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1986年,離婚吧

“陳思念,你這個不要臉的肥婆,竟然敢做這種事!”

“啪!”

陳思念剛恢複意識,腦子裏就湧入一大片訊息,連記憶裏的耳光聲都那麽清脆。

“竟然跑到人家訂婚宴上**,也不看看自己那一身膘,配得上人家李同學嗎?”

“見人家考上大學了,這會子腆著臉去說什麽小時候婚約的事,真是厚臉皮!”

“跟她媽一樣是個不害臊的**,真可惜了程副廠長這麽好的漢子,攤上這種女人。”

陳思念受不了腦子裏的喧囂,睜開眼睛,當場怔住。

空****的房間裏擺著一套老舊的木桌椅,桌上擺放著熱水壺和兩個搪瓷杯,角落裏放著一個木製的洗臉架,上頭是一個生鏽的搪瓷洗臉盆。

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陳思念躺著的這張爛床,稍微動一動,就咿咿呀呀的,發出奇怪的聲響。

陳思念目光上下移動,看清楚水泥的地板和不平整刮著膩子的白牆,最後視線定格在日曆上,一九八六年,她的記憶沒出錯,她真的穿越到了一九八六年,變成了同名同姓的十九歲已婚婦女陳思念!

哪怕陳思念再沉穩冷靜,也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根據記憶,一九八六年的陳思念,是街坊鄰居口中眼裏的毒瘤。

不僅好吃懶做,還仗著陳父對程律有恩,逼迫程律這種大好男青年娶了她。

可是結婚後,原來的陳思念發現程律雖然大小是個副廠長,但為人清廉,一點油水也不撈,每個月就靠七十塊錢工資養家糊口,根本沒法讓她過上好日子。

這不,結婚後調查清楚程律的家底了,陳思念就三天兩頭找事,跟程律回鄉下見公婆的時候。

不僅把公婆貶低成滿身臭味的泥腿子,還把串門的七大姑八大姨打破了腦袋,讓程家丟盡了顏麵,程律隻好月亮趕星星的,連夜扯著陳思念回了城裏。

可誰料想正趕上城裏出大學錄取的通知,曾經和陳思念有過娃娃親的李林被錄取了,還決定跟資助他讀高中的那家人的女兒訂婚。

陳思念一聽到消息哪還控製得住,立刻跑去大鬧李林的訂婚宴,要求對方履行承諾。

結果撲上去要抱李林的時候,被女方抽了一巴掌,腦袋磕在桌子上,咽氣兒了。

陳思念整理好記憶,躺在**,不哭也不笑。

她在二十一世紀摸爬滾打十幾年,終於到了全球財富榜前十名,咣當一下的劫匪撕票,卻讓她手握一把更爛的牌重新來過。

“咕咕……”

陳思念正心酸的時候,忽然肚子餓了。

傷心歸傷心,五髒廟最大,先填飽肚子再說。

至於以後?

她陳思念,來到改革開放初期的八十年代,隻會更好,不會更差!

就當自己的財產全部用來買十幾年的光陰,從三十二歲變成十九歲,值了!

最寶貴的財富都在腦子裏,讓自己重新回到全球財富榜,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陳思念這樣想著,來到洗臉架前準備洗漱,視線卻對上了洗臉架掛著的鏡子。

“嚇我一跳!”

陳思念驚呼著,很快反應過來,這是現在的自己,頓時,時尚夢當場碎掉。

抬起手,陳思念想擦一擦臉上的血漬,可當看到自己又黑又肥,且指甲裏陷入不少汙垢的爪子後,真的是下不了手。

再看鏡子裏的臉,六層下巴,一層不少,跟戴項鏈似的遮住脖子,眼睛被臉上的脂肪擠成一條縫了,身體上的脂肪更是厚重,陳思念壓根分不清楚,哪裏是自己的胸,哪裏是自己的肚子,一時間,她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陳思念並不覺得胖是錯誤的。可以前的陳思念這麽邋遢嗎?

頭發黏糊糊的一撮一撮,油光發亮,黑發和白花花的頭屑形成強烈對比,隨便一撓就可以來一場人工造雪。

“嘔!”

陳思念聞著從自己身上傳來的酸臭味,再也忍不住了,衝到院外把門閂上,也顧不得在院子,直接把衣服脫了。

將發癢發臭的頭洗幹淨,再把手腳和身上的髒汙全部搓洗一邊,二十多分鍾後,才勉強能接受自己現在的衛生。

看到這樣幹幹淨淨的自己,陳思念鬆了口氣,去廚房找了個煮得變形的鐵鍋,打開米缸看了一眼。

“還好,條件不算太差,缸裏有米。”

陳思念慶幸自己穿越的是一九八六年,要是再往前提幾年,滿腦子生意經派不上用場不說,買糧食也要花錢花票,沒準還找不到米下鍋,雖然米缸裏的米有些發黃,但陳思念不挑。

陳思念以前單獨在家的時候,沒請保姆,都是自個兒做飯,廚藝還是不錯的。

她迅速舀了兩筒米洗幹淨,放在灶上煮粥。

家裏除了米,鹽缸還藏了肉,但陳思念考慮到自己的體質情況,還是打算隻往鍋裏加點鹽和蔥花,不攝入脂肪。

趁著熬粥的功夫,陳思念把裏裏外外的衛生都搞了一遍,聞不到那股髒臭的油味才停手。

正忙著把蔥切進粥裏,大門被推響。

“來了!”

陳思念去開門,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站在麵前。

是這具身體的老公程律,他出差回來了。

陳思念用打量男模特的眼光,掃了兩眼程律,暗暗滿意。

一頭利落清爽的板寸,眉目深邃,如同雕刻般精致。

穿著的確良白襯衫,加一件黑色西褲和皮鞋,寬肩窄腰,雙腿筆直修長,不輸T台上任何一位男模特。

也許是在製藥廠上班的原因,程律身上始終散發這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兒。

陳思念聞起來很安心。

不過,這是原主的老公,加之程律眼裏有一種吃人的衝動,想必已經知道她大鬧訂婚宴的事,特地回來算賬的。

陳思念不是撿破爛的,也不想挽回搖搖欲墜的夫妻關係。

“你回來了?我熬了粥,進屋吃吧,吃完我有事跟你說。”

程律沒進屋,鋒銳的視線落在陳思念的身上,氣氛凝固,好半晌,程律才開口。

“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