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嘎然而止的溫柔

遊樂園控製廣播的DJ仿佛有雙窺見一切的雙眼,在陸臻銘炙熱的雙唇貼上伊芷年臉頰的瞬間,園區喇叭響起了楊千嬅的“處處吻”。

“你小心,一吻便顛倒眾生,一吻便救一個人…”整個遊樂園裏,瞬間充斥著讓人心動的節奏。

伊芷年反應過來臉上柔軟的觸感是什麽之後,整個人都石化了,她就像被點穴般一動不動。

男人的鼻息隻稍稍停留了幾秒鍾,便像觸電般的彈開。

他慌張的抓著頭發,努力在腦海裏組織謝語言,怎麽來解釋自己突然失態這件事情。

“額…我…額…你別誤會,我就是試試…這樣會不會更有戀愛的感覺…”向來沉穩的陸臻銘,竟也會有結巴的時候。

伊芷年心情就像坐過山車,她努力理解著發生的一切,陸臻銘的意思是否在說,剛才親了她這件事,沒別的意思。隻是在幫她找靈感。

“對不起,年年,是不是嚇到你了?”陸臻銘有些自責,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刻意拉開兩人距離。

“沒…沒關係的,我知道這是在讓我找到戀愛的感覺,哈哈哈。”伊芷年幹笑了兩下,笑容勉強。

陸臻銘沒有再說什麽,兩人之間站位隔了一個人,安靜等煙花全部放完。

這時陸臻銘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陸臻銘,你讓我失去的那些,我會要你一一償還!】

他瞬間警覺地抬起頭觀察四周,查看是否有可疑人物。

看著消息明顯是之前走私被抓的男人,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就是幾何,甚至監視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伊芷年在他身邊可能會有危險。

煙花發完後陸臻銘快速站了起來,帶著年年快步走出公園上了車。

從遊樂園到宿舍的路上,陸臻銘全程一言不發開著車,伊芷年腦子還是懵的,無措地看著窗外。

“就在這下,你自己可以走回去吧?”車子停在了離學校一個街區以外的馬路邊,這裏放下伊芷年,比較不容易有同學撞見。

而且如果那個人開車跟著自己,肯定等會還是會跟著車,不會去找年年,在這裏放下他也就不知道年年是盛華大學的。

“今天,謝謝陸老師,我很開心。”

“不客氣,晚安。”陸臻銘語氣冷淡,與白天親近的樣子截然相反。

伊芷年下車前又看了一眼陸臻銘,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關上車門後,她忍不住自嘲了一下,果然灰姑娘的魔法,到點就會消失。

等伊芷年差不多走出幾米遠,陸臻銘才轉過頭深深看了一眼她弱小的背影。

都怪煙花美得太蠱惑人心,那一刻他仿佛著了道,不能控製地想要親她。

於是自己在沒有征得同意的情況下親了人家,而最讓他無地自容的是,他心底裏有一瞬間,希望親吻的,不隻是臉。

但現在不是談感情的時候。

如果走私犯真的發現了他真實身份並在他周圍,那伊芷年必須離開自己遠遠地,不然會有危險。

他開著車在城市中心的高速上繞了一圈又一圈,腦子裏盤算著各種可能各種對策。

最後陸臻銘索性拿出手機,打開了與藝術學院領導的對話;

【抱歉,下周起,我沒有辦法再當專業講座嘉賓了。】

回到寢室的伊芷年有些恍惚,邱聞聞見狀趕快爬下床。

“年年,你和誰出去了?這麽晚才回來?”

因為是周末所以寢室隻有她們兩個人,伊芷年也不避諱,坐下來有些悶悶地說:“我和那個哥哥出去了。”

“那個舞會放你鴿子的人?你怎麽還和他有聯係?難你們今天是...約會?”

“算是吧,我不是比賽作品畫不出嘛,他帶我出去玩,然後最後他親了我的臉,聞聞你說這是什麽意思?。”

伊芷年知道不能直接說出和誰出去的,但是少女心事藏不住,她太想有人可以給點意見。

“都親了你了,還能是什麽意思?喜歡你唄!那你們在一起了?”

“沒有,親完之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what?媽的你這個哥哥叫什麽,打電話給他,我現在就罵死這個臭流氓!”邱聞聞越聽越離譜,斷定伊芷年一定是遇到海王了,氣得不行。

“他不是海王....會不會真的就是...讓我感受下戀愛的感覺?”

“我看他是想感受下鐵窗的感覺!你告訴我,哪個係的幾年級的男人,這麽吃你豆腐?”

伊芷年見邱聞聞那麽激動,不敢再多說約會的細節,找了個別的事岔開了話題。

不過那一晚她幾乎沒有合眼,一下午和陸臻銘相處的細節,在腦海裏來回重演。

到了淩晨四五點好不容易睡著,又做了一個關於他的夢。

夢裏她身處於一個櫻花林裏,粉白色的櫻花連成一片,而陸臻銘則一身白衣,背對著自己站在不遠處。

突然一陣風迎麵吹來,頓時漫天花瓣飛舞,陸臻銘也轉頭對著伊芷年魅惑一笑,說了句時間不多了。

夢裏的伊芷年追了一句,什麽時間不多了,陸臻銘用那懶散的聲音回答道:你交畫的時間不多了。

這句話直接把她嚇醒,不過夢裏櫻花飛雨君子無雙的畫麵給了她靈感。

所以周日一大早,她就衝進畫室,以夢裏畫麵為藍圖畫下了草稿。

她很滿意草稿的意境,拍了張照片給陸臻銘發了過去,想聽聽他意見。

然而她到周四上課前都沒有得到任何回音,她的草稿也就一直沒動。

因為搞不懂為什麽遊樂園之後,那個人突然的冷漠,伊芷年早早就等在了教室。

但是她和同學們等來的卻不是陸臻銘,是一個新麵孔的女老師。

“大家好,之前的陸老師因為個人原因無法代課了,過年前最後幾節課我來上。”

新老師說完,下麵學生都很不給麵子的發出了失望的聲音。

有的女生直接開始理包找機會溜了,還有的男生直接大聲抱怨,“這堂課這麽換老師,還考試嗎?”

“陸老師不來了?什麽個人原因啊你知道嗎年年?”邱聞聞戳了下呆住的年年。

“我不知道…”

她倒是也想知道,出於什麽個人原因,在親近一點之後消息也沒有了,索性鑒藏課嘉賓也不做了。

抱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伊芷年一下課就去了陳茹雙辦公室。

“年年,找我有事?”

“剛才我上課,聽說陸老師不來了?因為我是走的美術館名額比賽,所以…想問下。”

陳茹雙倒一點不懷疑她詢問的動機,也有些失落的說道:

“具體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他突然項目變多了,說應付不過來了,本來也是純請來幫忙的,學校也不好意思為難人家。”

伊芷年悶悶地哦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你既然走他們美術館去比賽,那你有事可以直接去聲勢找他呀,放心,陸老師不是不負責任的人。”

被陳茹雙這麽一提醒,伊芷年覺得有道理,下午卷起草稿便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