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小姐砸了藥碗
我去，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李延齡沉下臉。
白果回頭不解的道：“大小姐不是說今日不喝藥了嗎？你怎麽還準備？”
沉香很不服氣的擠了下白果，陰陽怪氣道：“姐姐，心疼大小姐不是這麽個心疼法，生病了不吃藥怎麽行呢？不能諱疾忌醫。”
說著，又端給李延齡。
李延齡冷眼看著沉香，看的沉香心頭一顫。
但是為了二太太，她也不能退縮。
“大小姐，不要耽誤時間了，您不是還要去上墳嗎？”沉香心慌了，故技重施，又來強灌李延齡。
嚇得白果嗬斥道：“你幹什麽？”
就來搶碗。
可惜她慢了一步。
這次，李延齡搶過碗，直接都潑到沉香臉上，然後站起來狠狠就是一巴掌。
這次她可是吃了東西的，力氣用了十乘十。
沉香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白嫩的臉皮立即起了五個手指印。
“大小姐，你這是幹什麽？奴婢哪裏伺候的不周，您要三番五次打奴婢？”
沉香和白果是母親陪房的女兒，都是大丫鬟，平時被寵慣了，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
李延齡站起來讓白果穿衣，冷冷一笑道：“打你還要理由嗎？我就想打你。”
說完呸了一聲道：“角落裏跪著，我現在不想看你這張哭喪臉。”
“大小姐……”
“滾！”
她現在還不能處置這丫頭，她更不明白這丫頭為什麽要背叛自己。
再等等吧。
…………
盛夏中寺廟卻一點也不燥熱。
客房附近是成片成片的翠竹，石板鋪就的小路上兩邊都是陰影，風一吹，綠葉沙沙作響。
越過竹林往後去就是一片連綿不絕的群山。
通往山上有一條羊腸小路。
因為要祭祀，遠遠看去，山上已經有許多李家下人。
如果估量的沒錯，大太太徐氏孝順，又要管家，此時應該在山上。
李延齡帶著白果和熟地上山。
白果看李延齡嚴肅的臉，精神不由得緊繃起來，忍了好久，還是問道：“大小姐，您真的生沉香的氣了？”
“白果，熟地，你們兩個聽著，沉香要害我，但是我沒有抓到真正的證據，以後你們兩個人除了我，誰都不能信，也不用聽。”
熟地不解的撓撓頭。
她跟生地是堂姐妹，家生子，一起送到大小姐身邊伺候。
大小姐沒說堂姐生地啊。
白果忍不住心跳加速，其實這些年她非常心急大小姐跟二房走的近，還有那個沉香，感覺跟二房更好，可他們是一起的，她沒有證據不敢說。
大小姐又極其信任沉香。
可就在十天之前，小姐落水後上來性格就變了，比以往更加安靜沉默，有時候可以躺在**看一天天花板。
可一旦吩咐點什麽事情，那種氣定神閑的淡然是掌家十幾年的大夫人也比不上的。
這些細枝末節的變化，不是身邊貼身服侍的人不會發現。
她真實感受到了。
莫非這次大小姐說的話，也跟落水有關？
兩個婢女答應著，接下來悄悄走路，四周靜謐無聲。
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爭執聲：“徐月恒，你覺得我這是在求你嗎？你看誰家的男孩兒不金貴，不能進族譜？你百般阻攔我兒子認祖歸宗不過是想為了一己私欲霸占我家的財產。”
是父親李如崧的聲音。
李延齡抬起手，他們所有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就聽一個女子低沉有威嚴的聲音反駁他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想怎麽以為都可以，我徐月恒不做虧心事是不會在意你說什麽的。倒是你，父親臨終遺言都是不見潘麗及其子女，堅決不能讓人春哥夏哥入族譜，也不準他們來墳前拜祭，這話可不止我一個人聽見，老三房的那些族老當家人都在場，這才一年你轉身就把父親的遺命給忘了，你還讀的什麽書，知不知道什麽是孝順？我看你才可悲。”
是母親的聲音。
母親徐氏，出身富裕，家中兄弟八人隻有她一個女孩子，自小就被寵上天，為人幹脆果決。
在李如崧眼裏就是霸道。
他們兩個人在就春哥和夏哥的事吵架啊。
“你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我看你能阻攔多久！”
“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不可能承認你的那些野種……”
兩個人越吵越激烈，大有會忘記上墳的感覺。
李延齡自嘲一笑，母親剛烈卻正直，怎麽能鬥得過潘麗的小手段呢？
李延齡回頭低聲問白果：“我交代你的事情，都辦了嗎？”
白果點頭答道：“小姐給的方子我吩咐二妹妹做的，之後又讓大哥親自混在土裏給太爺培了新土，進寺的時候大哥自己遞過來消息，都準備好了。主持祭祀的和尚是我爹去說通的，時辰按照小姐給的時辰開始。”
“就是，就是……”
墳頭上能上石灰嗎？會不會破壞風水啊？
妹妹做的藥粉遇水則化，碰見石灰瞬間變成分紅，這些東西真的能上墳嗎？
總之大小姐的吩咐，殺人放火他們家人都能做。
李延齡滿意的點頭，沒說什麽，帶著他們繼續前行。
終於到了墳頭附近，那裏有個岔路口，也是上墳的必經之路。
大房的管事富貴叔擋在那裏，一邊知會下人擺放貢品……
不一會的功夫，有個婆子來叫富貴一旁說話，富貴不想去，但是那婆子就要上手。
富貴沒辦法，跟著到了一旁十分偏僻的小樹林。
李延齡他們跟了過去。
富貴叔問婆子什麽事？
婆子總是扯一些有的沒到耽誤時間。
看的白果熟地莫名其妙。
李延齡卻笑了，是了，開始了，上輩子，潘麗就是這麽算計母親的，把富貴叔支開，她的兩個小崽子就能去磕頭上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