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試探
眼見韓再仁的腳再度直踹，瞄準了自己的小腹，秦歌趕緊張開雙臂保持平衡，小腹盡全力往後縮，韓再仁的雪白腳跟距離秦歌的小腹僅有幾毫米的位置，甚至已經踹到了秦歌的襯衫。
秦歌一招躲過，還沒等穩住身體，韓再仁的連招就來了。
踹小腹不中，他的腿收回一下，稍微抬高直接踢向秦歌向前探出的麵門。
大喝一聲：“嗨！”
秦歌歪頭躲過，穩住身體的空檔，韓再仁單腿站立，一條腿連續小腿彈射，像是膝蓋上安裝了開關一樣。
秦歌極少見到這麽快的腿法，西方的搏擊術大多不會有這麽細膩的技巧，他們會極大程度地保持力量型輸出，過於複雜和快速的攻擊，會導致力量不集中，攻擊效果變低，而且很容易提前消耗體力。
秦歌一條手臂擋了幾下，身子前後搖晃，躲過了所有攻擊。
韓再仁此時突然另一條腿彎曲一下，然後猛地用力，身體騰空旋轉，換了另一條腿，凶猛地橫掃過來。
同時大喝一聲：“哈！”
秦歌已經沒法再躲，雙臂在耳側又豎起，韓再仁的一鞭腿直接踢在秦歌的胳膊上。
鞭腿力沉，踢的秦歌橫著又搶出去好幾步才穩住身體。
韓再仁單腿踩在軟墊上，一隻腳舉在半空，麵帶微笑：“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過，我隻會攻擊下盤啊？”
秦歌揉了揉胳膊，呼出一口氣：“你資質不錯，力量還得加強。”
上麵的夏禾見到秦歌連連退敗，韓再仁的攻勢如此凶猛，一下子就失去了活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韓再仁怎麽這麽厲害？”
鍾晴雪也擔心地道：“你不是說，秦歌能贏的嗎？怎麽會這樣？”
夏禾擔心地道：“我也不知道啊，他……麵對那些壞人的時候明明是很厲害的嘛！”
“可是那時候他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啊！”
“對哦。”夏禾開始焦慮起來：“韓再仁這個家夥真是討厭！”
一個人站在她們身後，平靜地道：“韓再仁變強了。”
兩個女孩子回過頭，發現張戰已經站在了她們身後。
夏禾有些尷尬，張戰喜歡自己，全校都知道。隻是自己對大塊頭類型的**興趣不大，她還是比較喜歡秦歌這樣，身材高挑，穿衣顯瘦，又不會顯得太柔弱的類型。
鍾晴雪認真地問：“是這樣嗎？”
張戰微微一笑：“一年多，龍虎榜排名前十的人都沒有爭鬥，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不進則退的道理，要保持這個排名到畢業，就不能虛度光陰。韓再仁作為館主，訓練從未懈怠，他已經不是一年前的他了，所以，之前的數據都已經不準確了。如果有人按照之前的情報製定了作戰計劃，怕是今天就要吃苦頭了。”
鍾晴雪和夏禾都聽得出來，那個“如果有人”指的是誰。
夏禾不理張戰，鍾晴雪趕緊道：“沒有，秦歌拒絕了鄒步良和壞小子軍團的幫助，他連一場韓再仁的比賽視頻都沒看過。”
“哦？”張戰有點意外：“一點都沒看？嗬嗬，看來是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了。”
秦歌擺好戰鬥姿勢，慢慢地靠近韓再仁。
韓再仁一看秦歌的架勢就笑了：“秦歌，別怕啊，把你在刺激戰場的那股勁兒拿出來啊，怎麽？手裏沒有槍，沒人可以騙，就不會打架了嗎？”
秦歌放低身段，猛地向前一衝。
韓再仁迅速轉身躲過，順手一把抓住秦歌的胳膊，往外一掰。
秦歌趕緊隨著韓再仁的手勁兒運動，卸掉力度，但是此時自己距離韓再仁很近，韓再仁一個膝撞，猛地撞向秦歌的小腹。
秦歌被抓住的胳膊一轉，也抓住了韓再仁的手腕，整個人往後一仰，韓再仁大喝一聲：“嗨！”
秦歌發現韓再仁的腿沒有任何停留，直接抬到極限，然後猛地劈下來！
下劈！
格鬥招式之一，很少有人用，但是效果很明顯，練的好的人，一腳就能讓對方瞬間腦子發懵，很長時間緩不過來。
但是秦歌不是別人，他眼看韓再仁要用下劈，不退反進，向前一步，推住他的大腿猛地向上用力。
韓再仁的下劈沒等落下來，整個人被秦歌推的後退出去好幾步。
全場一起響起了“唔！”的聲音。
韓再仁後退幾步，活動活動腿腳，笑著道：“反應不錯。”
秦歌搖搖頭，再度準備好戰鬥姿勢。
兩個人再度打在一起。
韓再仁已經確定了，秦歌的確是有兩下子，不是那種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的對手。
坦白說，之前聽說他一個人幹掉了馬成坤，他認為隻是秦歌出其不意，打了馬成坤一個沒準備，所以占了便宜。
