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你跪下來磕三個響頭!

陳思念前世沒結過婚,也不知道結婚是什麽滋味兒。

但一上來就被離婚,流程走得有點快。

不過這也是她想的,吃完飯,她要和程律說的就是離婚的事。

她單身這麽久,無法接受冷不丁多了個老公的改變。

“行,離吧,明天就去辦手續。”陳思念溫柔的笑著。

隻是配合這一張肉山似的臉,實在好看不到哪裏去。

說這句話,陳思念就轉身走進屋裏,拿了碗筷,舀了蔥花粥。

背對著程律慢悠悠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

“我待會收拾東西,明天辦完手續我直接回娘家。過來吃飯,我煮了你的份。”

根據記憶,結婚後程律一直都是睡在製藥廠單位房的,但是無論正常上班也好,出差也罷。

每七天程律都會回來把家裏的碗洗好,米缸和櫥櫃添置妥當,再把衛生搞了才會回單位房。

今天正好是第七天,所以陳思念放了兩筒米進去煮粥,夠兩個人的分量。

男人邁步走進去,發現屋裏屋外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洗衣皂味道,窗戶大開,清風徐來。

原本垃圾堆滿,蚊蟲亂飛的屋子,現在無論是從視覺還是嗅覺,都很清爽利落。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思念不是個愛幹淨的女人,更不是勤勞的女人,今日準備的一切,有陰謀!

程律警惕地坐在陳思念對麵,隻看她一眼,就低下了頭。

他看到陳思念,就想到她做的種種一切,包括是如何逼自己娶她的。

“不吃嗎?放心,鍋和碗洗幹淨了才煮的。”

陳思念邊喝粥邊說了句,她不想在男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離婚這事兒,速戰速決吧。

程律低頭打量了一下這蔥花粥,挺香的,喝了一口,也開了話茬子:“你真願意離婚。”

“是。”

“為什麽。”程律問。

陳思念總不能說自己換了個芯子,隻是淡淡一笑。

“鬧了這麽久,昨天磕著腦袋,一下就把事情都想通了。你和我結婚,又不是兩廂情願,糾纏著對我也沒有好處。”

作為商人,陳思念懂得及時止損,又給程律吃了一顆定心丸:“放心,我不會中途反悔。”

程律姑且相信陳思念的說法,片刻後,碗裏的粥見底,他開始說起財產分配的事情。

程律想了想:“你一個女人,離了婚住娘家會被人說閑話,所以房子給你。另外我沒存款,但是過兩天發工資,一個月七十,你知道的。到時候你拿四十塊錢,好好過日子,待會我就把剩下的東西收拾到單位宿舍。”

陳思念心中歎息,原主啊原主,你真是吃了豬油蒙了心,離婚還主動給房給錢的男人,這天底下可不多。

隻可惜,雙方婚姻的開始並不愉快,結束的時候總要灑脫點……

“不用。”

陳思念惋惜歸惋惜,但她就是個魂穿而來的陌生人,沒資格要程律的錢,也不會要。

陳思念說道:“辦好手續我直接回娘家,之後咱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幹,你不用管我的事。”

“……”

程律沒說話,看了她一眼,收好碗去洗幹淨,然後拎起堆在門口的垃圾去扔,就沒再回來,想必是回單位住房了。

陳思念東西不多,就那幾件麻袋一樣的衣裳和洗漱工具。

第二天早早起來,陳思念把房間裏的被褥蚊帳拆下來洗幹淨,晾好,拎著行李離開。

剛出門,八十年代的老式房子映入眼簾。

早年刷在牆上的時代標語已經逐漸模糊,隻留下“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的半截痕跡。

陳思念深吸一口氣,抬起沉重的腿往外走,像是邁向了自己嶄新的人生。

可剛走沒多久,陳思念就被人攔住了。

她挪了一個位置,對方又跟著移動,攔在麵前。

陳思念抬頭望著她,還沒說話,麵前的女人便雙手抱胸、聲音尖利地罵了起來。

“唷,這青天白日的,大街上怎麽有一頭肥豬啊?擋著我的路了!”

陳思念眼神微閃,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沒再試圖離開。

“朱梅。”陳思念啟唇淡淡叫了句,這女人是李林的未婚妻,原主鬧的就是她的訂婚宴。

“嗬嗬,我還以為你臉皮能厚到假裝不認識我呢,怎麽,難道你不打算說一聲抱歉?”

企圖破壞別人的婚姻,的確不是什麽好事,陳思念也不打算為原主辯解。

但既然她穿越過來重新活了一次,那屬於原主的債務和責任,她絕不會推卸。

陳思念開口說:“昨天我喝了點酒,擾亂了你的訂婚宴,我向你表示真心的道歉,對不起。”

歉已經道了,原主也魂消魄散,這筆債,算償還了吧?

朱梅一聽她沒有任何狡辯和扯嘴,自己的找茬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心裏憋的一團火徹底燒了起來。

“我不接受。陳思念,你既然裝模作樣要道歉,好啊,那你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響頭!否則昨天的事情我們沒完!”

“你接不接受與我而言,並不重要。”

陳思念隻是例行公事替原主道個歉,至於朱梅接不接受,她並不在乎。

說完這句話,陳思念轉身便走。

見陳思念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朱梅恨不得把她吃了。

而事實上,朱梅也的確這麽做了,追上去抬手要打陳思念。

陳思念卻不是單純會挨打的人,她剛開始創業的時候,是推著小地攤在夜市混的,沒少遇見流氓無賴收保護費。

這些年更是以練習武術代替健身,朱梅的舉動對她來說,無疑是小學生和成年人鬧脾氣。

陳思念抓住朱梅的胳膊,四兩撥千斤把朱梅往旁邊的沙堆上一推。

“啊!”朱梅摔在沙堆上,不疼,但衝擊力很大:“你敢還手?”

“這叫正當防衛,沒把你的手卸下來已經是手下留情,這一次我不與你多說,若下次再找我的茬,後果自負。”

陳思念說完,提上行李去了民政局。

朱梅看著陳思念肥胖的背影,氣得咬牙:“死肥豬!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