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歲月靜好

白半夏依舊有點不爽他,瞪了他一眼說:“不會說話就裝傻,少說少錯。”

齊鎮沒回話,白半夏更不爽了,伸腳踢了踢他,問:“聽到沒?”

“你不叫我少說少錯嗎?”齊鎮冷冷的回答。

丫丫滴,這小子是抬杠嗎?

她要再給他吃止痛藥,她就不姓白,剛剛那顆就當喂狗了!

“好了,好了,咱們趕緊下山吧,不然你娘要著急了。”白田急忙打圓場。

白田一個人扶不動,白半夏隻好幫忙扶起了人,父女倆一左一右架著下了山。

此時夜已深了,村中人家有不少已經吹燈入睡了。

突然,齊鎮壓著白半夏的胳膊沉了沉,她扭頭看他,瞬間明白了他眼底的意思。

有人在偷看,具體在哪裏她不清楚,但以齊鎮的警覺性不會有錯。

“叫你們少喝點不聽,大晚上抓什麽山雞?表哥現在摔成這樣,回去爺爺肯定要罵死你了。”白半夏埋怨的說。

她聲音不大,似乎怕被人聽到,但剛好能傳到暗處人的耳朵裏。

那人吸了吸鼻子,這酒味可真大,白家這兩人是喝了多少啊?

“他要去,我哪裏攔得住?明個兒再去抓!嗝……”白田很形象的打了個“酒嗝”。

“爹你喝醉了。”白半夏嫌棄的捂鼻子。

“胡說,我沒醉!”白田叫道。

“噓噓噓,大晚上了小點聲,別吵到別人了。”

齊鎮一臉呆滯的看著父女倆戲精上身,入戲還真是快。

等三人進了白家院子,都出了一脊背的汗,白半夏父女是累的,齊鎮則是疼的。

兩人把齊鎮送回屋子,張靈芝吃了一驚,“這是誰啊?”

“待會再說,我先去見爹娘。”白田拿著死蛇去了正屋。

白半夏怕她娘詢問,急忙問:“娘,你跟爹的衣服做的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能做好?”

“有你芳嬸子幫忙,後天就能好了,那料子可真好,穿身上可真好看。”張靈芝興奮的說道,女人果然都喜歡新衣服。

“那就好,娘你去幫忙多燒些熱水,待會要用。”白半夏又說。

“行。”張靈芝心情好,一陣風似的去了灶房。

正屋裏,白田把該說的都跟老爺子老太太說了,老太太嚇的臉色煞白,擔心的問:“那等他想起來了,去告你咋辦?”

“所以我叫半夏好好給他治傷,就算等他想起來了,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功過相抵,我再跟他說點好話,應該就不會怪我了。”白田說道。

老爺子眉頭擰在了一起,“他家裏尋不到人,去報官怎麽辦?”

“遇到蛇之前我們聊了一會兒,他講他爹娘走的早,也沒什麽親戚,一個人住在山上打獵為生。”白田繼續編起來。

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啊,見天的闖禍。”

白田縮了縮脖子,“我也沒想到後山有毒蛇,當時也是慌了。”

“行了行了,乖寶也不是故意的,都是命。”老太太見白田委屈,又心疼的不行了,抓了白田的胳膊查看,“你那病真沒事?”

白田咧嘴笑起來,“半夏說按時擦藥就不怕太陽了,往後我就去鎮上做買賣賺錢,也能孝敬爹娘了。”

“你先把你傷的人照顧好!”老爺子瞪了他一眼,“就說是我六表姐那邊的孫子。”

白老爺子還真有個六表姐,早些年嫁到南邊了,再沒跟白家這邊聯絡過。

“好,謝謝爹。”白田高興的說。

很快白田回了屋裏,一臉得意的對白半夏說:“你爺爺說是她六表姐的孫子,南邊過來投靠的,傍晚到的,明天正式跟家裏介紹。人先安置在咱屋裏,我來照顧,晚上你跟你娘去你大郎哥那屋住。”

大郎哥和大嫂要過陣子回來,屋子暫時空著。

“那辛苦爹了,你待會幫他擦下身子,半夜多起來看看,要是他發熱了,就來喊我。”白半夏交待了一番。

灶房那邊張靈芝燒熱了水,白半夏去擦了下身子,隻可惜洗澡太不方便,等條件好了,她一定要弄個浴桶泡澡。

等她擦好要從灶房出來,就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貓在她家屋子窗外。

她心底冷哼,悄無聲息的走過去,突然拍到他肩上。

白水嚇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扭頭看到白半夏正笑眯眯的看著他,那笑容實在有些欠扁。

“二伯!這麽晚還不睡啊?”

這死丫頭一定是故意的。

“你怎麽還沒睡,你們屋裏是誰?”白水問道。

“爺爺說是六表奶奶家的,你明天問爺爺吧,太晚了,我去睡了。”白半夏說完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去了大郎哥的屋子。

屋裏白田自然是聽到了外麵的對話,知道白水在偷看了,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他跟齊鎮也不會說什麽秘密。

白半夏實在是累了,回屋就先睡了,迷迷糊糊中被她爹推醒。

“閨女,快去看看,他發熱了。”白田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怕是根本沒怎麽睡。

白半夏有些心疼,“爹你先睡一會,待會我來換你。”

“好,你待會一定要叫醒我。”白田囑咐道。

齊鎮那邊確實發熱了,家裏也沒有什麽用的上的草藥,白半夏隻能針灸加物理降溫,折騰到了天亮,體溫才降了下來。

等白田醒來,暗叫自己怎麽睡了一晚上,趕回屋子的時候,就看到齊鎮臉上發熱引起紅暈已經褪了,而閨女累的趴在床沿上睡著了。

齊鎮失血過多,臉色慘白,白半夏沒休息好,眼底一片烏青,可不知道為什麽,白田看著熟睡的兩人,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應該就叫歲月靜好吧?他曾經元宵節帶了媳婦去看夜市,聽到說書先生講過這個詞。

他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喊了張靈芝,夫妻倆把閨女半拖半扶的弄去了大郎那屋休息。

早飯的時候,老爺子講了齊鎮的“來曆”,當大家麵說了白田幾句,讓他好好照顧齊鎮,說要是人好不了,他怎麽跟六表姐交待。

“爹,多少年不來往的親戚了,都往家裏放嗎?咱家啥情況不知道,這又多一張嘴。”白水不悅的說。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怎麽這個家是你做主了?”

“我沒那個意思,就是……”白水還要再說,卻發現全家人都驚訝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