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旅遊?(為什麽要去俄羅斯訓練)
剛才還義正言辭教訓楚盈的薩芬娜閉上了嘴,拒絕溝通。
楚盈把對方的原話還給她:
“反正教練又不會拿你怎麽樣的,不就是孤身一人來到人生地不熟的中國玩了兩天嘛。”
搖了搖頭的薩芬娜終於開口,她的語氣聽起來感觸頗深、曆經滄桑:
“柳德米拉揍人很痛的,我聽說她有一年出去野營,單挑揍跑了一隻熊。”
楚盈說她不信,柳德米拉總不能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就算她們真的遇到熊了,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和熊搏鬥。
兩人就此事爭論起來,薩芬娜氣勢洶洶地掏出手機開始給教練打電話,就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吹著小風曬著太陽,身旁是俄羅斯少女打電話的聲音,楚盈覺得生活還真是充滿希望。
哪怕她根本聽不懂俄語,也能從垂頭喪氣的薩芬娜身上看出這場談話正如同她所預想的那般進行了下去。
連彈舌音中都能透露出一股子失落的薩芬娜恨恨地瞪了眼楚盈,又向手機對麵說了些什麽,心情陡然明媚起來。
薩芬娜掛了電話,楚盈站起身開始數落對方:
“你怎麽回事啊,出來了都不知道關上電視嗎?你這是浪費電,全球變暖都是因為這種行為……”
一邊絮絮叨叨一邊走回屋內的楚盈路過被推出來看動畫的嬰兒車,難得心情不錯地推了推,被打擾了的小孩黑黝的大眼睛緊緊盯住她,咧開了小嘴,笑得口水橫流。
咦,小孩子就是好惡心。
楚盈打了個冷戰,無視咿咿呀呀伸出手想和她玩的妹妹,轉身回了臥室。
昨天的直播事件似乎給她帶來了影響,但又好像沒有。
楚盈看著被自己關閉後空空****的微博評論圈,又看了看一夜漲了兩千粉的微博,卻始終沒有點開顯示99+的私信內容。
她退出微博,沒什麽猶豫地長按應用刪除。
反正看了也不會讓人變得更厲害,還是先努力學著自我約束吧。
事實證明,楚盈的確很擅長這個。
不僅是微博,她甚至做到了兩天都不看任何社交軟件。
每天早起偷偷摸摸做賊似的摸進冰場,滑上兩個小時後再拎包走人,全程安靜地降低存在感,防止再被人盯上——
不知道是哪個男人泄露出去了場館地址還是狗仔通過細節扒出了地址,似乎沒什麽新聞可播的記者每天窩在冰場門口,妄圖采訪一下這個跌落神壇後又屢屢登上熱搜的天才少女,卻總是抓空。
好吧,其實是趙姐每天早來兩個小時給楚盈開門,讓她單獨訓練。
趙姐沒問楚盈為什麽不回隊裏,也拒絕了對方的所有感謝,她隻是靜靜地坐在場邊,看楚盈訓練。
好像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在冰場上肆無忌憚地玩耍,摔倒了就爬起來,滑累了坐在場邊和一群小崇拜者聊天。
美好又晶瑩的回憶。
她還以為早就被忘記了的點點滴滴。
楚盈從不多留,她深知這些記者的煩人之處。
揪著一個問題不罷休,哪怕是回答了也沒有用,他們一定要聽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能夠成為爆點的新聞。
不然就是無休止的追問,問題中設下隱蔽的文字陷阱,等著你主動跳下去,再扒開溫和假麵,露出底下的殘忍本質。
每天回到家,薩芬娜甚至都沒有起床。
有時候楚盈無聊會逗逗總愛流口水的臭小孩,把對方弄得嚎啕大哭起來才住手,滿臉無辜地回視楚媽,再溜回自己房間練瑜伽。
花滑對身體的平衡感協調性和柔軟度之類的都有要求,如果有舞蹈經驗後再進行花滑學習,能夠滑得更好。
對舞蹈沒什麽興趣的楚盈最多壓壓腿練練瑜伽,讓身體更加柔軟受控,能做出能標準漂亮的動作。
但出乎意料的是,今天回家後,薩芬娜居然坐在客廳迎接她。
之所以說是接待,是因為楚盈進屋後,對方的眼神就黏在了她身上,楚盈換鞋時若有所思的抬頭,就看到慌忙扭頭的金色後腦勺。
……電視在薩芬娜正前方,她卻把頭擰到右邊看著陽台發呆,誰都能看出來吧。
沒有拆穿對方,楚盈換好拖鞋,坐到靠近嬰兒車的那一側開始用力晃上麵掛著的嬰幼兒玩具。
眨巴個大眼睛看電視的小女娃注意力被吸引,目光緊緊跟隨著發出“沙沙”響聲的小球,從左到右,從右到左。
身旁的薩芬娜清了清喉嚨,試圖引起楚盈的注意。
吸引小孩目光的同時也被對方所吸引,楚盈把球攥住,小孩就一臉茫然地微張著嘴,愣愣地盯住楚盈握成拳的手。
被對方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所取悅,楚盈善心大發地張開手,又晃了晃那個球。
一旁試圖讓楚盈主動搭話的薩芬娜:……我這麽大的一個活人坐在這裏,她眼裏隻有那個不會說話的小鬼嗎?
本來和楚盈妹妹相處愉快的薩芬娜憤怒地遷怒於她,決定和她單方麵斷交兩秒鍾。
全然不知自己被人斷交了的小孩眼中隻有那個跑來跑去還會叫的球,她伸出手去夠,卻總也抓不住。
小孩子都是比較單純的,現在的躺在嬰兒車裏的小奶娃隻有一個目標——
抓住球。
一邊逗著小孩,楚盈一邊抽空問了問身旁的薩芬娜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畢竟越咳越用力,把臉都咳紅了的少女看起來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本來隻是想吸引楚盈注意力的薩芬娜沒想到自己一咳就停不下來了,她擺了擺手,跑到廚房倒了杯水,咳得驚天動地。
當對方終於平靜下來再次坐在自己身旁時,楚盈知道,她得做點什麽了。
總不能看薩芬娜自殺還無動於衷。
善良的楚盈主動問好,薩芬娜就把一切迫不及待地全盤托出,用期待的目光緊緊盯住楚盈。
楚盈沉默片刻,望了眼一直在廚房裏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麽的母親,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說,要我去俄羅斯旅遊?而且這件事已經取得了我父母和教練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