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護你一生
林小喜紅了眼，怒了，“人要是死了，你們拿不到錢，還要蹲監獄。”
王亦道：“做個窮鬼，還不如蹲監獄！就算蹲監獄，我也要搞死他李默。”
說著，他從手下的手裏搶過一隻手機，打開了錄像功能。
“你小子不是挺能嗎？比我大不了多少，卻成為了南島千喜集團的一把手，連我老爹那樣的老狐狸也要甘拜下風。”
“我非得把你現在這個樣子拍下來，拿給那個老東西看，看看他搞不定的商業奇才在我這兒是怎麽一敗塗地的。”
王亦一邊拍一邊嘖嘖稱讚：“精彩，真是精彩。”
林小喜憤怒不已，趁著王亦不注意，一巴掌打飛了手機。手機摔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王亦怒了，一腳踢向林小喜。
林小喜靈活地閃開，避開了這一腳。
但是，王亦的手下眾多，很快就把林小喜給控製住了。
李默喝止：“放開她！”
王亦用力地拍了拍林小喜的臉，皮笑肉不笑地：“要我放開她，容易！”
王亦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你往你這兒紮一刀。”
這是要李默的命。
見李默不動手，王亦用匕首拍著林小喜的臉：“你要是不照做，我就劃破你女朋友的臉。”
林小喜啐了一口，“下三濫。”
李默道：“你不過就欠賭場一千萬而已，何必搭上一屋子人的性命？”
林小喜趕緊附和著打輔助：“對對對，殺人償命。”
“我耐心有限！”王亦特別享受折磨李默的過程。
眼看李默就要把匕首刺進腹部，林小喜急了，哭著嗬斥王亦：“你無恥！”
王亦並不理會她，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李默，一副大贏家的姿態。
李默低著頭，凝望著手中的匕首。
當年，他可以為了林小喜不顧自己的生死，今天也可以！
在林小喜的痛苦哀求中，李默把鋒利的匕首刺進了腹部。
王亦看得激動，拍手稱讚：“李董真是情深意重，我都要看哭了！”
李默忍住巨大的痛苦，艱難地抬頭，用猩紅的眼瞪著王亦。
那目光像一根尖銳的釘子釘著王亦，讓王亦渾身不敢動彈。
“我要是死了，你拿到錢又能走到哪兒去？”李默咬著牙說。
王亦總算冷靜了點兒，坐回到沙發上，明明心裏很慌張很沮喪，卻故意裝出毫不在乎的樣子，翹起二郎腿。
他看了一眼手表，說著狠話壯膽：“還有5分鍾，時間一到，我沒看到錢的話，你女朋友第一個死。”
李默也看了一眼手表，秒針一如既往地勤懇地走動，不為世界紛擾所打擾。
林小喜看到李默手上的手表，突然一愣。
“這不是被我當掉的那隻嗎？”林小喜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
琢磨了一陣後，她恍然大悟：李默故意被她“騙”，又派人以10萬的價格“贖”了回去。
先前，看著李默為了她往自己身上紮刀子的時候，她內心並沒有太大的波瀾。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要感激涕零到生死相許也還夠不上，因為在她看來，今天這場綁架是因李默而起。
可是這一刻，她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李默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他的眼裏也全是紅血絲。
下一刻，李默目光堅定地看向王亦：“我給你兩千萬，立刻讓她離開這裏。”
王亦沉默了。
在反應了一陣後，王亦冷笑了一聲，“跟我賣給你的股份相比，兩千萬又算什麽？”
李默瞳孔一縮，“所以，你今天的目的是要回股份？”
“對！”王亦道，“傻子都知道一兩千萬在股份麵前不值一提。”
王亦控訴起自己把股份賣給李默時的不甘心，越說越激動，一口氣說完後，才痛痛快快地躺回沙發上，瀟灑地撩了下額前的碎發。
氣氛安靜下來，李默看了一眼手表，還隻剩下一分鍾，門外還沒有動靜。
李默道：“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先把她放出去。”
王亦冷笑著居高臨下，“李默啊李默，你當我傻啊，有你小女朋友在手裏，我要你怎麽著你就得怎麽著，把她放了，我還有什麽籌碼和你談判？”
