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香玉入懷,難以自持
“不!不用……”
歲員外自知求歲南魚是沒用的,將希望放到歲菱然身上。
“菱然啊,爹爹年歲已高,哪兒有爹代女兒受過的道理呀,你對自己姐姐做那事確實不對,給阿魚道個歉,受個罰,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聞言,歲菱然隻想翻白眼兒。
無事的時候一口一個“太子妃”,有事的時候就做出一副長輩的姿態。
方才在屋裏還求著自己給他侄子在宮裏謀個差事,現在為了討好攝政王,恨不得讓自己給歲南魚舔鞋!
陰隋見兩人遲遲沒有動作,有些不耐煩了。
香玉入懷,他哪裏有心思看他們推三阻四的。
“來人!”
一聲令下,屋頂上落下一道黑色的人影。
“屬下在!”
“盯著太子妃受五十板子,力道不夠沒有流血,就再加五十板子!”
話音剛落,歲菱然慘白著一張臉跌坐在地,渾身無力。
方才被歲南魚打那幾戒尺就差點要了她半條命,再打五十板子,那是要她一條命啊!
北師棠意欲阻止,被陰隋一個瞪眼憋了回去。
陰隋徑直將歲南魚抱了起來,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歲南魚也不敢忤逆他,隻能乖乖窩在陰隋的懷裏。
然而這一幕小鳥依人的畫麵,卻深深刺痛了北師棠。
終究,曾經對他連拉拉手都格外謹慎的女孩,現在居然能坦然自若地躺在別的男人懷裏。
他們瀟灑離開,身後傳來戒尺啪啪的聲音,以及歲菱然淒慘的痛嚎。
她死死咬著唇,忍著一下又一下地拍打。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淚眼朦朧的眸子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恨意和殺意。
歲南魚!
很好!
她早晚有一天會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的!
……
陰隋將歲南魚帶回了攝政王府,腳下的動作沒有停,驀然開口:“為什麽不和本王說一聲就自己擅自出府了?”
歲南魚微微皺著眉頭,她很不喜歡陰隋這樣的質問。
她不是他養的金絲雀,難道連去什麽地方都要經過他的同意嗎?!
歲南魚不悅地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陰隋的手指卻緊緊地箍著她的腰,在進屋的一瞬間,將門鎖上,死死地將她禁錮在木門和他的胸膛之間。
灼熱的呼吸和她撞了個滿懷。
歲南魚怔怔地盯著近在咫尺的俊顏,殊不知冰冷的手指正緩緩靠近她的脖子。
在接觸肌膚的一瞬間,她渾身打了個冷顫。
“嗬!”這個陰鷙邪魅的男人輕輕一笑,嘴角的笑意帶著幾分旖旎的味道。
他晦暗的目光從她的唇上緩緩移到脖子。
“本王真想咬你一口。”
歲南魚微微蹙眉,“我可沒招惹你,不許欺負我!”
他嘴角的笑意更冶麗了,眸中掠過萬千光芒,蘊含著深沉的欲望。
“本王的阿魚脾氣變得不太好啊,說話辣得很。”
他低頭湊近她,壓低了聲音:“讓本王嚐嚐,阿魚偷吃的辣椒味道怎麽樣?”
歲南魚不解地盯著他的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
驀地!
“唔……!”
陰隋堵住了她的唇。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沒安好心!
“等……等一下!”歲南魚連忙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我還懷有身孕呢。”
陰隋眸中瀲灩的澎湃豈會這麽容易退卻。
“本王會小心的。”
“……”
五日後。
黃昏漸暗。
歲南魚借口到南街置辦首飾,本想帶個侍衛婢女一行就成,陰隋非要死皮賴臉地跟來。
“喜歡什麽款式本王讓人送去府上便成,沒必要走這一遭。”
歲南魚沒有搭理他,目光一直在仔細地搜索著什麽。
如果她沒有記錯,上一世幹屍案出現的地方就是這裏。
沒準在爆發之前能發現什麽。
陰隋見她神情凝重,剛想問什麽,驀然被趕來的段殤打斷了。
“王爺!出事了!”
歲南魚察覺到不對勁。
“怎麽了?”陰隋問。
“屬下發現了幾具幹屍。”
聞言,歲南魚的瞳孔驟縮。
這麽快!
可是……
蘭心被禁足了,這些幹屍是怎麽來的?
難不成,會煉製蠱藥的還有別人?!
想到這個可能,歲南魚頓時後背生寒。
她跟著陰隋趕回了攝政王府。
“王爺!我們的人又找到了幾具幹屍!”
