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統一口徑
白半夏怎麽感覺她爹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看女流氓似的?
“給他傷口消毒縫合啊。”
白田搓了搓手,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別動手,讓爹來。”
“你會縫合?白半夏挑眉,“爹,大夫不講究男女大防,不然怎麽治病救人?”
“那也不行,傳出去你還怎麽嫁人?”白田跺腳,不行,絕對不行!
白半夏無語的想翻白眼,幹脆說:“這裏也沒別人,就你知我知,爹你會說出去嗎?”
“我當然不會了!”白田叫道。
“那還怕什麽,別耽擱了,不然弄到太晚不好解釋。”
白半夏說完繼續去扒男子的衣服,白田張了張嘴又說不出什麽,幹脆幫著一起脫了。
有些地方血液幹涸,衣服跟傷口沾在一起,白半夏直接撕開,動作十分粗魯,看的白田一陣牙痛,又有點同情起這個重傷的小子。
很快人就被拔的隻剩一條褻褲了,白田說什麽都不讓閨女繼續扒了。
白半夏二話不說,拿起剛剛男子紮蛇的匕首,唰唰兩下就把褲腿給割了。
褻褲變了短褲,露出了男子的兩條大長腿。
“我的閨女啊!”白田一陣胸悶,虧大了虧大了,真不該同意閨女救人的。
再看看那兩條褲腿,料子還真好,他幹脆拾起來疊一疊塞進了懷裏。
胸悶歸胸悶,白田又忍不住嘟囔到:“看著挺瘦,脫了衣服倒是一身腱子肉。”
白半夏憋笑著說:“爹,那叫肌肉,練武之人都有的。”
白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琢磨著自己能不能也練幾手?怪好看的。
男子除了胸口、胳膊上各一道極深的新傷,後背、大腿、腹部都有舊傷,大腿上的舊傷還沒處理好,腐爛流膿了。
白半夏拿了白酒朝他最深的傷口上倒,男子猛然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揮拳朝白半夏打去。
事情發現的太快了,身後白田嚇的魂都要飛了,眼看著那臭小子的拳頭就要打到他閨女的臉上了!
就在拳頭幾乎要碰到白半夏的鼻尖時,生生停住了。
男子發出悶哼聲,那雙丹鳳眼終於染上了痛苦之色。
“還算有點理智,忍著點。”白半夏手上沒停,繼續去衝洗其他傷口,男子痛的身體微微顫抖,卻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白田看的腳發軟,心道這小子也是個狠角色,光看著就很疼了,竟然一聲不吭。
不過他家閨女也不差,那血淋淋的傷口看著都滲人,他家閨女可是眼皮子都沒眨過。
白半夏又拿起那支匕首,要去割男子腿上舊傷處的腐肉,她張了張嘴,到底沒解釋,直接下了手。
男子痛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卻依舊沒有出聲,更沒反抗。
“你叫什麽?哪裏人?”白半夏問道。
男子半天沒回答,不知道是忍痛太辛苦了,還是猶豫著不願說。
過了半天,他才開口,“齊鎮,其他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白半夏扭頭看他,真的假的?
“隻記得名字。”他語氣淡淡的,沒了逃命時的戾氣,也聽不出其他情緒。
白半夏皺眉,神醫係統提示他腦袋裏有大塊淤血,或許跟淤血有關。
說話間,她差不多將腐肉清除幹淨了,然後又把烈酒倒了上去。
這次齊鎮沒忍住,終於悶哼了一聲。
“你不問問我在做什麽,不怕我把你醫廢了?”白半夏問道。
齊鎮吐出四個字:“用人不疑。”
白半夏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用人不疑沒錯,可為什麽這麽說有種他招了個手下的味道?好不爽!
白田見兩人冷冰冰的說話,也不敢插嘴,然後也不知道為啥他閨女就好像不高興了。
“爹,針線拿了沒?”白半夏問道。
白田急忙從懷裏摸出個布包,打開是幾根針和一些線。
就見白半夏挑了最長的,用手指掰了掰,竟是將針掰彎了,嘴裏還嘟囔著:“不太合適,先湊合用吧。”
白半夏穿了跟黑線,開始縫合最深的傷口。
“閨女,你、你……”白田這才想起來,剛剛閨女是說什麽縫合,可怎麽是縫人的皮肉啊。
而且跟縫衣服還不一樣,怎麽縫一下就要打個結,閨女不會是在教訓這小子吧?
白半夏頭也沒抬,低笑了一聲,說:“爹別怕,這叫縫針,把傷口縫合起來,能更快長好。”
“這麽縫不疼嗎?”白田吸了口冷氣,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怎麽不疼,疼也得忍著。”
這句“忍著”是給齊鎮說的,齊鎮眼皮抬了抬沒再出聲,他其實覺得還好,與剛剛酒倒上來的痛相比不算什麽,也就拉線的時候痛一點。
等縫合完所有傷口,白半夏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爹,你拿帕子沾了酒給他擦身上,把血都擦幹淨,我太累了,緩一緩。”白半夏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待會下山又是一番折騰,她必須盡快恢複體力。
白田立即照做,擦完後,把帶來的衣服幫齊鎮套上。
“閨女,他的衣服燒了吧?”白田問道。
白半夏點頭,給她爹比了個大拇指,爹真是機靈。
白田撿了枯枝,打火燒了衣服。
“旁邊我掉下來的地方,血跡處理一下。”齊鎮開口提醒道。
“對對。”白田拿了根點燃的樹枝去查看,撿了些染了血的樹枝和枯葉,都丟入了火中。
等白田燒好衣服,白半夏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起身撿起了那條毒蛇。
“爹,回家後先把人送咱屋,你去跟爺爺奶奶談談。”白半夏舉了舉手中的死蛇,“就說你去采藥遇到了毒蛇,慌亂之下不小心把一個打獵的小子撞的跌下了山崖。”
“你去尋到人發現他傷的太重,腦袋摔壞什麽都不記得了,隻能先帶回家救治。一定要強調人家掉下去之前幫你殺了蛇,對你有救命之恩,你不會放著他不管。”
白半夏小聲交待著,“你就說怕貪上官司,讓爺爺對外說是遠房親戚家的後輩,過來投靠卻跟你喝多酒去抓山雞摔了腦袋。讓他們一定要保密,就是大伯二伯也不能講。”
白田一一記住,“也別跟你娘講了,免得她擔驚受怕。”
“嗯。”白半夏十分讚同,何況娘說話一根筋,容易暴露。
她覺得他爹肯定也是想到這一點了,但她爹情商高,不會直接講娘藏不住秘密。
父女倆商量好了,白半夏看向齊鎮,“齊鎮,你聽清楚沒?”
“我本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齊鎮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