說話間，他看了一眼手表，手指得意地附和著秒針的節奏，輕敲著沙發的扶手。
就在這時候，王亦的手下把手機遞向王亦，在他耳邊低聲匯報：“是王董打來的。”
王亦覺得奇怪，他現在用的這個號碼根本沒有別人知道，父親就更不知道了。
手機被遞到王亦的耳邊。
王亦剛聽了一句，臉色就刷白如紙。
李默盯著他的臉，試圖從他臉色的變化上猜想出電話裏的內容。
王亦的目光落在林小喜身上，瞳孔收縮，眼睛微眯成一條線。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秒針跑完了最後一圈，王亦突然指了下林小喜。
“把她丟出去。”
兩個年輕小夥子粗暴地提起林小喜，拖著她就往外走。林小喜顧不得疼痛，含淚看向李默。
此刻，她的腦海裏全是他們小時候的畫麵。
林小喜從會走路就開始跟在李默的身後，一起下河摸魚，一起偷鄰居家的桃。往往是林小喜惹一堆事，卻總推給李默，害得李默總是莫名挨打。
後來再大一點兒，林小喜看見小鎮上有人結婚，跟著湊了半天熱鬧後就嚷嚷著要嫁給李默。
兩家的父母和鄰居們也總拿他們二人的“婚約”開玩笑，嘻嘻哈哈的，老把林小喜逗得麵紅耳赤。
林小喜想，也許人都有迷途的時候，總不能因為一時犯了錯誤就一生都被釘在恥辱柱上吧？
李默，我不會原諒你那時的行為，也不能替你父母原諒那時的你，但是……我不恨你了。
在被拖到門口時，林小喜哽咽著懇求李默：“活著出來！”
李默沒有回頭，咬著牙忍著所有的情緒翻湧。
他的心裏隻有小時候對林小喜的承諾：
“李默，你會一直一直在我身邊嗎？一直一直保護我嗎？”
“當然了，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陪著你，保護你。”
此刻，李默也在心裏暗暗發誓：“小喜，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陪著你，保護你，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林小喜從房間裏走了出去，江初看到這一幕，心中狂喜！
小屋裏沒有林小喜這個“累贅”，他就有充分的操作機會來製服王亦。
江初和林小喜擦肩而過時，屋內突然響起王亦的嗬斥聲：“等會兒！”
李默心中一緊。
屋外，江初也是心中一顫。
王亦的視線穿過低矮的門，落在江初身上，“你不行，換個人。”
江初說：“我放下錢就走。”
王亦拒絕：“滾！否則我殺了他！”
說著，王亦手裏的匕首就貼在了李默的脖子上。
江初隻好轉身，把錢交給了一個穿著黑色吊帶裙的女人。
王亦對江初的決定很滿意，甚至在打量女人時還流露出了油膩輕浮的神色。
當王亦的目光剛好把女人的好身材仔仔細細掃了一遍時，女人就來到了他的跟前。
紅妝的女人，銀白的保險箱，在昏暗的屋子裏顯得很突兀。
王亦撩了下額前的頭發，流露出邪氣的笑。
可能他自己都沒有留意到自己會有這種舉動，這是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甚至可以說是他的本能反應。
“叫什麽名字？”王亦問女人。
女人回答：“非非。”
“非常漂亮，非常……有料，好名字。”王亦的目光又貪婪地把女人的好身材掃了一遍。
“打開。”他突然命令。
女人把箱子托在手裏，開口的方向朝向自己。
王亦輕笑了下，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圈，提醒女人把箱子的開口朝向他。
女人像個傀儡一樣照做。
箱子打開，王亦得意地盯著裏麵，卻在刹那後，臉色大變，眼睛睜得像銅鈴那般大……
女人手快，左手托箱，右手從裏麵抓了一把！
她的手裏赫然是一把散發寒光的利器，像匕首一般鋒利，細長，柄部有小巧的雕紋。
一出手，王亦的大腿就中招了。那利器犀利毒辣，一刺入皮肉就釘進了骨頭！王亦痛得倒地不起，蒼白的臉漲得像肉攤上的豬肝。
王亦的小弟們意識到不對勁，紛紛衝上來。
女人不慌不忙，一枚一枚利器投擲出去，一個又一個小弟倒下。
門口，一群警察湧了進來。
在看到警察的那一刻，王亦才意識到自己這次的行為有多糊塗。
跟隨警察一起進來的還有王亦的父親王德發，王德發失望地看著痛得滿地打滾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