歲南魚頓時緊張起來,侍衛繼續說道:“在亂葬崗的破棺中,隻是……這些人腹部被縫合過,我們掏出了幾個藥塊,這些藥塊……”
“這些藥塊怎麽了?”
“和王爺戰略儲備的獸藥一模一樣。”
陰隋逐漸深皺眉頭,說話的聲音都冷冽了許多。
“蘭心呢?”
“她一直沒有離開過房間。”
聞言,陰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所以,蘭心煉製的獸藥,是用幹屍供養的?”
侍衛點了點頭。
歲南魚看著陰隋滿臉愁緒的神色。
原來蘭心煉製的獸藥他也並不知道過程和來源。
難怪從蘭心第一次來攝政王府提供了一批藥,後麵就一拖再拖。
在京都殺人,她還是不敢的。
與此同時。
欽天監的太卜受皇後和王國舅的要求,在皇宮做法驅散惡靈,裝腔作勢地尋找源頭。
老龜殼卜出一卦。
這些失蹤的百姓是受妖孽蠱惑,自殘自殺淪為藥盅。
然而這個妖孽,就在京都西北處陽氣最重的宅子裏。
這個地方的指示已經不言而喻了,正是攝政王府。
第二天王國舅趁陰隋不在府中,帶人將攝政王府包圍了。
歲南魚本以為自己要被這群百姓撕碎,突然身後伸出一隻手。
她猛地撞進一雙清澈的眸子裏。
“梁瑾?”
“歲姑娘,你跟我來。”
梁瑾牽著她往禁足蘭心的廂房去了,看守蘭心的侍衛都出去應援,也沒人能管得了他們。
梁瑾三下五除二抄起木棍將鎖敲開,然後帶著歲南魚躲在裏麵,再用鎖從裏麵鎖上。
一時半會兒,那些百姓和護衛應該找不到這裏,能撐到攝政王趕來。
寂寥的房間裏,蘭心看著他們發出鬼號般的笑聲,她指著歲南魚笑得癲狂,就算是說不出來話,笑聲裏已經滿是嘲諷。
歲南魚蹙起眉頭,冷聲問道:“那些幹屍是不是你幹的?”
蘭心像是著了魔一般,隻顧著瘋癲地笑,全然聽不見歲南魚說什麽。
歲南魚盯著蘭心看得出神,忽地聽見角落裏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蘭心頓時笑意凝固,臉色大變。
在歲南魚和梁瑾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衝過去推開化妝台,將一隻鑽進來的白鴿抓起來就對著脖子一頓啃咬。
直到白鴿咽氣,她將鴿子腿上的信條一股腦塞進嘴裏,整張嘴變得血腥又狼狽。
梁瑾見狀死死鉗住她的喉嚨,逼她將紙條吐出來。
也不知道蘭心哪兒來的信念,忍著被掐死的風險,生生將紙條咽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她又瘋癲地大笑起來。
歲南魚這才恍然,這些百姓被製成幹屍果然有她的事!
估摸著就是通過她飼養通靈性的信鴿將蠱惑心智的藥粉藥方送出去,裏應外合。
攝政王府飼養的信鴿眾多,很難發現這一隻異常的。
他們正想著怎麽讓蘭心供出幕後黑手,衝進王府的百姓就已經將外麵圍住了。
劈裏啪啦就是一頓砸門的聲音。
“梁瑾,看好蘭心,她還不能死。”
歲南魚將所有能堵上門的家具都堵上了,眼見著門要被砸開了,外麵的人砸了一會兒幹脆換了招數。
當見到火光的那一刻,歲南魚才發覺不好。
“燒死妖孽!燒死妖孽!”
火勢頓時蔓延開,濃煙一股腦地往屋裏竄。
“咳!”歲南魚嗆了一下。
梁瑾將她拽進懷中,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妥。
他將自己的袍邊撕下來,用清水弄濕輕輕掩住她的口鼻。
“你在這裏待著,我把鎖打開,待會兒我衝過去把他們攔住,你看準機會從後麵跑。”
說罷,他就將已經燒起來的家具一個一個推開,鎖已經被燒得滾燙,他沒有絲毫猶豫,抓起鎖用力一掰。
哢嚓一聲——
鎖斷了。
然而還沒有等他們緩口氣,蘭心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著一根燒得火紅的鐵鉗朝歲南魚扔了過來。
眼見鐵鉗快落在她身上,梁瑾徒手抓住了。
噗呲——
被燒得火紅的鐵鉗和皮肉貼合焦灼的聲音聽得人一陣頭皮發麻。
梁瑾被燙得脖子上青筋虯結,滿臉的汗水滴答滴答落在歲南魚的鬢角上。
歲南魚撐起身子,一把將蘭心推開,毫不猶豫地將鐵鉗拿過來燙在她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