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又是李繡兒
圍在沈芸萱攤子前的人水泄不通，雖然有了剛剛一番炒作，但到底沒見過這樣新奇的菜色，還是有大部分人躊躇觀望，沒敢買。
“十五，十六……”
沈芸萱數了數剩下的魚，還剩有三分之一，銷量並沒有達到她預期。
看來剛剛雖然叮囑趙衡打扮成食客模樣，但他們是新開的攤子，趙衡也是麵生的，一時間口碑難以做起來。
沈芸萱火熱地心剛有些冷下去，一道爽快的聲音忽然插進來。
“我說今日怎麽市集沒什麽人，原來都到這兒來了！”
來人是個灰衣大嬸，眉眼幹練，聲音洪亮。她一來，周圍的人都熟絡地跟她打起了招呼，似乎在市集上很有些威望。
“小姑娘，你這菜看著新奇，從沒見過啊。”
大嬸笑眯眯地打量菜色，沈芸萱趕緊道，“這是我做的酸菜魚，還有烤蔬菜烤土豆，全鎮獨此一份。”
大嬸驚訝的挑眉，又看見桌上的紙，“不好吃不要錢？”
沈芸萱重重點頭，覺得要是這個人能賣下一道菜，周圍的人應該能打消疑慮。
“大嬸，您可以先嚐嚐，再決定要不要買。”沈芸萱遞上一雙筷子，大嬸爽快接過，沒想到一嚐，頓時變了臉色。
本來受了景鴻羲的委托，來幫這個攤子攬攬生意，以為不過是尋常小菜沒什麽新奇的，不想這味道如此美味，吃了一口還想吃第二口。
大嬸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巴，又嚐了其他兩道菜，當即一拍大腿，“小姑娘，給我來一道酸菜魚！”
“什麽？”
沈芸萱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即使趙衡給她當托兒，把酸菜魚吹的天花亂墜，但礙著價格，幾乎沒人買酸菜魚。
可沒想到，這個大嬸嚐了一口就直接買了，還是買的最貴的酸菜魚！
大嬸爽快的把錢放到桌上，忍不住的誇讚道，“小姑娘，你這酸菜魚味道好，魚肉多，這個價錢太劃算了！我們每天辛苦忙碌為了啥，不就是為了能吃上肉把日子過好一點嗎！就你這道魚，在聚德樓，五文錢連湯都喝不著！”
大嬸的話幾乎說到了大家的心坎裏去了，她一說完，周圍觀望的人都不再猶豫，紛紛哄搶著要買酸菜魚，一時間攤子客人絡繹不絕，生意爆火。
不過片刻功夫，沈芸萱準備的食材已經見了底，不得不接了第二天的預約訂單才收攤。
“我來。”
沈芸萱正準備把竹筐摞起來，一隻強健有力的手接了過去，同時遞來一塊手帕。
“擦擦汗。”景鴻羲麻利得的東西收拾好，低著頭道。
沈芸萱有些愣神，手帕上似乎還殘留著男人身上的溫度，讓她不由聯想到昨天那個誤打誤撞的擁抱。
她耳尖一紅，低低應允一聲，乖乖把額頭的汗擦去。
“這麽快就賣完了？”
趙衡大驚小怪的聲音穿進耳朵，他驚喜地盯著已經空了的籮筐，喜滋滋地咧著嘴，“沈姑娘，看來我的演技還不錯嘛。”
趙衡正準備閃進攤子幫忙，一旁還沒離開的食客認出他來，“你不是剛才挑事兒的那個嗎？”
“你們認識？”食客猶疑地看著他們，一句“托兒”幾乎呼之欲出，趙衡一手拍在他肩膀，笑容極其燦爛。
“大哥，我們認不認識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菜好吃又實惠，你說是不是？”
趙衡長得清俊，又是自來熟，無形中拉了不少好感。
食客懵逼的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的確好吃。”
“那就對了，你們覺得好吃，我們菜也賣出去了，大家都不虧，兩全其美！”趙衡郎聲笑道，三言兩語就化解了一場風波。
他邀功般衝沈芸萱揚了揚眉，臉上的笑意又燦爛幾分。
沈芸萱無奈的搖搖頭，失笑。趙衡嘴是貧了點，但這時候還是挺有用處的。
“謝謝。”她微微一笑，衝趙衡點點頭。
不過還沒等趙衡有所回應，一道身影插進兩人視線中間。
“幫我擦汗。”
景鴻羲高大的身形擋在沈芸萱麵前，把她籠罩在一片陰影中。
“啊？”沈芸萱不明就裏，臉微微有些發燙。但很快想起剛剛景鴻羲的手帕給了自己，趕緊拿出來遞到他麵前。
但景鴻羲沒有接，抿著唇兩隻手往上抬了抬，向她展示手上拎著的重物。
“你是，要我幫你擦？”
景鴻羲挑眉，俯身把臉湊近了些。
沈芸萱深吸一口氣，捏著帕子幫他擦點額頭的汗珠，可自己臉上的溫度卻越來越高，幾乎要燒起來。
“好了。”
沈芸萱匆匆撫了一下，趕緊把手帕扔在一旁，走到一邊裝作整理碗具，實則心裏已經亂作一團。
景鴻羲這才勾起唇角，方才心裏堵著的那口悶氣，似乎也鬆散不少。
“你確定那是沈芸萱！？”
擁擠的市集上，李繡兒不耐煩的推開人群，一邊急匆匆的往最裏麵走去。
李氏跟在她身後，神情緊張的護著怕她摔了把麵紗扯掉，一邊焦急地說，“我哪能看錯啊，沈芸萱那賤人把你害成這樣，就是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
“景家怎麽可能讓她拋頭露麵到市集上來擺攤？景家那個老太婆最古板了，能讓沈芸萱去丟這個人？這不是打她的臉嗎！”李繡兒氣急敗壞地道，似乎隻要提起沈芸萱這三個字，就讓她咬牙切齒的恨！
“聽說他們稅收出了問題，不得不籌錢擺攤！”
“哼！沈芸萱也有今天？我倒是要親眼看看，她是怎麽被人嘲笑的！”
兩人一路趕到市集尾，站在人群後一瞧，李繡兒的咒罵和嘲諷戛然而止。
和他們預想中的生意冷清不一樣，沈芸萱的攤子前圍著許多意猶未盡的食客，已經在預定後麵幾天的菜了。
李繡兒死死攥著裙擺，目光恨意叢生。
沈芸萱！憑什麽你風光無限，什麽都做的好，我倒要受這樣的苦！
要是當初嫁給景鴻羲的人是她，她的臉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李繡兒一臉不甘，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忽然，她目光一轉，落在沈芸萱身邊的趙衡上。
趙衡一直圍著沈芸萱轉，兩人交談甚歡的模樣吸引了她的注意。
“沈芸萱！這回我要讓你徹底翻不了身！”李繡兒臉上閃過一抹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