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怎麽就成這副局麵了？
所以——
“那啥……”
徐羊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一本正經，麵容肅穆，以表示自己現在說的話很重要。
“咱們這事，應該是我不對。元旦晚會那天我喝多了，自己到底幹了什麽，自己都不記得了。要是有哪裏……對你冒犯了，或者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你、你別放在心上。我以前沒喝過酒，也不知道自己喝了酒會變成啥樣。總之——”
徐羊緊張地舔著嘴唇，“總之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是我的錯，對不起。”
對方眉頭微斂，一副有些受傷的表情：“你現在想說，你不認了？”
徐羊：“……”
“也沒有——”她張嘴結舌，“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說，我要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你、你別當真，我那是喝、喝多了……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你喝沒喝多我不知道。”趙嶼人氣呼呼的，“可是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任呢？你當時可是非逼我立下重誓，日後如有反悔，一定不得好死。男子漢大丈夫，最是重信守諾，我既立了誓，不管是不是被逼，既是決定了就一定要做到的。否則誓言反噬，當真不得好死！”
“沒、沒有……”
徐羊嚇了一跳！
她也沒想到對方居然上來就來這一手，一下就竄到了道德製高點——當初逼著人家立重誓，現在又說不記得……聽著就夠渣。
可……，可、
徐羊也很冤枉……她是真不記得了——
逼人家做男朋友，逼人家立重誓……沒想到，自己就喝了點酒，居然是這麽彪悍的主麽？
趙嶼人委屈極了：“徐羊同學，你抽簽抽到我，本來是小組搭檔啊，我也沒想怎麽樣。可你強迫我當你男朋友，讓我立重誓，拽我出來跟你一起踏雪，還、還——”
說到這，他臉都紅了，“還親了我！”
“親了還不止一次！”
徐羊：“……”
……蒼天啊大地啊，她到底幹了什麽？！
“那可是我的初吻！”男生悲憤極了，“現在你一句不記得了，就想把自己的所作所為摘得一幹二淨嗎？做人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呢？！”
“不帶這麽糟踐人的！我是阿貓阿狗啊還是隻嗡嗡叫的蚊子啊，被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徐羊徹底傻了。
沒想到，男生嚶嚶嚶起來的功夫，比起女生來絕對不遑多讓——她足足呆滯了幾分鍾，才拙口笨舌地小心探問：“那……你想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趙嶼一臉氣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碰見你算我倒黴，叫我不得好死好了。”
徐羊：“……”
別別別，真、真沒這麽嚴重……
初吻有多珍貴她是知道的，而她現在的行徑，跟那個欺負她的爛人馬未斌，有何區別？！
人的感情，最經不起的就是玩弄——
這一點，徐羊最深有體會。
趙嶼抹過把臉，羞憤地扭頭欲走，徐羊一把把人扯住了：“對、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我我、我跟你道歉！我——我我，”
她一咬牙，“我說話算話！你、你要是不嫌棄，那、那你就是我男朋友！”
趙嶼人沒吭聲，借著身後後湖邊的路燈，徐羊隻看到他抿緊的唇。
她慢慢鬆開了他的胳膊，小心翼翼：“這樣……行嗎？”
趙嶼捏了捏嗓子，咳過一聲，半晌才出聲，聲音聽著很是有些心灰意冷：“你們女生，說話做事，老是變來變去的——今天說的東，明天就成了西。那天你也是口口聲聲的說要我做男朋友，說一定會對我好，說會讓我做學校裏最幸福的男生。可第二天就……眨眼一副不記得的樣子。”
“現在你又說我是你男朋友，可會不會，明天，又翻臉不認人？”
徐羊：……
她汗都要滴下來的節奏——誰能告訴她，這種時候，麵對一個如此幽怨的男生。
到底要咋樣才能力挽狂瀾？
還有，她喝醉後說話居然那麽肉麻的嗎？？？
倒是趙嶼見她就跟被打了一拳似的在那蹬著大眼懵逼，舔了舔嘴唇，不自在地哼過一聲：“這回，就不是騙人的了？”
這是給台階下了？
徐羊趕緊抓住機會！
“就、就像你說的，天地良心，我、我真沒騙人。那回我是喝、喝醉了……這回，我沒喝酒！”徐羊著急忙慌的，像在哄個鬧別扭的小孩，“我要是騙人，我就是小狗！”
徐羊就見他嘴角一彎，似乎要笑，但很快就壓下去了——一開口，還是有些幽幽怨怨的：“我以前，沒談過戀愛……”
“我也沒有！”她趕緊表白，怯生生伸了一個手指頭，“也是……第一次。”
“那——你不會再欺負我了？”
徐羊：“……”
不是，為啥這走向……有點不大對味啊？
不過眼下她也無暇多想，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會。”
對方終於笑了，唇角彎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伸手輕輕戳了下她的臉：“那可得說話算話。”
徐羊像個盡心盡力哄媳婦的五好男人：“說話算話！”
趙嶼終於暫時滿意了。
談話完畢，兩人往回走，徐羊邊走邊咂摸，看著身邊長身玉立的男生，到底還是沒忍住，小聲問：“我……我真親你了啊？”
“嗯。”趙嶼這回倒毫不扭捏了，“準確的說，應該叫接吻吧，你都咬我舌頭了。”
徐羊：“……”
她臉皮騰的就紅了，火辣辣的。
自己這麽彪的嗎？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趙嶼還好心地給她指地方：“就那，那，還有那。親了好幾次，摟著我的脖子，說我味道好聞，是甜的。”
別、別說了……
徐羊腦袋低的，下巴都要碰到胸前的扣子了……
天呐，她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也太丟人了！！
“不過，”近在咫尺的那人，語聲溫潤，似乎帶著笑，“你的味道也是甜的，我還蠻喜歡的。”
……
不知道為什麽，徐羊一顆小心髒，突得就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