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前男友的私自調查
除了強裝鎮定，薑洛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她太想駱遠航了，因為他們沒有分手，駱遠航也算是她的初戀。可是一場車禍讓她魂穿到別人身上，江景桐的人生已經是她的上輩子了，她不可能此時此刻再跑上去喊一聲駱遠航的名字了。
駱遠航從高中就是體育生，一米八幾的個子，勁瘦挺拔。
他看到穿著一身名牌西裝的薑洛，聞到那一身香水味，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好意思，”駱遠航從口袋裏拿出警證，“您是薑總吧，我想耽誤您幾分鍾的時間，詢問一些關於那場車禍的細節。”
薑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裝鎮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她說：“不好意思駱警官，這件事警方已經調查過了，也結案了。我覺得您沒必要再來詢問我了。”
駱遠航有些詫異：“你怎麽知道我姓駱？”
薑洛跟著腳步一頓：“您剛才……不是拿了警證麽。”
駱遠航哦了一聲：“您記憶力真好，但警證我好像沒有打開。”
薑洛瞳孔微微一縮，刹那間臉色似乎變得有點奇怪：“我今天還很忙，一會還要開會，可能沒辦法接受您的調查。而且，您應該也沒有調查令吧。”
“不好意思。”駱遠航的臉色不大好看，“如果說這屬於私人的詢問……可以嗎？車禍中死亡的那位江景桐，是我女朋友。”
薑洛心頭一緊，有說不上的難過情緒。
“我不想我女朋友死得不明不白的，所以……”
薑洛望著他，很久之後才緩緩地說：“進來吧。”隨後又轉頭看向符遙，“你先出去吧。”
“哦哦哦，好的薑總！我馬上就走！”符遙也看出眼前情勢不對，在這呆著也沒啥好處，順便速度遣散了在不遠處看戲的總裁辦公室區的各個工作人員。
都說天上不會有白掉的餡餅，如果真的有，那它也會先把你的腦門給砸出一個坑來。
符遙不僅業務能力了得，更難能可貴的是懷有一顆懂得感恩的心。他深知自己的晉升離不開薑洛的提拔，日後給自己買咖啡的同時總要不忘給薑總也買一杯上去。雖然不知道薑總喜歡喝什麽樣的咖啡，畢竟總裁辦公室有咖啡機還有各式各樣的高檔咖啡豆，但公司樓下賣的咖啡也很好喝，萬一老板喜歡呢！
十分鍾後，買咖啡完咖啡回來的符遙，剛好撞見了一位東張西望、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女生。
這公司百分之九十的人符遙都打過照麵，所以這個眼生的人他還真不知道是誰，況且，就算是新來入職的人，怎麽可能坐電梯來到總裁樓層呢！
剛上完洗手間的程凡準備去找薑洛，卻發現自己在這豪華的大平層裏迷了路。迷路不要緊，但是她實在是沒見過這麽高檔仿佛一個藝術館的辦公區，於是一個人在辦公區和會議區之間東瞅瞅西看看，那樣子仿佛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也是，她不過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雖然有兩三段小公司的實習經曆，但也無非是給人跑跑腿打打雜做做Excel表格，從來沒在這麽高級的辦公室裏辦過工，雖然才囑咐過薑洛在辦公室要拿出點職場女強人、堂堂集團總裁的氣勢來，但自己實踐起來，卻也是一副難掩雀躍的模樣。
然而符遙可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更不知道他可敬可愛的總裁提拔人才比去菜市場買菜還要隨便，他隻覺得這女人神情詭異、兩眼放光，仿佛下一秒就要高興得跳起舞來……小偷！一定是小偷！
怎麽辦，叫保安？問題是這小偷都偷到總裁辦公室了，區區保安搞得定她嗎？等一下她是怎麽進來的？這裏可是需要刷專門的卡才能進電梯上來的呀！
符遙一邊在心裏計算著各種可能性，一邊悄無聲息地靠近程凡，就在距她還剩下半臂間隔的時候，他突然將手機頂在了她的肩膀上：“別動！”
“啊！”程凡被他嚇得一激靈，手臂下意識地往後一揮，符遙眼看著自己的手機在口中劃過一條並不怎麽美麗的弧線，下一秒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我去，我的手機啊！”符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想幹嘛？不僅要偷東西還想毀屍滅跡啊？！”
“什麽偷東西啊？”程凡側過頭，一臉“你是個弱智吧”的表情，“我是薑總的助理好不好？倒是你，幹嘛莫名其妙嚇我，你有毛病啊？”
“你是薑總助理？”符遙忍不住笑出了聲，仿佛這是什麽天大的笑話，“我是薑總秘書，我怎麽從來不知道她有個助理？”
“你還薑總秘書？”程凡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速溶咖啡，嘲諷道，“你就是個跑腿的吧！”
“你才跑腿的！”
“我又不用替薑總買咖啡！”
“我那是順便好嗎？！而且這不是重點，你到底什麽人啊，來這幹嘛的啊？你再不說我叫過來抓你了啊！”
“你這人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問題啊！”程凡的音調直接拔高了一個八度，“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是薑總的助理，我跟她一起進來的！你還想讓保安抓我？保安把你抓起來還差不多！”
與此同時，薑洛辦公室。
駱遠航盯著放在茶幾上的琺琅杯，不由地心生了許多的懷疑。
