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爹爹,莫慫

百裏明硯被她用袖子抹口水的舉動直接給驚著了,十分嫌棄。立即吩咐安平大長公主的丫鬟:“碧心,快擰個帕子給她擦擦臉。”

秦真真的臉上是抹黑了的,她剛剛那一抹,直接把她臉抹得叫百裏明硯沒眼看。

碧心擰了個熱乎的帕子,給秦真真把臉擦了幹淨。

一直不冷不熱的安平大長公主登時眼睛一亮,將人從秦釗的懷裏接了過去,捏了捏秦真真的包子臉:“呀,可真是個好看的丫頭。”

她下手很輕,沒有讓秦真真不舒服,秦真真揚起圓乎乎的小臉兒笑彎了眼睛道:“公主小姐姐也很好看,是個好看的美人兒。”

她這怪裏怪氣的逗得安平大長公主直樂:“按照輩分,你可得喊我嬸嬸才是,可不是喊我小姐姐。”

秦釗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道:“公主抬愛了,小女不敢高攀。”

他們寧國公府雖然有一個女兒在後宮,但對方是個妃子,進宮之後隻要不是皇後可沒有人敢說是安平大長公主的嫂嫂。

“你這爹怎麽這麽無趣?”安平大長公主毫不客氣的跟秦真真吐槽。

秦真真雖然也覺得自家爹爹沒有幽默細胞,但到底是自己的爹總得護著些不是,是以她認真的道:“公主小姐姐,我爹爹不是無趣,他隻是比較講規矩而已。”

秦釗對於自家小閨女的維護,感動得熱淚盈眶。

安平大長公主斜睨著秦真真:“你這番話的意思便是你是個不守規矩的咯?”

這種名號,如何敢讓自家女兒背著,秦釗立即就要開口辯解,但被安平大長公主狠狠的瞪了一眼,他隻能閉嘴。

秦真真摸著自己肥潤的小下巴故作沉思狀,歪頭可可愛愛的問:“什麽叫做不講規矩啊,人家年紀還小,不懂呀~~”

她毫無心裏負擔的賣萌。

安平大長公主直接的自己的一顆姨母心瞬間就被萌化了,她把人撈進懷裏一陣揉搓過後才滿意的把人撒開讓她歸家。

百裏明硯一臉無語。

秦釗抱著秦真真回府,同她道:“真兒,往後看到安平大長公主要恭敬,可莫要如今日這般胡來,今日是她心情好,若是換了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你隻怕是要挨罰的。”

安平大長公主喜怒不定,被人說是皇室最難搞的人,比皇上都還難伺候。

先前不顧太後反對嫁去了周國,後來周國國君在她懷孕的時候寵幸了其他女人,人家直接甩了周國國君一巴掌,然後跑回了鄭國。

回鄭國的時候,把周國國君私庫裏頭大半的東西都帶走了,還把她與周國國君生的兒子也帶回了鄭國。

周國國君敢怒不敢言。

如今百裏明硯六歲了,周國國君還沒見過自己兒子長什麽模樣,但安平大長公主每年都要從周國國君手裏摳許多的銀錢寶物,美名其曰給百裏明硯的撫養費,簡直不要太慘了。

秦真真道:“爹爹,公主小姐姐那麽好看,怎麽會罰女兒呢,而且你剛剛沒有看到嗎,她可喜歡女兒了。”

秦釗自然是看到了的,自家閨女這麽可愛,大長公主喜歡也是很正常的呀!

“六爺,十三姑娘,國公讓二位過去他書房一趟。”

父女二人說著話進府的時候,寧國公的長隨樹德得了父女二人回府的消息,過來請人。

秦真真心中疑惑,不知道為什麽寧國公要請他們去,原書裏頭並沒有這一茬。

秦釗心中也同樣疑惑,他父親可從未喊過他去書房說話,他同樹德道:“等我回去稍作收拾就去。”

他這個模樣給寧國公瞧見了,秦釗覺得自己大抵會被打斷腿。

樹德見他慫慫的樣子,忍笑道:“六爺,國公已經知道您早上跟十三姑娘出去體驗生活了,國公爺就是想問問您和十三姑娘體驗得如何。”

秦釗:“!!!”暴露啦~~~這是要找他興師問罪?

他小腿肚子有些發顫。

他記得先前聽人說過,嫡母曾經女扮男裝參加武舉考試,考了個武狀元,而當年嫡母相看的時候放在第一條的標準就是需得打得過她,而父親便是眾多人之中唯一一個打贏了嫡母的。

樹德見秦釗怕得不行的樣子,有些無奈。

卻也能理解,六爺跟國公爺單獨見麵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秦真真拍了拍秦釗的肩膀:“爹爹,莫慫,您好生將我抱穩,莫要把我摔著了。”不出意外,她往後是需要靠臉吃飯的。

秦釗旁的沒有聽到,倒是聽到不能把自家小閨女摔著了,所以勉強的壓下了心頭的恐懼,隨著樹德一起去見寧國公。

寧國公的書房是重地,外頭有不少的人把手,大家看到樹德帶著一大一小兩乞丐,忍不住側目。

樹德領著他們到了寧國公的書房外麵,敲了敲門稟明:“國公爺,小的帶著六爺和十三姑娘過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屋內傳出寧國公的聲音。

樹德推開門,領著二人進去。

秦真真和秦釗進去恭恭敬敬跟寧國公見禮,寧國公指了指他書案跟前的兩個位置:“坐。”

秦釗就牽著秦真真恭恭敬敬的坐下,坐的身板兒挺直挺直的。

秦真真則是費力的將她又肥又短的腿盤起來坐下。

寧國公看著秦真真的動作嘴角微抽。

秦釗坐下之後就恭敬的問:“不知父親讓我們過來所為何事?”

寧國公看著二人的乞丐衣裳,秦釗那胸口還有一個小團水印子,臉上也髒兮兮的,著實礙眼:“你先出去把臉擦擦。”

“哦。”秦釗乖巧的起身出去擦臉。

寧國公看向秦真真,秦真真咧嘴對他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嘿嘿……”

寧國公臉上嚴肅的表情險些繃不住了,他清咳了一聲:“小十三,你今日出去體驗生活,可體驗出了什麽?”

秦真真撐著肥短的胳膊爬起來,摸出一個荷包,把荷包打開嘩啦啦的往桌案上倒了一小堆銅板兒幾塊碎銀子出來,跟寧國公感歎:“當乞丐可太掙錢了。”

“我的月錢一兩銀子,但我今天就討了七兩銀子並四百文。”

寧國公撥開她的那一堆錢數了數,還當真有七兩銀子並四百文。

“這是你一個人討的還是你跟你爹兩個人討的?”

“我一個人的,爹爹沒有我討人喜歡,他隻有二兩銀子並七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