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親友難敵情深
早在陸斐進屋的時候，衛璦已迷迷糊糊地醒來。
原本自己想上前叫喚他們一聲，可她聽到陸斐對燕兒的話後，立即閉上了嘴。
沒想到平時看似穩重謙遜的陸斐，居然想著挖自己的牆角。
心裏頓時有些不大樂意，可又一想，陸斐這麽做也是為了燕兒，看來陸斐對燕兒的這片心意可算是真真切切。
若他們真的在一處燕兒也該是幸福的，隻是陸斐這挖牆腳的手段，很令自己厭惡。
大家都認識這麽久了，有什麽事不能明說的，非得偷偷摸摸地勸解。
若今日不是自己病著，這陸斐還不知什麽時候能對燕兒說出這番話來。
由此可見他這心思恐怕早也不是這一兩天了。
她閉上眼，耳朵繼續豎著聽著陸斐的高談闊論。
“燕兒，你也知道我對你的心思，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個大老粗，隻要你滿出宮的年歲，我們就立即成親可好？”
陸斐的話很是讓燕兒心動，她再木訥也知道陸斐對自己的情誼。
她看了眼躺在**的衛璦，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她與娘娘相處這麽久，早已脫離了主仆之情，如今若照著陸斐的安排，那衛璦又該如何生存。
在這清冷的冷宮中，娘娘隻有她一人相伴，若自己也走了……
她實在不敢繼續往下想。
陸斐從燕兒的眼中已看出她對衛璦之間的感情，今日的事情不必操之過急，隻要經常在燕兒耳邊灌輸幾次，他就不信燕兒的心意不變。
“燕兒，我知道你對娘娘的心。今日我提出這些事有些急躁，若不是看娘娘沉睡，今日我也不會多言，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為了我們的將來，我希望你能多加考慮，跟著娘娘你不會有前途的。”
燕兒不言不語地坐在凳子上低垂著眼瞼。
陸斐站起身走到房門處，背對著燕兒道：
“燕兒，我隻是在考慮我們將來，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
說完，衛璦隻聽砰的一聲，房門合上了。
燕兒看著桌上陸斐帶來的藥材，想著他說的每句話，又忍不住看了眼躺在**的衛璦，一時之間她實在無法抉擇。
隻能化為一灘清水任淚流下。
衛璦躺在**，五味雜陳地想著陸斐說過的每句話。
話雖說不是那麽好聽，可字字句句都是在為燕兒著想。
她知道燕兒喜歡著陸斐，雖然平時對他凶巴巴的，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才是燕兒的真性情。
她掀開被褥，慢慢地穿上白色繡花鞋，小心翼翼地走到燕兒身後。
看著她抖動的身體，衛璦此刻有些心疼。
自己因家族連累被罰至冷宮，她無怨；可燕兒她是無辜的，難道也要她陪自己在這裏受苦。
想到這裏，衛璦輕拍了下燕兒的肩膀，低語著：“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這裏沒外人。”
熟悉的聲音頓時溫暖了燕兒的心，此刻她不願多想，直接轉過身緊緊地摟著衛璦的腰，不停地抽泣著。
不知哭了有多久，燕兒終於哭不動了，這時她才察覺到把自己摟入懷中的正是皇後娘娘。
“您……都聽見了嗎？”
燕兒抬起核桃似的雙眼，迷茫地望著眼前的衛璦，心裏感到有些震驚。
“娘娘，您什麽時候醒的？那你豈不是……。”
衛璦知道燕兒想說什麽，便不再隱瞞地點點頭。
燕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她不知該如何向衛璦解釋。
衛璦撫摸著燕兒的頭輕聲道：“燕兒，陸斐他說得沒錯，不過我希望是去是留是你來決定，更希望你別後悔。”
燕兒聽衛璦這麽一說，哭得更加傷心。
離開衛璦她不舍，離開陸斐她不願，此時讓她做出決策實在太難，難以抉擇。
衛璦見桌上有幾根靈芝和一些補品，打趣道：“這陸斐是讓你補身子還是讓我這病人補？拿這麽多，何時能吃完？”
燕兒白了一眼衛璦，轉過身沒好氣地將草藥收回到布袋中。
衛璦見燕兒止住了哭聲，心裏才舒坦了一些。
房間的角落擺放著幾麻袋的煤炭，衛璦見燕兒走出房門，便自己張羅著點燃了一些。
看著冉冉升起的炭煙，恐怕這就是皇上禦賜的吧，比起燕兒拿來的煤炭，不知要好多少。
冰冷的屋子因煤炭而變得暖和起來。
這時燕兒手中不知端著什麽走了進來，看著盆裏的煤炭劈裏啪啦地響著，便走上前來。
“娘娘你病還未痊愈，怎麽自己點起煤炭來了，你吩咐我一聲不就行了！快！快上床去。”
說完，燕兒趕緊拿下手中的湯藥，向衛璦方向走去。
“燕兒，你別這麽大驚小怪的行嗎？”
燕兒一把扶著衛璦的胳膊上床，一邊連聲解釋著：“虧娘娘還是個聰明人，這會兒反倒有些愚昧。”
衛璦一聽，立即撇開燕兒的手，假裝震怒道：“好你個燕兒，你竟然敢說本宮愚昧，看我怎麽懲罰你。”
說完，衛璦一把拉住燕兒的手臂，強行往**一拽，見她順勢要倒在**，衛璦快速地翻了個身，壓在了燕兒身上。
“燕兒，我看這回你怎麽動，看你怎麽與我回嘴。”
說完，她的手放在燕兒的腋下使勁地撓著。
而躺在**的燕兒除了發出笑聲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過了好一會兒，燕兒才爬坐了起來，用手整理了下淩亂的秀發，嘴角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收斂，眼看娘娘又要對自己伸出了魔爪。
“娘娘，剛才奴婢又沒說錯，這煤炭的煙味很大，您要取暖隻能擺放得遠些，不能靠在床邊，若經常放在麵前，會對身體不利，豬都懂得道理，為何娘娘卻不明白？”
衛璦盤著雙腿坐在**，聽著燕兒的嘮叨聲笑罵著：“好你個燕兒，你竟敢罵我？”
說完，衛璦拿起腳上的一隻繡花鞋就要向燕兒的方向扔去。
燕兒還好躲得及時，沒有被衛璦的鞋砸中，坐在凳子上捂著肚子笑看著衛璦。
“娘娘，奴婢哪敢罵你？您倒是說說奴婢我罵了您什麽？”
這丫頭的膽子是愈發大了，不僅敢直接與自己叫囂，還裝作很是無辜的表情，若外人不知還以為自己當真欺負了她。
衛璦假裝生氣地掉過頭不再看燕兒。
燕兒見娘娘不再笑看著自己，忙走上前，輕聲地俯在她耳邊喊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