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基地(這就是秘密基地喲)

薇拉的秘密基地是在另一棟看起來有些破敗的樓內,一樓走廊盡頭的一個上了鎖的房間。

隻見她擰了擰門把手沒擰開後,熟練地用力往下扳了下把手,同時抵著門的右腿用力,原本緊閉的門就發出一聲不負重載的聲音。

開了。

眼睜睜地看著薇拉與土匪無異的行徑,原本跟在她身後一臉平靜的楚盈瞪大雙眼,下意識地看了看走廊。

還好此時正是上午十點多,訓練的在訓練,有其他事情的也都在忙自己的工作,並沒有幾個人在的樓道中似乎也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顧不上發表什麽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的意見,楚盈跟著兩人擠進了門內。

萬一因為她慢了一步而導致大家都被抓,這種充滿戲劇性的畫麵並不是楚盈想要見到的。

懷揣著這種心思進了門,楚盈就看到了一個和之前的訓練場沒什麽區別的冰場。

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薇拉總不可能帶她去什麽小時候偷偷躲著玩手機的秘密基地——

如果是薇拉這麽做,好像也不是沒可能呢。

不願深想原本在自己心中精明幹練的薇拉變成了什麽形象,楚盈站在場邊,猶豫著沒有進去。

嘴上說著不要的薩芬娜倒是身體很誠實地在冰上滑了兩圈,看起來快活極了。

同樣沒有下冰的薇拉衝楚盈笑笑,似乎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似的,開口安慰:

“這是薩芬娜爸爸投資的,你不用擔心。”

雖然來了沒多久,但深知眼前人的話不可信,楚盈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沒有問為什麽她們要強行破鎖進來。

按照現在的這種情況來算,她好像已經成為共犯了呢。

見她還不動,也沒有接話,薇拉歪了歪頭,從鼻腔內發出了個疑惑的音節。

疑惑的薇拉嘖了聲,顯然是對楚盈平淡的反應不太滿意:

“她爸爸投資的哎,你就不對她的家庭情況好奇?”

事實上,已經在藏不住事的薩芬娜嘴裏得知了她媽媽年輕時有多麽漂亮,她爸爸是怎麽追到莫斯科一枝花。

甚至連她家金毛最近掉毛有些多都知道的楚盈不可置否地笑了。

總是冷著張臉的人笑起來就像是春天降臨積雪融化,令人不禁心跳加速。

真正的美人向來是男女通殺,薇拉愣神間聽到少女帶笑的聲音:

“謝謝你講的故事,不打算訓練了嗎?”

薇拉眨了兩下眼,把自己從晃神中拽出來,也笑了起來。

她的聲音聽來帶著股漫不經心,有些輕佻地撫過少女的肩頭走進冰場:

“好吧,那就來看看我滑的雨中漫步吧。”

將手機連上藍牙音響,開始滑行的薇拉輕鬆自如。

隻看了兩遍就能將動作大差不差地照搬下來,她的天賦是無法否認的天才級別。

很有技巧。

楚盈想,每個動作都是無可挑剔的標準,但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像是純粹在炫技。

怪不得每次她PCS部分的得分都不是很高。

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意味,滑完了整曲的薇拉氣息微亂,原本有些寒意的身體熱了起來。

她滑到場邊,想聽聽楚盈有什麽高見。

胸有成竹的薇拉已經準備好迎接誇獎和楚盈對比賽的畏縮了,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強烈,雙眼亮晶晶地倒映出冰麵上的她。

倒也不必這麽崇拜吧。

薇拉又輕輕眨了兩下眼,嘴角自信笑容都有些掛不住地往後退了退。

她在街上碰見過這樣的狂熱粉絲,先是雙眼閃閃的請你幫她們簽名,然後就是一個控製不住的大大擁抱,把人勒到窒息才依依不舍地鬆手。

關鍵是對方是出於喜愛的心情才這樣,薇拉甚至不能說什麽表達不爽的話。

隻能滿臉“高興”地逃離。

可楚盈並沒有抱上來。

她隻是用那種奇異的狂熱眼神上下打量著薇拉,直把人看得渾身發毛,主動換了個話題:

“莫斯科的雪你也看了,現在能滑一遍嗎?或許我可以給你點建議。”

楚盈學著她的樣子眨巴了兩下眼睛,笑吟吟地將兩人的手機都遞到她手中,站上了冰麵。

薇拉的眼型狹長,彎曲上翹的細密睫毛將她的眼神襯得深邃又情深,眨眼時隻會讓人覺得有種意料之外的俏皮和嬌憨。

可楚盈眨眼時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上翹出一道嫵媚弧度的眼角輕眨,怎麽都像玩弄人心的海王。

這太奇怪了。

上道的把藍牙音響中的音樂切換成莫斯科的雪,薇拉站在場邊捏著兩人的手機想。

明明是這種讓人看了就印象深刻的臉,每次表演時卻能完美融合進音樂中而不顯突兀。

就像現在。

隻看了一次薇拉的視頻,就將動作記了個七七八八的楚盈滑的流暢,與音樂完美契合。

早在薇拉滑行時就躲到一邊不妨礙兩人的薩芬娜看得歎為觀止,怎麽想都覺得她這位中國朋友壓根不該有心理困擾。

如果非要有個人擁有心理疾病,那怎麽看都是韓國的那個家夥吧。

一直都覺得金恩熙德不配位的薩芬娜恨恨地想。

被稱之為中國花滑新希望的楚盈還可以理解,但憑什麽金恩熙那家夥在韓國也能被吹成天才在世啊。

忿忿不平的薩芬娜越想越氣,當場就要掏出手機給金恩熙**擾信息。

但她沒這麽做。

與其說是良心發現,倒不如說是發現手機丟了。

其餘兩人的手機都在站在場邊看熱鬧的薇拉手裏,唯獨她的手機不見蹤影。

正要嘟嘟囔囔地跑回去找手機,薩芬娜就聽到了一聲落地音。

她悚然回頭,就看到了迅速從冰麵上爬起來繼續滑的楚盈。

果然在3A上摔了一跤的楚盈沒覺得有什麽,心裏倒是有種大局落定的安心感——

和以前一樣,足周了。

此時時間已經過半,楚盈的額頭泛起細密的汗珠。

剛才那一下聽起來摔得很重,實際上卻沒傷到哪裏。

哪怕是沒進國家隊之前的楚盈也沒少在訓練中摔跤,對於花滑運動員來說,比各種跳躍更早學會的,一定是摔倒時如何正確地保護自己。

由於在場的三個人都同屬於天賦不錯的選手範疇,竟然沒有一個人對看了一遍就能跟滑的楚盈提出任何疑問。

反而是都帶著股理所當然的意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