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調戲

阮明煙雙腿使不上力,夏竹扶著她走的十分艱難,常人幾步遠的距離,她足足走了一刻多鍾,等到她進入李承翊所在包間時,墨白早已說完隱藏了起來。

李承翊風度翩翩起身開門迎客,並親手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他的手指修長,指尖潔白瑩潤,映著薄胎青花茶盞,在陽光照耀下仿佛透著光,格外養眼。

這雙手,美得讓人想據為己有。

若是能剁下來帶回去時時欣賞該有多好。

阮明煙定定地看著,越看越覺得這男人的一雙手真是該死的好看,簡直在誘人犯罪。

李承翊長這麽大,頭一次被這樣毫不遮掩肆無忌憚的目光看著,可惜對方眼裏並非含情脈脈,而是……他若沒看錯,這個女人似乎想將他的手剁下來。

“阮小姐。”

阮明煙回過神來,也不客氣,讓夏竹扶著自己坐下,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讚道:“湯色清醇,苦後回甘,回味無窮,不愧是王府世子,連這絕頂廬山雲霧都能隨手拿出來待客。”

“這是茶樓裏的,我不過是借花獻佛。”李承翊也喝了一口,不知怎麽,經她這麽一誇,這茶喝起來似乎確實味道好了些許。

阮明煙不置可否,出來半天還沒喝一口水,正好口幹舌燥,喝的不亦樂乎,還順手給夏竹倒了一杯遞過去。

“快來嚐嚐,咱們府上可喝不到這麽好的東西。”

夏竹沒想到小姐是來見肅親王世子,心裏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接過茶杯,一口飲盡。

李承翊看她一副占便宜沒夠的樣子,嘴角抽了抽:“不知阮大小姐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阮明煙掃了一眼墨白藏身的地方,意有所指道:“世子何必明知故問,我的事情還有您不清楚的嗎?”

這人派人跟蹤了自己這麽久,想知道的想必都知道了。

剛剛那老大夫說血靈芝隻有皇宮有,那地方她目前接觸不到,她爹雖是吏部尚書,不過估計也夠嗆,畢竟血靈芝難得,是救命的東西。自古皇帝就沒有不惜命的。

這位肅親王世子就不一樣了。聽夏竹說,肅親王是皇上的同胞弟弟,這位在皇上麵前的受寵程度,尤勝皇子。

用救命之恩換一支血靈芝,說起來還是他賺了。

畢竟什麽都沒有命重要不是。

阮明煙兩手托腮盤算著。

李承翊明白了墨影為什麽會露出那像見鬼一樣的神情,這個阮家大小姐明明一點內力都沒有,卻敏銳的嚇人。

墨白的功夫不比墨影差多少,放出去也算是頂尖的高手了,作為暗衛,隱藏的功夫更是堪比殺手,眼前這位卻能精準指出他藏身的位置,可見其厲害。

派人跟蹤阮明煙的事被當麵戳破,李承翊沒有一點尷尬,依舊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裏。

阮明煙眨了眨眼,眼底閃過一抹戲謔,笑的曖昧:“沒想到世子對我這麽上心,您想知道什麽,來問我啊,我一定知無不言。”

主子這是被調戲了麽?

墨影瞪大眼看著阮明煙,覺得不愧是主子看上的女人,果然與眾不同。

看主子耳根染上了緋色,還一本正經地說:“阮大小姐說笑了。”

突然覺得阮大小姐跟主子,似乎也並非他想的那樣不般配。

李承翊見阮明煙眼波一轉,似乎還想說什麽,果斷開口:“姑娘要血靈芝?這東西即使是皇宮裏,也隻有那麽一支,可不是輕易能拿到的。”

阮明煙翻了個白眼,意思不言而喻,廢話,要是能輕易拿到還用得著來找他。

李承翊也不在意她的態度,繼續問:“姑娘要血靈芝可是用來治腿?”

阮明煙知道他一直在調查自己,兩人之間目前並沒有什麽利益關係,也不隱瞞,點了點頭。

李承翊思忖片刻,才開口道:“要血靈芝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阮明煙不滿,腹誹這人不知道哪來的臉跟自己提條件,瞪眼提醒道:“世子是不是忘了什麽,您可還欠我一個救命之恩呢。”

李承翊看她瞪著自己的眼神裏沒有多少憤怒,反而多了一絲說不出的靈動嫵媚,神思一恍,沉吟了片刻,才道:“我記得阮大小姐的腿當年好幾個禦醫都看過,並下了診斷,說絕沒有治好的可能,沒想到大小姐如今竟然自己能治好,這絕世的醫術若是傳出去,想必有不少人感興趣,想知道大小姐這醫術從何而來。”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自己,阮明煙冷笑:“你威脅我?”

李承翊搖頭:“在下隻是十分好奇,阮大小姐一個閨閣女子,從未拜師學藝,甚至連一本醫書都沒有看過,這一身絕世醫術從何而來?”

阮明煙憤怒地看著他,心裏卻千回百轉,這男人查的可真清楚,連自己看沒看過醫書都知道。

果然是個禍害,早知道當日就不該救他。

“誰說學醫就一定要拜師,本姑娘天資聰穎,自學成才不行麽?我做夢夢到的不行麽?路遇高人傳授不成麽?”

阮明煙毫不示弱地一口氣懟了回去。擺明自己有無數理由可以搪塞。

李承翊一點都不意外,繼續道:“那不知姑娘的功夫從何而來?據我所知,您可從未練過武。我的暗衛,出入皇宮都沒人能夠察覺,姑娘一個普通人是怎麽發現的?”

阮明煙也跟著繼續瞎扯:“我天賦秉異,天生耳朵好使不成麽?”

李承翊點點頭,像是沒有發覺她在鬼扯,又說道:“說起來,我以前也曾見過大小姐一麵,跟如今,似是兩個人一般。不知阮大人可有注意到自己最寵愛的嫡女像換了個人?”

從他說醫術開始,阮明煙心裏就有了準備,這人怕是猜到了什麽,隻是聽到這裏,心中仍不免打了個冷顫,對上李承翊那雙仿佛洞穿一切的雙眼,她攥緊了雙手,麵上卻笑的雲淡風輕:“生死麵前,本姑娘看清了一切,頓悟了,不成麽?”

最後三個字,她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中蹦出。

這種事打死都不能承認,在這迷信的古代,說出去她八成會被拉出去當成惡鬼燒死。

李承翊卻沒有理會她,自顧自說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哦,對了,好像是從阮夫人對你下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