊山藥卷才喜滋滋地跑去洗手了。
林小喜走後,南尋想給她求情,遲疑著小心翼翼地跟林老頭開口:“師父,姐姐她隻是一時衝動,才會想去書房偷書。您是了解她的,對什麽都隻有三分鍾的熱情,過兩天她就會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的。”
端著新菜過來的雲姨也幫腔說:“是啊,孩子們都長大了,不能再用小時候那一套去教他們。”
南尋看了看雲姨,又看了看師父,湊到林久耳邊,悄悄說:“久哥哥,雲姨怎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林久點點頭。
“你看,連你這個木頭疙瘩都看出她不一樣了,這是多大的變化啊。”
正好林小喜洗完手回到飯桌前了,“說什麽呢你們兩個?是不是在偷偷說我壞話?”
南尋說道:“姐,你有沒有覺得雲姨和以前不一樣了?”
林小喜隻顧著幹飯,哪會想這些問題,等吃得差不多了,才說:“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是母夜叉也會變得溫柔,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這話把南尋給驚住了,“姐,你怎麽知道?”
“親身體會唄。”這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說錯話了,趕緊閉嘴,悶頭扒飯。
南尋和林久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