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們算老幾

奢華明亮的別墅大廳裏麵空無一人,鍾瑜快步走上二樓,還未打開臥室門隔壁的門就先開了。

“姐,你回來了,”鍾瀟的眼睛紅腫顯然是沒少哭。

時間緊迫齊鉞還等在下麵,趁著這會便宜爹鍾為民還沒回來,鍾瑜趕緊推開房門,對著鍾瀟道“嗯”了一聲。

鍾瀟見到她,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不過瞬息後又恢複成往日的樣子,“姐,你怎麽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爸媽。”說著豆大的淚珠就往下掉。

從小在蜜罐裏長大的鍾瀟,心思單純柔弱,並不似她母親那般虛偽陰毒。

要不是這樣的性子也不會被鍾為民送去聯姻,還慘遭家暴。

在抽屜一通翻找都沒找到想要的東西,鍾瑜抬手擦掉了鍾瀟臉上的淚,“瀟瀟,先別哭吧...他們去哪了。”

鍾為民這樣的鳳凰男,這聲“爸”她叫得實在是別扭。

“爸他們...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知道自己媽媽對姐姐不好,鍾瀟自覺有愧低著頭道:“姐,我媽她...真的介入了爸爸的婚姻,傷害過你的媽媽嗎?”

曹淑雲是小三這根本就是事實,至於原主的母親到底因何而死,書裏根本就沒有介紹。

鍾瑜道:“瀟瀟,長輩的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隻要我們自己能判斷對錯,並且不要明知是錯的還去做就行了。”

原著裏鍾家姐妹的性子相差不多,昨天的訂婚宴上,鍾瀟第一次見到姐姐這麽淩厲的樣子,此時也不禁有些害怕。

抽屜裏亂七八糟,放證件的文件袋也隻剩下一個皮,果然那個便宜鳳凰爹沒那麽好糊弄。

鍾瀟看著鍾瑜歎氣地坐在地上,從睡衣的兜裏掏出個紅色的小本本:“姐,你是不是要找身份證和銀行卡。”

“我這隻有戶口本,是我跟媽媽說學校要用。”

“姐...你別記恨媽媽,她不壞的。”鍾瀟猶豫著還是說出了口。

對著這麽個軟軟的大白兔似的小姑娘,鍾瑜有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來。

要知道鍾瀟拿過來的證件,可是要送鍾瑜和她未來的老公結婚。

對不起了,妹妹,我要搶你老公了。

鍾瑜歎了口氣,“謝謝,瀟瀟。”說完便立刻下樓。

還沒走到樓下就聽一樓有亂七八糟的吵鬧聲,那一張張憤怒的臉跟記憶裏的對上,有祁家的長輩還有曹淑雲的娘家人。

這一大堆的人全都圍著鍾為民,他此刻那張被撓花了的臉上格外狼狽。

曹淑雲則扯著一個年輕女子的頭發拖拽著,定睛一看那女的竟然還大著肚子。

鍾瑜心裏冷哼一聲,“好一鍋亂粥。”

鍾為民的衣領子還被曹淑雲的哥哥拎著,此刻看見她兩隻眼睛冒火一般,怒喝一聲,“鍾瑜!你還敢回來!”

他一嗓子下去樓下的人齊齊抬頭看她。剛剛還喧鬧的大廳一瞬間鴉雀無聲。

而鍾瑜對她這便宜老子的怒氣根本就沒當回事,她悠悠道:“這房子都是我媽留下的,我為什麽不敢回來。”

若是說曹家的人對原配留下的孩子還有所顧忌,祁家的長輩就根本不想放過她。

祁見深的表姑胖得一臉橫肉,臉上的白粉陷進皺紋的溝壑裏,嗓音尖利得猶如玻璃被刀尖劃過,“鍾瑜!你好不要臉,先前千方百計地勾引我家見深。”

“現在卻突然悔婚害得整個祁家都成了笑柄,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祁見深的嫡親全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對於這種明顯就是來打秋風的人,鍾瑜半點不想搭理,她對這一群人視而不見,徑自走了出去。

可祁家的人哪裏能輕易的放她走,胖姑媽直接拉住了鍾瑜道:“小賤人,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旁邊另一位中年婦人也附和著譏笑道:“這個小賤人突然之間就要悔婚,又長得這麽招蜂引蝶,難保不是外麵勾引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野男人...”

