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男人看著她,嗓音濃稠:我有罪~

說到這,就重重的嘖了一聲,

“嘖,戰南笙,我真是蠻稀奇的,你肩上背負那麽多條命,你究竟是哪來的勇氣活得如此光芒萬丈?”

戰南笙在她話音落下後,就稍稍扯下鼻梁骨上的墨鏡,對慕向晚似笑非笑般地道:

“我也蠻想問一問,你這隻身份寒微的蘆花雞是哪來的勇氣挑釁我這隻九天之上的鳳凰的?

慕向晚,慕西洲和傅懷瑾包括傅老護著你,那是因為你父親生前待他們有恩,他們是以德報恩,

你是命好攤上了這麽個好父親。但,天大的恩情也經不住人性貪婪,你覺得,就以你這副吃相,

他們能護你到幾時?總有一天,他們會視你如草芥,棄之如敝屐,明白嗎?”

她說完這句話,在這時從包裏摸出一把鋒利無比的美工刀在慕向晚麵前比劃著,

“慕向晚,你滾嗎?我現在就是用這把刀刮花你的臉,信不信,你也就隻能認栽,嗯?”

慕向晚:“……”

此時,戰小五開車停在了戰南笙的身旁。

她搖下車窗目光冷睨了慕向晚一眼,波瀾不驚的問戰南笙:

“大小姐,需要屬下幫你解決這個不要臉的麽?”

戰南笙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後,才淡笑道:

“瞧你把她給嚇的,她還未成年呢,就算是殺人都不會被判死刑,再等等,等她過完18歲,急什麽?”

音落,戰小五就衝車窗外臉都白了的慕向晚,似笑非笑般的道:

“慕小姐,臉這麽白?你殺過人?心虛了?”

戰小五隻是隨口這麽一說,慕向晚整個人都像被五雷轟頂,大腦像炸開一般,一時間因為心虛而不知所措。

她正拚命組織語言欲要反駁時,戰小五就驅車離開並揚了她一嘴的尾氣。

而慕向晚還立在原處,周身都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

但,很快她又鎮定下來。

霍孝衍已經死了整整兩年了,這個案子當初已經結清了,不可能還會翻出水花,就算翻出水花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身上。

兩年前,她還不到十六周歲。

有誰會把死人的官司聯想到一個未成年身上。

這麽想著,慕向晚提緊的心就鬆了下來。

她發誓,有生之年,她要是不把戰南笙搞得身敗名裂,她就不叫慕向晚。

慕向晚正發狠的想弄死戰南笙時,自她身後傳來一道男人沒有任何溫度的男低音,“杵在這幹什麽?”

此話一出,慕向晚就下意識的轉過身。

她看著立在她眼前無比高大俊美的男人,看著他如流水淙淙的黑瞳,咬唇道:

“戰南笙說有話跟我說,是她把我叫出來的。”

聞言,慕西洲便眯起眼,冷淡的問:“真是這樣?”

音落,慕向晚眼圈就是一紅:

“你不相信我?她先前才在傅公館當著你們的麵打了我,我是得多蠢會主動且單獨找她?難道我就那麽抗揍?”

慕西洲在這時點了根煙,含在嘴裏抽了片刻,淡聲問:“她走了?”

慕向晚道:“是戰小五接的她。”

慕西洲冷淡的嗯了一聲,道:

“傅老醒了,他很喜歡你這個晚輩有心要認你做幹孫女這是你的福氣,明晚成人禮照舊,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說著,就欲要抬腳離開上一輛停在不遠處的轎車時,慕向晚急急地叫住他,

“洲哥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慕西洲一手搭在車的門把手上,一手夾著煙,他眯眸看了會兒慕向晚,答非所問:

“今後,你有傅公館撐腰也有我慕西洲給你做靠山,如果你還是這麽不爭氣給自己惹一身腥,別怪我不念慕叔當年恩情,嗯?”

說完,就摔門上車,對開車的江直道:“走。”

依言,江直便將車子駛了出去。

車子大概開了一刻鍾左右,傅懷瑾的電話打了過來。

慕西洲捏了捏眉心,眸色暗沉的像車窗外突然暗下來的天氣,猶豫了幾秒,才接通。

電話一通,未等他語,就傳來傅懷瑾咬牙啟齒的口吻:“慕西洲,你真是好樣的,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嗯?”

慕西洲此時人正惱著,他根本就不明白傅懷瑾在說什麽,不耐煩地道:“嗯?把話說清楚。”

傅懷瑾一聽慕西洲這口氣,就怒極反笑:“你大爺的,不是你叫人把戰似錦從我屬下那劫走的?”

此話一出,慕西洲就眯深了眼,“戰似錦被劫了?”

聞言,傅懷瑾便問:“不是你做的?”

慕西洲冷笑:“要是我做的,我至於帶戰南笙去傅公館找麻煩?”

音落,傅懷瑾就掐斷了他的電話。

慕西洲則在這時冷聲對開車的江直道:“你等下,給我查清楚,究竟是誰劫走了戰似錦。”

江直:“是。”

……

那端。

戰南笙上了戰小五的車沒多久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雖是陌生的來電顯示,但打給她的人是戰似錦。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戰似錦言簡意賅的女低音:“笙笙,是我。”

此話一出,戰南笙眼圈就是一紅,嗓音有些輕顫:“姑姑?”

戰似錦嗯了一聲。

她此時站在遊輪的甲板上,看著遠處波濤暗湧的海平麵,淡聲道:

“我沒事。莫先生的人救了我。最近我會到外麵避避風頭。年底前,我會回來。我希望到那個時候,你能放過自己,別那麽核折磨自己。長生的死跟你無關,

所有人的不幸都跟你無關……你不是妖女也不是戰家的罪人,你是我眼底的孩子,是個有血有肉會喊疼的孩子,眾生皆苦,唯有自渡。姑姑,希望你能從深淵裏走出來,饒過自己,嗯?”

戰南笙眼淚掉了出來,心髒疼抽抽的。

她最近,真是……太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無聲哽咽,委屈和難過傾巢來襲,幾乎要將她給活活地疼死。

戰似錦話不多,跟戰南笙結束通話後,她便將手機還給了不遠處一身霞姿月韻的男人,“當初,你不該離開她。”

那男人手上盤著一串念珠,目下無塵,氣質超凡。

此時,念珠下方的流蘇被海風吹得搖曳生姿,亦如他眸底翻滾的墨色。

長久,他的嗓音像是要融進了海風裏,不甚清晰:“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