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萬事開頭難
程律冷聲重申。
“何曼妙，我對你沒有男女方麵的意思，與他人無關。”
昨天在醫院，何曼妙給他喂湯，他百般推辭沒接受，本打算昨天就把話說清楚的，誰料被陳思念撞見。
這也更讓程律篤定不能再拖下去，必須重症下猛藥，整理好自己跟何曼妙的異性友誼。
“阿律哥……”
何曼妙撅著粉嘟嘟的嘴唇，眼淚蓄滿眼眶。
“那既然陳思念都幫我挑明了，那我也不害臊的承認，沒錯！我從小到大都喜歡你，想跟你結婚，阿律哥，你跟陳思念離婚，娶我，好不好？我比陳思念好一千倍一萬倍……”
程律虎聲嗬斥：“閉嘴！你若再越界，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我言盡於此，先回去上班了，你自己想清楚。”
程律就是這樣，直男一枚。
下達命令般跟何曼妙單刀直入地把話說清楚。
轉身離開，獨留梨花帶雨的何曼妙站在原地，委屈得斷腸。
“曼妙，你在這幹啥呢？主管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單獨去？”何曼妙擦幹淨眼淚，皺眉，和吃了死蒼蠅一般嫌棄。
同事說：“嗯，單獨去，不過你沒事兒吧，要是不舒服的話，我替你去跟主管請個假。”
“不用，工作要緊。”何曼妙與程律是同一種人，都把事業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哪怕再傷心再氣氛，何曼妙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踩著高跟鞋，往下拉了拉包臀裙子朝辦公室走。
陳思念向許麗玲借了四個鋁飯盒，把家裏做好的菜全部裝起來帶走。
要是送快餐的合作能談成，比缽仔糕和奶茶掙錢多了，這兩樣零食冷了也好吃，可快餐冷了浮油，加熱後味道就大打折扣，兵貴神速，陳思念打算先把快餐生意談下來。
陳思念寄存好缽仔糕和奶茶，直奔護士站。
“你好，請問曾美菊護士在嗎？”
陳思念禮貌詢問。
這個圓臉護士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曾美菊啊，你有什麽事？”
那麽順利就找到人了？陳思念笑得眼睛都藏不見了，趕緊把手裏的盒飯放在台上。
“是這樣的，之前你跟我姑姑提過，想從我這裏訂購盒飯，我特地做了幾道菜給你和其他同誌免費品嚐一下，若覺得好吃，咱們再談訂飯的事情。”
一聽到免費這個詞，曾美菊立刻眼前一亮：“免費？真的嗎？”
“當然。”
出來做生意講究的是個口碑。
做飲食行業，更在乎回頭客。
這一次免費品嚐如果能讓曾美菊和她的同事們成為自己的回頭顧客，那這幾份飯的利潤，隨時都能賺回來。
陳思念把幾個飯盒打開：“我今天準備了五個菜式，你嚐過之後要是覺得好吃，咱們可以坐下來談一談訂飯的事情，要是覺得不好吃，你把原因告訴我就成，不收錢。”
曾美菊也相信陳思念不會坑自己，那天程鳳嬌給了她一個雞蛋餅，她嚐過後挺好吃的。
這會兒陳思念那麽一說，曾美菊立刻左右招呼，很快護士站這裏就聚起來好幾個等待品嚐的護士了。
這年頭的促銷手段不多，肯免費讓人品嚐的東西更是沒有。
陳思念這一手讓人蠻好奇的，不僅護士們圍了過來，一些散步的病人也圍過來想占便宜湊熱鬧。
但陳思念阻止病人們，不讓病人們參與免費試吃的活動。
正當大家惱怒，想質問陳思念憑什麽不讓他們參加的時候，陳思念主動開口解釋。
“各位的身體現在不舒坦，醫生肯定交代要忌口，若貿貿然讓你們試吃，那是在害你們。”
眾人了然，對陳思念這個胖妹的印象好了很多。
陳思念又說：“雖然病人們不能試吃，但是陪同的家屬可以來嚐嚐，陪床沒時間出去吃的話，我可以送來醫院的。”
這話大家都熨帖了，幾個陪著散步的家屬走上來，接過了陳思念手中用竹簽組成的筷子，開始試吃。
曾美菊試吃了青椒炒肉，表情有點奇怪。
“美菊，味道怎麽樣？”其他護士皆是好奇的模樣。
陳思念笑盈盈地說：“各位也試吃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又不要錢。”
“對哦！”
眾人鑽了牛角尖，都忘記這是免費品嚐的活動了。
大家趕緊把幾個盒子內的飯都分開來，一人一點，品嚐過後都和曾美菊一樣表情奇怪。
“怎麽樣，好吃嗎？”周圍的人滿臉好奇，這免費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味道。
曾美菊說：“和普通的飯也沒什麽區別，但又有種說不上來的好吃。”
她吃的是青椒炒肉，青椒和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但好似又層層分開。
很微妙的感覺，總之就是，味道不錯。
其他人的反應就更加直觀了，搶奪般把台上的飯盒撈起來，可是裏頭空空如也，見底了。
陳思念見很多人都沒有試吃，抱歉道：“各位不好意思，今天的免費品嚐已經沒有了。如果大家想吃的話可以下單訂購，我這裏有午餐晚餐供應，價格便宜，一塊五一份。”
這個價格是她走了好幾家飯店，對比之後決定下來的，不貴，剛好合適。
提到錢，大家的興致就沒那麽高了，陳思念也不氣餒，把飯盒收起來。
曾美菊和幾個護士討論後，對陳思念說：“同誌，我們商量好了，今天晚餐幫我們送……”
“急診急診，都讓一讓，讓一讓！”
曾美菊的話沒說完，情況突變，曾美菊在內的幾個護士立刻迎上去幫助，哪還顧得上和陳思念訂飯。
陳思念衝著曾美菊的背影大喊：“美菊同誌，我就在外頭擺攤，你空閑了可以來找我訂飯！”
也不知道曾美菊聽見了沒，陳思念歎了口氣，離開醫院把攤位支起來。
缽仔糕和奶茶是她目前唯一的收入來源，也得上點心。
“小陳老師，你的快餐訂出去了嗎？”幫陳思念保管貨物的張大媽忍不住詢問。
陳思念笑著搖搖頭，“還沒。”
張大媽急了，“你的手藝那麽好，怎麽沒人識貨呢？急死個人了。”
她還指望著陳思念快餐生意好，有樣學樣，繳學費讓陳思念教她呢。
陳思念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做生意講究細水長流，急不得，我對自己的東西有信心。”
張大媽見她氣定神閑的，也沒在說什麽，隻是嘟囔：“現在的年輕人真沉得住氣。”
不是陳思念沉得住氣，而是前世擺攤經曆過的困難太多了，大風大浪見慣不怪。
今日這點小事情算不得什麽，萬事開頭難，她懂的。
陳思念和張大媽閑嘮的時候，一位穿著米色襯衫和深藍喇叭褲，還燙著卷發的女人站在陳思念麵前，居高臨下。
“這就是醫院裏口口相傳，都說好吃的奶茶和缽仔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