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是個少年?
在醫院裏,秦歌躺在病**,表情愜意舒適。
鍾晴雪搶在老爸前麵衝了進來,一進來就撲在秦歌胸口,哭的泣不成聲。
“秦歌!你總算是醒啦!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太蠢了,我以為有保鏢就會沒事,我以為他們跟著我就可以出去玩,是我害的你,是我,都是我的錯……”
秦歌一臉鬱悶:“姐,大姐?你……你壓著我傷口了。”
夏禾趕緊扶起鍾晴雪,抹著眼淚道:“秦哥哥,你疼不疼啊?”
秦歌道:“你們別壓著我,我就不疼。”
夏禾眼裏帶著淚,噗嗤一笑:“這個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秦歌道:“晴雪,你不要自責,這不怪你。你知道的事情不多,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對危險估計不足是可以原諒的。”
鍾晴雪哭的更凶了:“什麽嘛!你罵我幾句也好啊,你這樣我會更難受的,嗚嗚嗚……”
秦歌苦笑:“好了好了,我覺得我休息一陣子就可以出院了。”
鍾海城道:“醫生?”
“哦。”醫生滿麵紅光:“簡直是奇跡,他大腿中的子彈穿過去了,沒傷到筋骨,就相當於皮外傷,完全不礙事;其餘的子彈也都打在了最不傷及內髒的位置,對生命完全沒威脅,就是有點失血過多,稍微調養一下就可以。”
醫生又道:“可能說這話有點不合時宜,但是說真的,這樣的運氣,真的是能把死神氣個半死的。”
鍾海城興奮地和醫生握手:“謝謝您,萬分感謝。”
“不客氣,那你們聊。不過別聊太久,他需要休息。”
“好的,我知道了。”
鍾海城走到秦歌跟前坐下,真誠地道:“秦先生,謝謝您。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我心中的感謝。”
秦歌也笑了:“收錢了嘛。那兩瓶酒我很喜歡。”
鍾海城笑了。
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簡直就不是年輕人。
字裏行間的談話方式、口氣、思路和想法,完全是個成熟的中年男人的感覺。
太老成練達了吧?
和他交流,你不用以一個長輩對晚輩的姿態,隻要把他當做同齡人就可以了。
“你下半輩子的酒,我都包了。”
秦歌笑道:“不需要,你知道我喝得不多。”
鍾海城道:“有什麽要求嗎?或者是我能幫你做的?”
秦歌想了想:“沒什麽,給我家裏人保密就行了,就告訴他們我出差幾天,我怕嚇到他們。”
“沒問題。”
“哦對了,這件事不會傳出去吧?”
“絕對不會。”鍾海城道:“對手不知道是你,除了我們自己的幾個人,沒人知道你的存在。我在接到夏禾電話的第一時間,就想到這一點了。”
“那就好。”
秦歌想了想:“幕後的人,未必是你以為的利益最大受益者。”
鍾海城一驚,這個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合。因為那太明顯了!
“選在那個別墅,幾乎等於一種示威,所以你不能慌,不能急,不能著急出手。”秦歌道:“有人想借你的手,去幹掉一些人,他們希望你心神俱亂,怒若雷霆,從而胡亂攻擊,到處樹敵。”
鍾海城沒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竟然有這樣的思考方式,驚得無以複加。
秦歌繼續分析:“你越是穩,後麵的那些家夥就越是急躁,我預感,他們的時間不多了,總會露出破綻。到時候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了。”
鍾海城看著秦歌:“秦歌,做我的幕僚吧。”
鍾海城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邀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入夥。
“我保證給你最好的待遇,你會成為我的左膀右臂,等將來你想自己單獨創業,我也會全力支持你。”
秦歌搖頭:“我不喜歡商業。”
然後笑著道:“我老媽要是知道我不念書,去給你當幕僚,她會打死我的。”
鍾海城這次沒笑:“我等你畢業,大學也等,幾年的時間很快的,我期待你加入我們。”
“我考慮考慮。”
鍾海城有點失落,這種“考慮考慮”,基本就是“不會考慮”,隻是敷衍你,讓你別再說了。
鍾海城走了,臨走告訴鍾晴雪和夏禾,不要耽誤秦歌太久。
沒過五分鍾,鍾晴雪和夏禾也讓秦歌給“趕走”了。
鍾晴雪在走廊裏跺腳生氣:“剛剛身體好起來,就又這麽冷淡了!”
夏禾道:“他可能是累了吧?”
“人家一肚子感謝的話,他都懶得聽,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到底什麽意思嘛!”
夏禾臉色為難,裏麵那個需要悉心照料,外麵這個驚魂未定的也需要哄著。
“哎,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嘛!出事的時候,反而對我們很好,又是安慰又是關心又是保護的,恨不得把命拚給我們。平時就……好像拿我們當小孩子看似的。”
“他怎麽那麽自大?好像自己是個大人似的,又古板又悶,天天穿西裝,連個休閑服都沒有。”
“嘿嘿,我覺得挺帥的,像淩淩漆!”