中年婦人話還未說完,臉上忽地就被扇了個紅紅的手印。

她顯然是沒想到鍾瑜能先動手打她,在場的所有人沒想到,從前說話都不敢大聲的人此刻卻敢突然動手。

顯然鍾瑜根本沒想給他們反映的時間,“管好你們的髒嘴,我悔婚是我跟祁見深之間的事,你們算老子跑我家來耍威風。”

“你們趕緊從我家滾出去,要不然我保安都不叫直接報警!”

那被打的婦人哪能就這麽忍氣吞聲,她剛要動手,胖姑媽就先她一步直奔鍾瑜而去。

鍾瑜雖然力氣沒有幾分但勝在身型纖瘦,一個閃身胖姑媽就被她躲了過去。

此時鍾為民也反應過來想要拉住馬上要出門的鍾瑜,“小瑜,你不能走!”

祁家的這些親戚他多少都欠了人家一些錢,現在鍾瑜悔婚了,這些債主自然就找上門了。

就連以往低聲下氣的曹家也找上門來,要為曹淑雲想要討個公道。

鍾為民一屁股外債還沒弄明白,曹淑雲就把他養在本小區的徐妍給抓了出來。

他本來就一腦袋包,祁家的親戚竟也趕著這個節骨眼上來上眼藥。

他鍾為民一輩子連個兒子都沒有,眼看著徐妍肚裏的孩子都要出生了,這個節骨眼上孩子是千萬不能出差錯的。

之前他就跟祁見深達成了協議,隻要領取了基金裏的遺產,就會分他百分之十,現在鍾瑜突然反悔他的一切都要打水漂了。

鍾為民死抓著鍾瑜不放,前妻留下的女兒儼然已經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小瑜,小瑜,你別走跟爸爸去祁家道歉。”

“去道個歉就行,祁見深跟我說過,他還是願意娶你的。”

“嗬,”鍾瑜嗤笑一聲,她道:“怎麽了,東窗事發捂不住了?”

“想道歉要去你自己去,沒人攔著你,”鍾瑜對著曹淑雲道,“曹阿姨,容我提醒你一下這個小姑娘肚裏的孩子要是沒了,我爸可是要跟你拚命的。”

“你!”鍾為民還想再罵就聽鍾瑜道:“還有曹阿姨,故意傷害他人致使他人流產可是要坐牢的。”

“還有你們,這個家裏的一切都是我媽媽的陪嫁,”鍾瑜指了指門口距離他最近的白玉時鍾,道:“這個最起碼得值幾千萬。”

她又指了指家裏的花瓶,“還有這些瓷器最晚都是元代的,博物館都是登記過的。”

“容我提醒你們一句,”鍾瑜手指一抬掃向眾人,“打了這屋裏的人我不管,要是毀了一件東西你們...就都給我去吃牢飯。”

聽她這麽一說眾人皆是一愣,有膽子小的竟直接站直了身子,生怕碰上這屋裏的東西。

曹淑雲更是直接放開了那個叫徐妍的孕婦。

“你這個小...”胖姑媽提著嗓門強撐著道:“你嚇唬誰你!你就算不跟見深結婚,你爸爸欠的錢也得還。”

話音一落,鍾為民眼中升起希冀看著自己的女兒,但鍾瑜卻是不為所動,她知道鍾為民就是隱藏的老賭徒、無底洞,給他多少錢都得搭進去。

“誰借的找誰去,”鍾瑜冷冷地開口,“借錢的時候就應該想好,要不回來怎麽辦,我媽死了二十年,梁家也養了他二十年早就仁至義盡,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要錢我不管,但這屋裏的東西要是少了一件。”

她冷哼了一聲,“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