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口水的洗禮
寧國公看著秦真真圓潤的小臉兒上寫滿了驕傲和自得，腰板兒挺得直直的，好似自己幹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的模樣，總覺得自己這個孫女兒，跟旁人家的孫女兒不是一個品種。
不過，很可愛就是了。
爺孫兩個說話這會兒，秦釗快速的洗了臉回來了。
寧國公拿同樣的問題問了秦釗：“你今日出去體驗生活，可體驗出了什麽？”
秦釗感歎道：“當乞丐可太賺錢了。”
寧國公：“……”不愧是親生的。
“乞丐幾何，都因何種願意成為乞丐的？”
“乞丐很多，具體是多少兒子沒有數，這些乞丐有的是從小就是乞丐的，有些是前年逃荒過來的從流民變成了乞丐，還有一些是失去了田地的俚農，有些則是喪失了勞動力的人，還有些是好吃懶做的……”
聞子仁扮做乞丐，並不是為了玩兒。
昨日秦真真和百裏明硯辯論的時候，他並沒有插嘴，是想看看兩個小娃娃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今日除了乞討之外，他也領著秦真真和秦釗跟那些乞丐們攀談，因此秦釗對於乞丐的情況勉強也算了解。
寧國公聽到乞丐裏頭竟然還有前麵逃荒來的時候，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先前朝廷不是分派了地方安置這些流民的嗎？
“由流民變成乞丐的多嗎？”
秦釗道：“雖然算不上多，但也不少。”
寧國公細細的問了秦釗許多，問過之後他沉吟了片刻道：“你們明日還要出去嗎？”
秦釗點頭，還有足足二十日呢。
“明日是在何處去？”
“城門口。”地方是聞子仁定的，城門口人多。
“你們明日在家中等著，我下朝之後隨你們一同去。”
秦釗臉上那恭敬的表情頓時就裂開了，驚恐的看著寧國公，很想問他尊敬的父親，是不是腦子什麽地方壞掉了。
寧國公直接無視了秦釗的表情。
看了一眼臉蛋貼在桌子上已經睡著了的秦真真，同秦釗道：“你帶小十三回去吧！”
秦釗這才發現自家小閨女已經熬不住又睡了，他自然是恨不得趕緊把秦真真抱回去讓她躺在柔軟的大**休息的，但他可不敢跟他爹一起去乞討。
是以小聲開口規勸：“父親，您去不合適啊！”
寧國公想了想，年底了事情也多，便道：“那你多多了解跟乞丐相關的事情，屆時寫一篇文章出來，有些東西我也要教考你。”
秦釗：“！……！o(╥﹏╥)o”他能不能收回剛剛的話？
寧國公一言九鼎，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秦釗隻得強顏歡笑的應下，輕手輕腳的把秦真真抱了起來。
然後他就腳底一個踉蹌，差點把手中的秦真真給甩了出去。要命了，夭壽了，他小閨女的哈喇子流到他父親的奏折上了！！！
寧國公見秦釗不對，看了過去，也看到了那染了哈喇子的奏折。
“………………”
秦釗膝蓋很軟的跪下請罪。
寧國公看了一眼秦真真壓出了紅印子的胖臉，擺了擺手道：“回去吧！”
“是，謝父親。”
秦釗抱著秦真真，麻利的開溜。
跟後頭有鬼攆似的。
寧國公拎起奏折一瞧，還好沒有把字染了，喊了樹德進來：“將折子上的口水處理一下。”
樹德方才是看見秦釗抱著睡得呼呲呼呲的秦真真逃也似的離開的，大概猜測到了奏折口水的主人。
他拿下去，熟練的處理。
很多官員有的時候忙起來了會一邊吃飯一邊批折子，這折子上頭難免就會沾一些東西，所以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基本上都有把東西處理幹淨的本事。
比起油漬什麽的，這小娃娃的口水處理起來十分簡單。
寧國公今日因為見到了秦釗父女二人，把事情處理完之後，難得的想起了秦釗的生母葉姨娘。
便帶著人去葉姨娘那邊用晚膳，然而他過去的時候葉姨娘已經快把晚膳用完了，見到他十分驚訝的問：“國公爺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過來陪你用膳。”
“我已經用完啦，國公爺還是去陪夫人吧！”
寧國公：“……”
寧國公隻得去國公夫人那邊用膳。
寧國公產生了要跟著秦釗他們一起去扮乞丐的想法，百裏明硯隨著安平大長公主回府之後直接同她道：“娘，我明天也跟著秦六爺他們一道去體驗生活。”
安平大長公主斜睨著他：“我看你是想逃課吧！”
“那些老頭講的東西太無聊了，我聽得打瞌睡。”
“要不你再跳一跳級？”
“我不想坐在第一排感受夫子們口水的洗禮。”百裏明硯癱著一張臉道。
如果跳級，他們個子矮就隻能坐第一排，有些夫子牙都掉了，說話的時候那口水直往外頭噴。
“你的功課先拿來給我檢查，檢查合格了我就允了。”
於是百裏明硯就去取自己的功課。
他走了沒一會兒，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進來，恭敬的跟安平大長公主一禮過後道：“公主，收到消息，聞子仁來鄭國了。”
安平大長公主眼睛一亮：“當真？”
她一直想讓自家兒子拜聞子仁為師，奈何聞子仁一直都沒有來鄭國。
“消息是可靠的。”
安平大長公主道：“立即讓人去查他的行蹤……”
“算了，不必，他來鄭國，必定會去見皇兄，我隻要守著就是了，派人去查或許會引起對方的反感，你把這消息送進宮去告訴我皇兄。”
“是。”
百裏明硯過來，見安平大長公主心情好，開口問：“娘好像很高興？”
“娘剛剛收到消息，聞子仁聞大儒來鄭國了。”
百裏明硯神色淡淡的道：“來就來了唄。”
“你這臭小子，若是有機會見到聞大儒好生表現，爭取拜他為師。”
百裏明硯臉色臭臭的：“我都拜了那麽多師父了，學裏還有那麽多的夫子，娘是想我年紀輕輕就跟學校的夫子們那般頭頂可以當燈嗎？”
安平大長公主默默的腦補了一下，畫麵太美不敢看。
她道：“那你仔細考慮吧，你不想拜我當然也不會逼你，但是聞大儒喜好周遊列國，他的弟子也是需要陪同他周遊列國的，若是你成了他的弟子……”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百裏明硯就興奮的道：“娘，若是我看到了他一定好好表現，爭取成為他的弟子。”
周遊列國啊，聽起來就很爽啊！
盛京都快被他玩兒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