真刀真槍，你來我往地戰鬥，馬成坤不至於被人秒殺。
此時和秦歌對招幾下以後，他的想法大為改觀，秦歌的確具備和馬成坤一戰的實力，而且他幾乎可以斷定，即便是馬成坤不被偷襲，也絕對不是秦歌的對手。
秦歌的反應、速度和技巧都是不錯的，是個合格的對手。
但是很遺憾，要贏我韓再仁，僅憑這些可是遠遠不夠的。
韓再仁把秦歌的實力了解了個七七八八，開始放手進攻，一雙長腿虎虎生風，踢的秦歌好幾次都有些手忙腳亂。
韓再仁像是電影裏的那種武館裏的招牌高手，麵對前來踢館的人，使出了渾身解數，雪白的身影快如閃電，動作凶猛又有美感。
倒是秦歌，顯得有些疲於應對，步伐逐漸散亂，身體姿態也愈發狼狽起來。
夏禾記得直跺腳：“怎麽辦？怎麽辦？那個韓再仁真的變強了好多，那雙腿跟上了發條似的，一直在踢！討厭死了！”
鍾晴雪也擔心的很，她扭過頭問張戰：“張戰，你覺得，秦歌會輸嗎？”
鍾晴雪問完了，發現張戰沒回答他。
張戰身穿運動服，運動衫的帽子還扣在頭上，下身是運動短褲，兩條粗壯的大腿光溜溜地，踩著一雙昂貴的限量版運動鞋。
他時時刻刻給人的感覺，都像是戰神。
但是“戰神”此時卻陷入了深思。
毛衫扣住的腦袋，隻露出了一張臉，而且臉色凝重，眉頭緊鎖。
“張戰？”鍾晴雪小心翼翼地叫他：“張戰？”
“嗯？”張戰回過神，馬上微笑：“怎麽了？”
“我問你，你覺得他們誰能贏？秦歌會輸嗎？”
張戰吸了口氣，寬厚的胸膛鼓起一些，顯得更加雄壯。
“現在還看不出來。”
“怎麽還看不出來？你們不都是專業的格鬥運動員嗎？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夏禾扭過頭：“張戰，有話就說，還要我們求你嗎？”
張戰看著夏禾，他拿這個女人沒辦法。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沒看懂。”
“還有你看不懂的事？”夏禾對張戰，有天然的驕傲，不知道為什麽，就好像天生就感覺張戰欠自己的一樣，說話也從不客氣。
張戰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依舊心平氣和：
“秦歌……這個家夥野心很大。”
“什麽意思？”
張戰道：“他不是不能和韓再仁平分秋色地打，而是……”
夏禾瞪起眼睛：“你不要一到關鍵時刻就大喘氣好不好？到底怎麽樣能不能一口氣說完？”
鍾晴雪都看不過去了，拉著她的衣角：“喂，你客氣一點，現在是求人幫忙呢。”
張戰一笑：“沒事。我的意思是，秦歌本可以發揮的更好，但是他故意打的很保守，他不想快速分出勝負，而是要測試。”
“測試？”
“是的。”
“哎算了算了。”夏禾站起來：“我們去找明王或者天帥，他們肯定看的懂，也不會說話斷斷續續的。”
“別別別。”張戰輕輕地按住夏禾的肩頭：“秦歌好像是想拉長戰鬥，讓韓再仁把所有本事都用出來，以此來看看他到底有多強的戰鬥力。”、
“哦，是這樣，就是說，秦歌並不是真的打不過韓再仁，隻是在等待機會放大招，是嗎？”
“也不完全是。”張戰道：“這個家夥，他要測試的不止是韓再仁，還有……我們。”
“你們？”
張戰笑了，他的眼睛盯著賽場上的秦歌，眼裏燃燒出了競爭的興奮神色，同時也帶著一絲慍怒。
“這個家夥，想知道排名第九的到底有多大本事，以此來估算排名在他前麵的人的實力和境界。”
張戰笑了：“但是要做這種事，需要的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自信自己可以隨時隨地解決韓再仁。這個家夥，狂的很。”
此時場上的秦歌中了韓再仁一腳。
這一腳很重，秦歌整個人倒飛出去兩米多才摔坐在軟墊上。
全場瞬間爆發出歡呼聲！
秦歌剛剛躺下，就趕緊一骨碌爬了起來，揉揉肚子，活動活動下巴。
韓再仁微笑著看著秦歌：“你好像沒放開啊？不過我得承認，你確實還算有兩下子，想看我的絕招？抱歉，你看不到，我的絕招，就不是留給你的。”
韓再仁轉過身，看著最高處觀禮台上的一種龍虎榜高手：“隻有他們才配，看到我的絕招，到底有多少威力。”
此時一個人尖叫：“館主小心！”
韓再仁猛地轉過身，秦歌已經到了跟前，臉上帶著笑容，雙手猛地抓住他的前襟。
韓再仁此時身體再行動起來蓄力，已經來不及了。
秦歌一條腿在他身側擋住他的雙腿，大喝一聲：“分心了吧？”
然後猛地一叫勁，韓再仁感覺自己整個人騰空而起，世界都在轉。
砰！
秦歌將韓再仁重重地摔在地上，站在他跟前，俯視著他：“你要往上打是以後的事，現在俯視著你的……是我。”
韓再仁目露凶光，咬著牙：“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