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總得什麽都試試
艙門無聲打開，腐朽味與鏽味混雜在一起撲麵而來，雖然隔著厚厚的防護麵罩，又有好幾層的過濾裝置過，人們還是被這股味衝得差點暈過去。
第一梯隊是王玥和林燊，兩人將淩瑞給的試劑往上頭嗞嗞噴，噴完立即跑回隊伍最後頭。
第二梯隊趙錚寰和霍延、鄭摯各執一台衝擊鑽，分三個方向刺進去，衝擊鑽無聲地旋動，波妞他們舉著盾牌護著三人，各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鑽擊鑽不知道工作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王玥的聲音：“小心，混沌要裂了！”
話音剛落，原先全然透明的混沌內部一下子多了許多蜘蛛網狀的裂痕！
霍延和鄭摯各甩出一個炸彈！
“全員趴下！”
趙錚寰一聲令下，所有隊員都趴在了盾牌後。
預想中的爆炸並沒有發生，炸彈到了混沌裏隻是炸開了一小方空間而已，那些珠網狀的裂痕倒是擴大了不少，但離解體還有一定距離。
霍延和鄭摯甩手又是一個炸彈。
在扔完了身上所有炸彈之後，艙門立即關閉。
過了一會，外頭傳來劈裏啪啦的響聲，蛛網瞬間擴大，爆開，終於轟隆一聲，那粘糊糊的混沌總算坍塌變形。
趙錚寰麵無表情。
不知什麽時候韓葉打開了連接門，大家都擠了過來，看著外頭變形扭曲了的混沌，目瞪口呆。
這是炸開了又沒有完全炸開，就是變了個形而已，混沌它依然擋在那呀！
一隻‘小蜜蜂’擠出來的空間飛行了一段，啪一下，又粘住了。
炸彈沒用，試劑沒用，這些混沌還真是頑固啊，難不成真要學盤古，找一把斧頭把這混沌劈開？
趙錚寰把韓葉等人趕回去，第二次打開艙門。
霍延和鄭摯同時站了出去，兩人揮動特製的工兵鏟，一插一拉再一鏟，帶出了一團混沌。
嗯？鏟得動？！
鄭摯高興地喊：“隊長，能鏟得動耶！”
其餘人也拿起特製的鍬子鏟子加入，一挖一大塊一挖一大塊，所有人朝著一個方向挖，很快就挖出了一個洞來。
不過雖然挖出了一個洞，他們還是沒有監測到任何氣體的流動。
趙錚寰迅速作出調整：“所有人向上挖，挖到頂！”
挖到頂，把頂挖穿，那這空間就能打破了，這個方案是不錯，但問題是誰又能確定他們向上挖的方向就一定是頂呢？說不定是另外一個麵呢？
而這個麵，很有可能非常非常厚，光他們七個人挖，要挖到什麽時候？萬一這個混沌就是這個星球的本體呢？誰也不知道這個星球有多大，萬一是有地球那麽大，他們根本就挖不到頭！
絕對空間沒有氧氣沒有水，飛船內有空氣循環裝置，食物也充足，大家在這呆上一二十年不是問題，問題是這些混沌的腐蝕性那麽強，一年兩年飛船沒被破壞，三年五年呢？
等到飛船被破壞，循環裝置還保得住嗎？他們要是打破不了這絕對空間，也逃不出去，那他們將會在這裏把自己耗死。
這事想想就憋屈。
再憋屈，也隻有埋頭幹才知道有沒有出路。
挖下來的混沌，被王玥拿藥劑一嗞，不一會就化為了**，但因為這裏什麽都是靜止的，這混沌雖然化為了**，它也無處可去，就這麽堆積在腳下，大家一路挖王玥一路嗞，沒過多久，那些**就漫過她的腳背了。
如果他們不能在這些**漫過她脖子之前打破這鬼空間，那他們今天所做的就都還是無用功。
張旻和韓葉他們也沒閑著，已經掉頭去製作戰衣與工具了，張旻原本想分兩個人出去去搞抽水裝置，被韓葉摁住了：“先別搞，抽不出去。”
張旻一想也是。
艙門緊閉，關酒從窗口看著外頭不停挖混沌的趙錚寰等人，看著看著，他皺眉，怎麽都在向上挖，就沒人想過往下挖嗎？
關酒去找張旻，問她要戰衣，張旻沒說給不給，因為東西還沒做出來，倒是裴允天嘀咕了一句：“你一個廚師要什麽戰衣，去外頭架鍋煮麵嗎？”
被鍾嫵媚踹了一腳：“就你話多！”
戰衣還沒做出來，關酒好幾次想要幫忙都插不上手，就幹脆回廚房，剛才裴允天給他提了個醒，在外頭煮麵是不可能了，但在外頭架個鍋，看看能不能燃起來。
沒有氧氣，就用氯氣代替，還可以用助燃劑。
雖然不知道這火燃起來對混沌有沒有作用，點一點也不會壞事，為什麽不點？
或許看到明火，能讓趙錚寰和大家激發新的思路呢！
關酒從倉庫雜物間找到一口大鐵鍋和一捆鐵絲和一捆稻草，當初帶著稻草去航行的原因已記不清了，這會倒是能用得上。
第二批戰衣一共五件，關酒、韓葉、衛英、趙泛舟還有祝照還一人一套，剩下的人繼續在兵器庫製作戰衣。
混沌腐蝕性大，不管是戰衣還是鏟子鍬子，應該會消耗得很快，淩瑞的估算是一件戰衣最多能用八個小時，超過八個小時就算戰衣沒壞，那也不能再上身了。
果然關酒他們剛出去，霍延和鄭摯就被趙錚寰踢進來了。
兩人的衣袖被腐蝕出兩個洞，戰衣一脫下來，馬上聞到了腐肉的氣味，霍延一抬起胳膊，鄭摯就叫：“霍延，你胳膊爛了！”
“你的也爛了。”
兩人消毒後從連接門進入了艙內，淩瑞給他們檢查傷口：“你倆先別出去了，呆艙裏幫忙吧！”
“我們是衝鋒隊的，我們——”
“怎麽，衝鋒隊的人就幹不了做衣服的活啦？”
那肯定不是啊，做第一批戰衣的時候霍延和鄭摯都是參與者的，他們隻是想著自己還能再撐一會。
張旻沒同意。
**已抵達王玥的小腿肚，這混沌依然沒有挖到頂的跡象，趙錚寰回頭看到關酒，他眉頭皺得更緊：“你怎麽也出來了？”
關酒咧嘴笑笑，扭頭看王玥：“小玥，先別嗞了，給我塊幹地，我要架個鍋。”
“你要生火？”王玥奇怪了，“這鬼地方能升得了火？不對，在這鬼地方生火有什麽用？”
“水在加熱過程中會產生水蒸汽，這些水蒸汽會化為更輕的氣體，或許可以跟這些混沌產生作用。”趙錚寰說，眼睛盯著關酒手裏的起火器，“阿酒，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