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是混沌
趙錚寰此時正和衝鋒隊呆在一處，兩人已經嚐試著放了五隻小蜜蜂，結果都殉了，王玥急得暴走：“別放了別放了，趙隊你就聽我的！開門讓我出去！我保證能把那牆給弄穿了，給小蜜蜂開道！”
淩瑞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隻怕沒等你給小蜜蜂開道，你就先以身殉道了！”
“淩瑞！”王玥奔過去，“是不是出結果了？外頭那些是什麽鬼東西？”
‘鴻蒙號’內所有的檢測儀器都是最先進的，最快可以十秒鍾內出分析數據，不過自從飛船穿了一遭黑洞，儀器就全部不能使用了，淩瑞這是人工檢測，所以花費的時間略長一些，他大步過來：“出結果了。”
淩瑞走向趙錚寰，衝鋒隊員們呼啦啦一下圍攏上來，淩瑞說：“是太空垃圾，因為時間太久遠，宇宙氣候變化大，它們體量多，被融化成汽後沒地方消散，久而久之就化成了水，再經過億萬年的沉澱與擠壓，就形成了現在類似於果凍的膏狀，我們可以稱之為混沌。”
“混沌？”波妞抱著雙手，“上古時期，被盤古一斧頭劈開的那玩意？”
“差不多。”
“難不成我們也要拿斧頭來劈？那得劈到什麽時候？”王玥說著又要暴走了。
波妞摁住她肩：“先聽淩瑞怎麽說。”
淩瑞說：“這些物質腐蝕性很強，人體不能直接接觸，說不好會馬上腐化成一灘水，我建議你們先不要急著出去，等張旻那邊的特製戰衣做出來再出去也不晚，不然就是以身殉道，還毫無意義。”
王玥還是急：“那要是時間來不及呢？我們豈不是要全員撲街？”
“怎麽會呢？這些東西粘性很強，飛船輕易掉不了。”韓葉接口，“剛趙隊不是說了嗎？我們闖進了絕對空間，在這個空間被破壞之前，我們的飛船是靜止不動的。”
淩瑞拍拍王玥的臉：“聽韓葉的，別急，我那邊需要人，你去幫我。”
“好！我去幫你！”
波妞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小玥玥就這麽跟著淩瑞這條大尾巴狼走了，她狠狠啐了一聲：“公費談戀愛，呸！”
衝鋒隊七八號人呢，現在按兵不動，趙錚寰就將他們打散派到各部門協助，最後留下了隊員鄭摯：“小摯，你想說什麽？”
鄭摯撓了撓頭，這人平時很靦腆，這時說起正事來也十分不好意思：“趙隊，能出艙的時候，你讓我和霍延先上，我們兩個經驗最豐富，而且霍延比較沉穩，遇到再危險的情況都能保持冷靜。”
趙錚寰點點頭：“行，這事我會跟波妞說，現在你和霍延先去找張旻，戰衣、能穿透混沌的衝擊鑽等，盡量快些做出來。”
“謝謝隊長！我和霍延一定會努力的！”
鄭摯往前跑，剛過拐角就看到了霍延，他驚訝了：“你怎麽還在這？你偷聽我跟隊長講話？”
“算你識相，沒在背後說我的壞話。”霍延大步往前走，鄭摯追上去就是一拳，兩人笑笑鬧鬧著走遠，不一會就不見了。
趙錚寰收回視線，扭頭看著外頭靜止狀態的‘混沌’。
前路一片混沌，而身邊的這些隊友沒有一個覺得這是什麽大問題，大家都認為這跟他們之前航行中遇到的問題一樣，隻要付出時間和耐心，都總能化解，都能重新上路。
趙錚寰做為他們的隊長，看的自然要比他們更遠一些，想的也要比他們更深一些，他深深地明白，這一次的航行跟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樣，眼下的困境，也不是以前遇到的能比擬的。
然而，也不過是比往常更難一些罷了，他們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是遇山劈山開路，遇水造船架橋，從來沒有退縮過，現在他們陷在絕對空間，隻要想辦法把這空間打破就能找到出路了。
沒什麽難的。
趙泛舟胳膊斷了，他吊著一條胳膊給張旻遞東西。
其實在遭遇黑洞前張旻他們剛新做了一批戰衣，不過重點是防高溫和低溫及防失重的，跟淩瑞要求的防超高值腐蝕有點不符，隻能重新製作。
材料是現成的，製作戰衣的設備是壞的，現在他們是純手工製作，一是要攻破技術上的難關，二是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而加入鄭摯、霍延和趙泛舟，連上兵器部的四個人，也不過是七個人而已。
七人流水作業，一人負責其中兩三個工序，這樣就節約了將戰衣翻來翻去的時間。
張旻負責的是最難那一關，天昭和夏瑤一頭一尾，其餘人各找到合適自己的工序，稍微磨合了下就開搞了。
經過七人反複的摸索與實驗，不久，他們終於製作出了第一件符合要求的戰衣，淩瑞過來當場檢測，點頭：“就按這個標準做，但如果能將標準再提高一點會更好。”
在開艙門之前，張旻的兵器部是任務最重的地方，除了做戰衣，還得做能穿透那些混沌的利器，利器部分由趙錚寰和波妞他們一起弄。
關酒也不是二十四小時都需要做飯，就跑來給他打下手。
三十三名隊員，各司其職，配合默契，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大家又沉浸在工作中，根本察覺不出時間的流逝。
在趙錚寰製作出三個強衝擊鑽與八個盾牌時，張旻的戰衣也完成了八件，淩瑞那邊也做出了應對的試劑。
絕對空間裏沒有日出月落，不管什麽時候看出去，外頭都是一片透明。
趙錚寰將衝擊鑽交給波妞：“現在過去幾天了？”
醒爺和周爺背著手從門口晃悠進來，周爺看了外頭一眼，打上第五個繩結說：“第五天。”
結繩計時這種古老的計時方法，在被丟棄了上萬年後，在絕對空間裏再現，看著那五個小小的繩結，大家一時都萬分感慨。
古人的智慧，在隔了上萬年的光景之後，還能惠及到後人，這就是他們中華民族，試問除了他們，還有哪個民族能做到?!
戰衣、衝擊鑽、盾牌、藥物試劑都齊了，下一部就是開啟艙門了。
衝鋒隊七名隊員穿走了七套戰衣，剩下的那套是趙錚寰的。
一行八人來到艙門處，韓葉緩緩切下此處與其他位置連接的通道，隻留兩個氣窗可以觀察，此時大家都擠在氣窗前。
馬上就要開艙了，大家都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
一行八人互相檢查完，所有人站成一排站在艙門前，趙錚寰手持一個衝擊鑽，沉穩發聲：“開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