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顧綿是誰?
顧延小手抓緊了蘇沫的手腕,眼神裏全是對薑錦年的警惕和疏離。
薑錦年意識到自己操之過急了。
這孩子因為成長環境的影響,性格孤僻不容易與人親近,抗拒被初次見麵的人接觸是很正常的。
一直沉默立在一旁的厲玄深適時開口:“芳姐,帶小少爺進去。”
候在門口的芳姐哎了一聲,朝顧延伸出手。
這次小家夥猶疑地看了她一會兒,就緩緩伸出自己的小手。
他回頭望了一眼蘇沫,才跟芳姐走進去。
無疑,現在的顧延隻聽厲玄深和蘇沫的話。
薑錦年看出這點,便不再急著跟他說話。
反正,來日方長。
蘇沫暗藏得意與嘲諷的聲音傳來:“這孩子認生,不好意思啊錦年。”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暗指她薑錦年是外人。
薑錦年還未說話,厲玄深已經開了口:“你可以回去了。”
蘇沫臉色微微一變,聲音收緊幾分:“慢著,我有點話要對錦年說。”
話落,她從包裏取出一件包裝精美的禮物遞給薑錦年,抿了抿唇,頗有些低聲下氣的說:“錦年,我為我之前的作為道歉,你心地那麽善良,肯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她眼神閃著明亮的光芒,滿眶的期待。
薑錦年知道她隻是做給厲玄深看。
正好,她也要厲玄深知道她對蘇沫是什麽態度。
“原諒你是聖母的事情,你覺得我像聖母嗎?”
蘇沫眼睛突然那就紅了,演技飆上來:“錦年,我真的知錯了,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好不好?”
薑錦年皺眉。
“很晚了,蘇沫。”沉穩的男聲突然打斷了這場對話。
他的表情意味不明,心思深不可測,但眼神裏的威懾力足以震懾住蘇沫,讓她不敢反駁。
蘇沫不再說話,往後退了幾步。
薑錦年被男人牽著手走進別墅內。
被蘇沫惡心到的心情慢慢轉好了些。
厲玄深果然是站在她這邊的,以後,夫妻同心,麵對什麽困難都不怕。
她不自覺勾起唇角。
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想什麽這麽開心?”
“噢……我在想,從此以後我們家就是一家三口了。”
厲玄深對她的態度還挺意外。
本以為小丫頭會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接納顧延。
他的心發軟,捏了捏薑錦年的臉頰,道:“真乖。”
薑錦年挽住他的手臂,仰頭笑問:“那,有獎勵嗎?”
男人清冷的眸光變得溫柔,透出一份縱容之色:“想要什麽?”
“這個。”
薑錦年突然踮起腳尖快速親了一下他的下巴,便撒開手跑向洗手間。
男人深邃的眼睛出現幾分淡淡的詫異,隨後餘下淺淡的笑意。
他低哂一聲,“小丫頭。”
“先生,您快去看看小少爺,他反鎖了門不讓我進去,也不吃東西。”
厲玄深的神色恢複一貫的清冷嚴肅,提步往樓上走去。
“你不必跟上來,去伺候太太。”
“哎,好的。”
薑錦年在洗手間狠狠洗了好幾把冷水臉,才把臉上的熱氣和紅暈衝淡一些。
她真是討厭自己的不爭氣。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親他一下,而且隻是親下巴而已,臉就能紅成這副德行。
真不知道接下來那幾十條“哄夫”計劃該怎麽開展。
她徐徐走出去,心裏還在想著一會兒要怎麽哄厲玄深回房同床而睡。
一扭頭,卻看到芳姐快步走進來。
“太太,蘇小姐在門外跪著,說你不原諒她,她就不起來。”
薑錦年冷嗬。
跟她來這招?
“芳姐,以後這個人來了不必通報,直接當垃圾趕走。”
芳姐欣喜一笑,高聲應下:“是!”
她像是早就在等這一天,激動地說:“太太,您早該這樣,我早就看出這位蘇小姐居心不良,她啊,以前來這裏的時候經常偷偷穿你的睡衣躺在你和先生的**睡覺,儼然是小三行徑,就該遠離。”
偷穿她的睡衣?
薑錦年眼裏寒霜密布,吩咐道:“把她碰過的衣服都給我丟了,一件不留。”
“哎!”
門外,蘇沫跪在冰冷的地麵上。
她舍得對自己狠,已經把膝蓋磨出血。
不一會兒,她聽到腳步聲,心知奏效了。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抬頭:“錦年……”
嘩!
一盆冷水突然迎麵潑過來,她驚站而起。
跟著,芳姐又潑了另一盆出來。
“滾遠點,這裏不歡迎你!”
蘇沫冷聲:“你有什麽資格趕我走?讓錦年和玄深出來!”
“先生和太太沒功夫理會你這種小人,滾不滾?再不滾我就用開水潑你這小臉蛋!”
芳姐一身匪氣,又有渾身的蠻力,一兩句就把蘇沫罵的底氣全滅。
蘇沫牙齒磨了磨,轉身走回車上。
一坐進去,就氣得用雙手狠狠捶打方向盤來發泄。
她不甘心,便拿出手機給厲玄深發短信。
【小延第一次來這邊,隻熟悉我一個人,還是讓我在這裏住下,這樣才能穩住他。】
【隻有他答應留在你身邊,顧綿出來的時候才不會變成暴戾狀態。】
另一邊,薑錦年盯著厲玄深手機裏跳躍出來的兩條信息,陷入了沉默中。
厲玄深剛從顧延房間裏出來,放下手機後就去洗澡。人才進去不到一分鍾,手機這裏就來了兩條信息。
她看來信人是蘇沫,就沒忍住好奇點進去看。
這兩條信息,直接讓她懵圈。
誰是顧綿?
從信息來看,厲玄深可能是對顧綿心存忌憚卻無計可施,而顧延能穩住顧綿,蘇沫能穩住顧延。
蘇沫是想利用這一點優勢住進這裏。
她突然想通了。
老早就覺得蘇沫和厲玄深之間有秘密,應該就是這個。
想必,厲玄深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跟蘇沫走得很近。
那麽問題來了,顧綿跟厲玄深是什麽關係?
回顧前世那些年,她從未聽過顧綿這個名字。
就連顧延,也應該是五年後才會出現在這裏。
現在卻提前了幾年。
她使勁回想跟顧延有關的記憶,最終也沒發現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要說有什麽不一樣,那就是厲玄深對這個孩子比較關心和寬容。
有時候,出差都帶著。
想了許久,直到厲玄深洗澡完出來,她也沒想起顧綿是何人。
她索性直接問他:“老公。”
“嗯?”
厲玄深現在對她這個稱呼已然習慣,應答起來是毫不猶豫。
“顧綿是誰?”
倏地,男人臉上的溫潤之色驟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