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總裁，也是社畜
程凡跟著薑洛進了辦公室，此女又一次被這全景落地窗以及地上的手工地毯給震驚了：“好家夥，姐姐，不知道的以為我來迪拜了。”扭頭又問，“所以，駱遠航到底在懷疑什麽？”
薑洛靠在桌角，喝了一口符遙買回來的咖啡，意外的還挺好喝：“聽他的意思，可能覺得我的死並不是車禍那麽簡單。”
“？”程凡啊了一聲，“不是嗎？可是不是結案了嗎？就是普通的刹車不靈導致的車禍啊。”
“我也不知道。”薑洛又抿了一口咖啡。本來她對這場車禍確實也不疑有他，警方都沒發出任何疑問就這樣結案了，可今天駱遠航來這麽一問，她倒真的覺得納悶。結婚當天為什麽薑洛會自己開車到公司來呢？
“我估計駱遠航就是太想你了，所以不甘心吧！”程凡給總結了一句，也並沒有太在意，“畢竟我都來公司鬧了，他作為一個警察沒理由不再來問問的。”
薑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不過，”程凡忍不住望著辦公室大門感歎了一句，“第一天上班就鬧這麽個烏龍，我以後可怎麽在這個公司混呐……”
“幸好對方是符遙，”薑洛說道，“要是換成別人，指不定就借著這個機會把我辦公室給拆了。”
“行吧行吧，唉，社畜難做，社畜難做啊……”
“快別感慨了，給你一本員工手冊，”薑洛快把辦公櫃翻了個底朝天，總算把自己想要的東西翻了出來扔給了程凡，“這是上次我問符遙要的，你趕緊研究研究，我那天翻了一下，裏麵各種報稅、公司APP還有注冊公司郵箱，各種流程，看得我腦袋都大了，你好好研究研究。”
“行行行，我幫你看看，”程凡翻了翻手冊，“好耶，有餐補耶，你等我慢慢研究一下！”
“你可別慢慢了，我怕你還沒琢磨出來我就被看穿了，這樣你的暴富夢可就破碎了，咱們估計隻能在這掃掃廁所了。”薑洛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中盯著眼前還沒開機的電腦發呆。
“哎呀，其實很簡單，我知道你沒法讓符遙教你，但是我行啊！我是新人嘛！”程凡甩了甩手裏的冊子，“這樣，我去找符遙，然後盡快跟助理主管交接一下工作內容，比如你什麽時候開會，需要簽什麽文件——”
“你真是個小機靈鬼。”薑洛立馬點頭，“那我就看看薑洛的電腦，她電腦裏應該有公司的各種資料。”
等程凡出去以後，薑洛打開了電腦。密碼果然是顧慎行的生日。
薑洛的電腦很整潔也很幹淨，裏麵對於工作的需求和文件擺放得整整齊齊。雖然私下裏性格差勁，但是不可否認曾經的薑洛是一個絕對的事業型女強人。
憑著學校裏學的那些知識，薑洛非常認真且費勁地看著電腦裏的每一個文件，包括各種股權書、需要簽字的文件，以及她平時工作的行程表。雖然不太容易理解，但此刻的薑洛畢竟是個文科生學霸，該看的她也都大概明白了一些。
中益不僅在於擁有各種證券公司以及科技園區的股權，它的主營業務甚至包括了城建、港口和物流。到去年年底，中益的總資產就突破了千億。雖然她在中益是總裁，但是她上層還有董事會、股東會和董事會主席，也就是她父親的團隊，和她平級的還有各種執行董事、財務總監，她要管理的包括公司督察組、副總裁等等。
這種大公司的架構可謂非常複雜，薑洛此時此刻覺得無比心虛。
剛把電腦裏的資料看了沒三分之一，符遙就敲門進來了。他抱了一大摞的文件，告訴薑洛這都是需要她簽字的，另外，十點到十二點要參加兩個會議，下午兩點開始要參加公司的董事會，四點時會有客人前來拜訪。
“這是我一天的工作量？”薑洛瞠目結舌。
“不是的，薑總。”符遙抓了抓頭發，“董事會說您大病初愈，所以給您減少了一半的工作量呢。”
薑洛：“哦。”
說著她翻開了耷在最上麵的簽署文件，上麵赫然寫著：中益與中聯服供應鏈管理有限公司混改增資協議。
薑洛：“……”
薑洛大概翻看了一下，這是完成對這家通信行業內唯一一家5A級綜合型物流企業的戰略投資，中益將成為其第二大股東。
不管怎麽說，簽就對了。反正這些文件也是通過董事會下來的，沒理由卡在她這。薑洛拿起桌上的筆，又頓住了。
她不會簽薑洛的名字！
薑洛的簽名長什麽樣啊！？
“額，要不，你先出去？”薑洛嘿嘿一笑，“你在這我寫不出字。”
“啊？”符遙一臉懵。
“等下我叫你進來你再進來！”