走在走廊裏,鍾晴雪突然道:“你說,他這次為了救我變成了這樣,我得怎麽感謝他?”
“以身相許啊!”夏禾脫口而出:“他喜歡你,全班都知道,為你命都能不要,嫁給他!”
“去你的!”鍾晴雪紅著臉:“我才不要,我就是……就是覺得虧欠他挺多的,這麽大的恩情,得怎麽償還啊?不許說以身相許!”
“那就……”夏禾想了想:“給他錢?”
“老爸會給錢的,再說我也不是很有錢。”
夏禾笑了:“那他喜歡什麽,你就送他點什麽唄。”
“他喜歡什麽?”
“他喜歡你啊!”
“夏!禾!”
“哈哈哈!晴雪啊,你總算是‘活過來啦’,哈哈哈哈!”
……
半夜。
郊區別墅。
到處都是一片狼藉,所有的屍體都運走了,彈殼等需要化驗和分析的必要現場物品也都被警察帶走了。
外麵拉著禁入的圍欄,裏麵也到處都插著紅旗,畫著白線。
三個身穿大衣,扣著帽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三個人不說話,一進來就分散開來,慢慢地走,一點點地看,好像要從這個現場看出事發經過一樣。
之後三人匯聚在一起。
中間的人道:“怎麽看?”
左邊人道:“一個人。”
右邊的人道:“裝備不足,但是訓練有素。”
中間人點點頭:“戰術製定匆忙,但是反應機敏,臨機處理能力很強。沒有二十年的經驗,做不到。”
左邊人道:“但是好像體力並不強,後期的戰鬥很是拖遝。”
右邊人道:“持久力也差一點,不然的話,以這個現場看,他應該完成的更好。”
中間人道:“應該是一位快要入土的前輩幹的,體力不濟也就說得過去了。”
左邊人和右邊人一起點頭。
左邊人蹲了下來,看了幾處細節,問右邊人:“如果是你,怎麽樣?”
右邊人笑了:“看裝備,如果裝備充足,幹掉他們不成問題。”
中間人冷冷地道:“同時讓人質毫發無損呢?”
右邊人明顯愣了一下:“那不敢保證。”
左邊人道:“他是寧可自己受傷,也要保護人質的類型。應該是前幾代的前輩了,他們信奉這一套,寧可自己戰死,也得履行職責,不會變通。”
中間人沉默了許久:“不是不會變通,而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拿這裏的家夥當人看。”
這下輪到左邊人和右邊人吃驚了。
中間人道:“走吧,燒了這裏。”
左邊人問:“有方向了?”
中間人:“沒有。”
右邊人也道:“我也想不起來,這麽狂的前輩,還活著的,在華夏的都有誰了。”
中間人走到了門口,看到左邊人和右邊人已經點燃了火。
火光映著他的臉:“希望他已經死了,否則……我們就得受累了。”
左邊人和右邊人對視一眼,沒說話。
……
一周後。
秦歌在醫院躺了兩天就出院了。
他和鍾晴雪都沒去學校。
秦歌在家裏養傷,家裏人不知道他受了傷,秦歌騙媽媽,說自己接到了學校的一個文案項目,需要在家進行創作,寫完了才能回學校。
這幾天看著秦舒怡學鋼琴和繪畫,還挺開心的。
原來自己的妹妹這麽有天賦,學得很快,老師誇她,說如果她從小就練的話,現在鋼琴的水準一定是演奏級的了。
練了這麽幾天,秦舒怡已經能夠彈一些初級的鋼琴曲了,雖然不太流暢,很多技巧都很生疏,但是已經不那麽吵耳朵了。
秦歌的健身計劃沒有停止,隻是烈度不敢那麽強了。
很多時間都在自己的工作室裏不出來,看著那三塊板子,想著自己和“少年秦哥”的心願,與仇恨。
一塊是“少年秦歌”的心願板子;
一塊是自己的心願板子;
還有一塊,上麵隻畫了一對武器,和一隻蝴蝶。
秦歌又想起了那一天,自己被一個神秘高手,以一種碾壓的方式摧殘致死的記憶。
自己出生入死的幾個好兄弟,和自己同時被他們算計了,每個人的哀嚎聲,自己至今仿佛都聽的清清楚楚,揮之不去。
自己要好好活著,盡快成長。
你們七個詭異的混蛋,千萬別在我找上門之前就死掉!
你們的命,是我的!
門鈴響了。
電腦的屏幕上顯示出門口的畫麵。
兩個自己認識的人,拎著一些禮物站在門口,有點忐忑。
秦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