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況》

李諾言愣了一下,沒想到梁寬會問這個問題。而且,這也是當初許多人問過李諾言的問題。

在很多人眼裏,中醫,隻能起到調理的作用。

但是,從小學習中醫的李諾言深刻的認識到,中醫不僅可以調理,更加治病。而且,還能預判人有可能會生病,在剛有苗頭的時候就給壓製住,不給病情蔓延的機會。

可以說,中醫,在治病上來說,在很多地方是領先於西醫的。

隻是,在初識梁寬的時候,他就說過,他是這所保健院的西醫生。

目前來說,中醫和西醫,勢如水火,很多話,李諾言不方便說。

梁寬見李諾言神色不對,訕笑道:“你別誤會。我雖然是搞西醫,但是對於中醫還是很向往的,並不排斥中醫,相反的,我還很想學中醫。隻是,對於傳說中關於中醫可以治很多疾病的事情比較玄乎。比如收水接骨啊、針灸啊、溺水沒超過半個小時都能治好啊等等。苦於之前沒有遇到過中醫,剛好你是中醫,就有了這個想法。你千萬別多心啊。”

李諾言將碗裏的麵條吃幹淨,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嗝,抽出紙巾擦了擦嘴,這才開口道:“中醫在很多人眼裏,覺得是玄學。但對中醫存在敬畏之心,認真的學習她,就不會這樣想了。至於你說的收水接骨、針灸等,這的確是存在的。隻不過,像什麽肉白骨、飛針治病之類的,那是小說杜撰出來的。”

梁寬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歡笑道:“那就是說,在這一次的疫|情來說,中醫也是有辦法的哈。你有什麽想法?”

李諾言見梁寬終於把話題說到這一次的疫|情上,來了精神,站起身走到書桌前,從自己的背囊裏取出自己做的筆記,回到梁寬身邊坐下,蹙眉道:“剛才說了,中醫在治療疫|情上麵,的確是有獨到之處,但是咱們在這裏討論,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得見到患者再說。咱們什麽時候去參加救人?我在成都的時候就對這一次的疫|情做了詳細的研究,全都記在筆記本上的。”

梁寬麵色微微一僵,瞄了一眼李諾言手上的筆記本,不自然的說:“我也想去。可是,我隻是保健院裏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色,要說治病救人,還輪不到我。”

“難道咱們就坐在這裏等嗎?”李諾言著急了。他本身就是為了這一次的疫|情來的,加上陳春林對自己看不起,就讓李諾言更加迫切的想要以自己的醫術來證明自己。

梁寬拿出香煙來,點燃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煙圈朝李諾言道:“別著急啊。依照現在的情況來說,疫|情來勢洶洶,咱們全市的醫生都沒有多少。你還擔心沒有你發揮專長的地方?”說完,梁寬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帥小夥。

白白淨淨的,帶著一絲書卷氣,穿著一身藍色的羽絨服,牛仔褲,黑皮鞋,怎麽看怎麽像古時候的讀書人。

“這家夥張口就來,莫非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他是中醫世家?”梁寬在心裏誹謗著。

李諾言聽了梁寬的話,登時泄氣了。

“是啊,雖然現在疫|情嚴重,但是,總得要有患者才行啊?”

“哎!”李諾言將筆記本放在桌上,衝梁寬異性索然道:“那我接下來應該做什麽?難道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嗎?”

梁寬嘿嘿一笑,道:“沒事的時候,你可以跟我在科室裏轉一轉嘛。咱們還可以探討一下這個疫|情是怎麽回事?”話音落下,放在他口袋裏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梁寬吊兒郎當的將煙卷叼在嘴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麵色突然一變,衝李諾言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低眉順眼的說:“薑主任,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薑主任說了什麽,梁寬的麵色一變再變,頻頻點頭應和著。

兩人通話的時間並不長,一分鍾不到就結束了通話。

李諾言見梁寬的表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從早晨見到這個家夥的時候,他就帶給自己極不靠譜的感覺,這會兒見到他的表情,李諾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小心翼翼的問:“怎麽了?”

梁寬喟然長歎一聲,道:“院長回來了,很不幸的是,他現在出現了發熱、咳嗽、流鼻涕的症狀,而且整個人顯得很無力。薑主任懷疑,院長是去參與了救治新冠患者,從而感染上了。”

“那咱們還等什麽?去看看啊。”聽到這個消息,李諾言興奮的站了起來,拉起梁寬就朝門外走。

梁寬猝不及防下,被李諾言拉的一個趔趄,他奮力掙脫開李諾言的手腕,哭喪著臉道:“我怕……”

“怕什麽?咱們是醫務工作者,需要做的就是跟病魔作鬥爭。隻有戰勝了這個新|冠肺炎,咱們的存在才有意義。”李諾言不等梁寬把話說完,連拉帶拽的拖著他出了房門。

“媽的!”梁寬咒罵了一聲,衝李諾言不悅的說:“就算要去,也得戴上口罩啊。還有,你知道薑主任叫我去哪裏嗎?”

不爽歸不爽,梁寬還是決定帶著李諾言去一趟辦公室。臨出門前,拿起桌上的口罩,自己戴上一個,又給李諾言拿了一個。

兩人出了房門後,徑直穿過走廊走到了電梯前。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李諾言才有空觀察著這所保健院的全貌。

保健院占地麵積約150畝,分為了醫療、教學、科研、預防、保健五個部分。

在梁寬的帶領下,李諾言跟著他下了電梯一樓後,朝對麵的辦公樓走去。

一路上遇到十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雖然他們戴著口罩,但是從他們的眼睛裏也能看出焦急。

梁寬帶著李諾言走在最後,在進電梯前,梁寬在李諾言耳邊低聲道:“等下到了辦公室後,你不要說話,多聽就行。”

李諾言點點頭,輕聲回複道:“我曉得。”

電梯一路而上,在五樓停了下來。

隨著電梯門的打開,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從電梯右側的辦公室傳來。

辦公室外麵,站著二十多個白大褂醫生,俱都神色各異,但是都沒有人說話。

梁寬指著辦公室裏一名頭已謝頂的眼鏡中年人朝李諾言道:“這就是咱們科室的主任,薑東海。”說完,又指著站在薑東海對麵的一個滿麵紅光的中年人道:“這是急診科的主任葉誌超。”

李諾言點點頭,跟著和自己一起進入電梯的醫生們朝靠近辦公室站好。

就聽到薑東海指著葉誌超的鼻子,怒不可遏的說:“葉主任,我想,你應該清楚。鍾院長並不一定就感染上了新|冠肺炎,咱們不可以貿貿然的把鍾院長的情況上報。如果因為誤診,從而導致鍾院長被隔離,咱們保健院還要怎麽正常的運轉?”

李諾言暗自點頭:“這薑主任雖然看起來像個猛張飛,但是說的話卻不無道理。感冒和新冠,兩者的表現形式太像了。確實要把二者區分開來,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