“啊，好！”符遙立馬一個私密馬三九十度鞠躬，“我我我就在外麵候著！”
等符遙退出房間，薑洛立馬拉開所有的抽屜查看印章以及印著薑洛簽名的紙張……
媽呀，這熟悉總裁工作之路，簡直遙遙無期啊！
雖然薑洛是苦逼了一點，但是程凡同學倒樂得輕鬆了。她老人家為了熟悉工作，把公司每一層樓都轉了個遍，尤其是在茶水間轉悠，方便聽一聽員工們都在聊什麽八卦，能讓她更好地了解中益這個公司。
但顯然這個略顯嚴肅的公司，大家都在勤奮地工作，不像她以前去過的遊戲公司氣氛輕鬆，大家每天都在聊八卦。假裝喝水都快喝飽了，雖然沒聽到什麽八卦，但是聽到偷偷罵薑洛的聲音倒是不少！
“哎，你知道不，今天符遙就上樓送了個咖啡，下來的時候手機就被摔壞了，估計是薑總又發神經了吧？”
“你居然直接喊她大名！不怕被他聽見啊…”
“怕什麽，符遙人好啊，又不像薑總，要聽人喊她大名估計當下就要發瘋。”
“還是小聲點吧，這裏的人來來往往的呢。”
“哎，你也不想想，這公司裏有幾個人是真的服她的啊？前幾天有個女生因為車禍的事情來找她麻煩，大家都當作是看笑話呢！”
“這樣說來，那個女生是誰啊，居然直接來公司找薑總，不怕她啊？”
“估計是那個死者的朋友吧……唉，好好一個人說沒就沒了，我一個陌生人聽了都難受，何況是朋友？估計想把薑洛的皮都給扒了吧？”
“你說她會不會是想對薑總做什麽啊？”
“那她也得有機會下手啊！薑洛這幾天估計都可小心了吧！公司都不敢來！”
“也是噢……”
“而且你們知道嗎，今天又有警察找上門了！”
“真的假的？警察來了？那證明這事兒不簡單啊！死的那個不是三十二樓的實習生嗎？聽說是和顧總有過接觸，薑總發了好大的火呢！”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
這薑總的員工緣可不是一般的差啊。程凡想著。
但問題是，現在的薑洛也不是以前那個討人厭的薑洛啊！
得想個辦法扭轉她們對薑洛的態度，不然照這樣下去，就算她不被人背地搞什麽小動作搞死，也得被這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不過程凡再回到頂層，就沒見著薑洛了。
符遙說，薑總被拖進會議室，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此時此刻被困在會議室裏的薑洛，人也快廢了。
她從來沒經曆過如此高強度的吸收知識，她必須記住會議說的每一句話，去弄懂每一個合作的洽談以及他們的戰略投資。三場會議下來，薑洛的筆記本電腦裏已經記得滿滿當當都是筆記了。不過能有這種記筆記的手速，也多虧了她在大學時從來沒有缺過任何一場教授講座。
會議剛散，大家對薑洛點頭微笑鞠躬的，薑洛一個人也認不出，隻能跟著他們微笑。這時，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頭拍了拍薑洛的肩膀。
“洛洛啊，聽說顧慎行家的保姆出了點問題啊？你沒大礙吧？”
薑洛喊不出眼前人的名字，但是知道對方肯定是董事會裏能說得上話的數一數二的總裁級別的人。
“啊，那個事已經過去了，保姆已經自首了，其實也沒多大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薑洛笑著打哈哈。
“洛洛這段時間真是經曆了很多大事啊，諸事不順，還是要去拜拜的！”老頭又用力地拍了拍薑洛肩膀，“這周末你陳姨要去一趟南華寺，你要不要跟著一塊去？”
薑洛在沒有搞懂人物關係之前，不敢隨便答應，但聽語氣這個陳姨肯定是這老頭的老婆，這老頭既然是董事會的那肯定跟她父母是好友，於是她回答道：“叔，顧慎行這周末約我出去呢，回頭我帶著他一塊兒去拜拜吧！”
“對，一定要去拜的，”老頭嘟嘟囔囔地和薑洛一起走出會議室，“我去個洗手間，周末沒什麽事多給你陳姨打電話啊。”
薑洛連聲答應，看到老頭進了洗手間，才重重地呼了口氣。
這樣下去不行，她必須在這兩天把公司董事會的人和名字全部對上號才行啊。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辦公室，程凡也已經怒氣衝衝地等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