這個薑洛，明明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可她不知道茶葉在哪，更不知道該給客人用什麽杯子。並且她說話漏洞百出。
“所以，您那天要舉行婚禮，可是您為什麽又要單獨開車出去呢？”駱遠航咄咄逼人的問道。
“……”薑洛知道自己男朋友平時辦案很細心，但是他問的難道不應該是刑警的問題嗎，他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民警嗎，管那麽多幹嘛！
“當時雖然是結案了，但是案件中有很多不明的問題都沒有說清楚。”駱遠航道，“當時應該是您的未婚夫來處理的這次案件吧。”
“大概吧。”薑洛被問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那您能告訴我您為什麽要單獨開車出去而不是去參加您自己的婚禮呢？”
薑洛說：“那次車禍，我也受傷了。很多事情我都記不清了，如果你不信，有醫生證明。我未婚夫也可以證明。你現在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嗎？”
駱遠航站了起來：“不是。我隻是好奇您為什麽不參加自己的婚禮，而是要改路線回中益。這個案子結案報告裏，並沒有寫這些東西。案子結得很潦草，所以我想知道更多的事實。”
對啊，那天，薑洛為什麽不去參加婚禮，而是要一大早來公司呢？按道理來說，新娘子不是應該去婚禮現場嗎？當天她打車去公司，也是因為全體員工都要在公司看兩位總裁的婚禮直播。
“不好意思，事實就是我現在身體還沒痊愈，很多細節都記不清了。”薑洛禮貌地朝駱遠航點了點頭，頓了頓又說，“您女朋友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也很遺憾，但這就是一次意外，一次我們誰都不想發生的意外。我想，你女朋友也應該希望你好好走出來，去迎接新的生活吧。既然案子結了，希望駱警官就不要再糾結這件事了。”
駱遠航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
“薑總，感謝你願意配合。”駱遠航說，“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薑洛點點頭：“我送你。”
幫他打開辦公室的大門，卻感覺到駱遠航以前一直很健壯的背影如今卻變得有些憔悴。從體校到警校，薑洛還沒見過駱遠航這樣。這讓她心裏無比的難過。
不過這份難過，即刻就被眼前一幅宛若貓追老鼠的混亂畫麵給打破了，而其中的兩位主角恰好是她的秘書和助理。
“你們兩個在幹嘛？”薑洛頓時滿臉黑線。
“你終於回來了啊！”程凡先發製人，指著符遙一臉不爽道：“這個人，神經病啊！說什麽他是你的秘書，要讓保安把我抓起來？有這樣的秘書嗎？！”
“你才神經病啊！”符遙瞬間炸毛，“你在這偷偷摸摸東張西望不說，一出手直接把我手機摔壞了，看到沒這屏幕都裂開了啊！還非說自己是薑總的助理，有你這樣的助理嗎？！”
“你們倆先別吵了！”薑洛頭痛道，“那什麽，符遙，我忘記跟你說了，這是我的新助理。程凡，你趕緊自我介紹一下。”
符遙：“？”
“什麽？”聽完這話程凡也懵了，“所以他真的是你的秘書？那個符、符什麽的！”
薑洛緩緩地點了點頭。
“你怎麽不早說！”程凡忍不住懟了一下她的後背，“害得我剛剛在這跟他吵了半天，幸好沒人看，不然臉都要丟光了……”
“原來你還知道丟臉啊。”符遙緊接著吐槽道。
“……”程凡自知理虧，想懟人也得先忍著：“實在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呃，你的手機怎麽辦？我幫你拿去修吧？”
“算了。”見她這個樣子，符遙也不好意思再計較下去，“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一開始沒搞清楚狀況，就當不打不相識吧。”他深吸了一口氣，“你好，我叫符遙，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
“太客氣了太客氣了，”程凡連忙說道，“你是我的前輩，工作上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你的指教和提點。希望…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嗯，”符遙點點頭，“會的。”
“這不就結了！”薑洛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看你們剛剛那樣子，感覺下一秒就要把這間辦公室都給拆了…”
“實在抱歉啊薑總，給您添麻煩了，”符遙微微鞠了一躬，“那您先忙著，我就先走了。哦咖啡放在桌上了，但是可能有點涼了……”
“沒事沒事，你去忙你的吧。”薑洛說道，“有什麽事我再叫你過來。”
“好的薑總。”符遙說完便退出了她的辦公區百米之外。
這時，在一旁看的一臉莫名其妙的駱遠航才愣愣的開口：“程凡？你怎麽在這？”
程凡光顧著吵架，壓根沒看見站在一邊還穿著警服的駱遠航，於是也是一驚：“你在這幹嘛！？”
以前和駱遠航談戀愛的時候，程凡經常來蹭飯，兩人玩的就像哥們一樣。
駱遠航莫名：“我先問你的好嗎？你在這上班？”
程凡雙手一叉腰，理直氣壯道：“是啊，我在這實習，怎麽不行嗎？”
駱遠航看了薑洛一眼，又看了看程凡，也沒再多說什麽：“行吧，那我先走了，局裏還有事。謝謝薑總。”
“駱警官慢走。”薑洛替駱遠航按開了高速電梯的大門。
看著他走進電梯關了門，程凡這才一驚一乍起來：“我的媽呀，嚇死我了，他怎麽來了！”
“懷疑我唄。”薑洛聳了聳肩。
“懷疑你？”程凡不解。
薑洛看了看四周，雖然這層樓是總裁辦公區，但是各種主管工作人員還是很多：“走吧，進辦公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