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取下麵罩的毅南王
“來人啊！快把這個賤人給我拿下！”
守衛幹看著，進退兩難。一個是五公主，一個是謝大將軍的掌上明珠，得罪了誰都吃罪不起啊？
“你不是非要同我比試嗎？怎麽，輸不起啊，還想著找幫手。”謝芸將她的雙手反手摁住，叫她動彈不得。
她得讓沈綰知道，她不是脾氣好，隻是不願意同她一般見識，既然這人屢次冒犯自己，那便讓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沈綰似乎也學乖了，她知道自己掙紮得越凶，謝芸壓製她的力氣就會越大，現下，也不得不服軟。
謝芸見她不再掙紮，也就立馬放了手，在眾人膛目結舌的注視中轉身準備走人。可剛走了幾步，就聽見沈綰在她背後撿起剛剛掉落的長刀，直向謝芸襲來。
“賤人，竟敢羞辱本公主，我要你的命！”
她正要躲，這時眼前突然驚現一把匕首，那匕首擦過她的發間和耳邊，直向身後而去。
一聲“咣當”響起，竟是直接將沈綰手中舉著的長刀從中斷裂，一分為二地掉落在地。
再一看，那柄匕首已大半嵌進了沈綰身後的朱紅圓柱上，銳利的刀鋒微微露出寒光，正懸於她的頭頂之上。
沈綰當即嚇得失了魂，站不住地沿著石柱癱坐下來，隨身伺候的宮女這才上前去查看她。
“本王平生最看不起，在背後偷襲之人。”
眾人聞聲望去，男子一身玄色錦衣，發色如墨，下半張臉雖遮了麵具，但難掩眉目冷俊。
雖在不經意間就斂盡旁人目光，但奈何周身氣勢迫人，叫人不敢直視。
“見過小毅南王！”眾人紛紛行禮。
離琰徑直略過眾人，直走向謝芸身邊。他的眼裏，從看見她的那一刻，便隻容得下一人。
謝芸也盯著他，心口那抹難以言喻的悶重感也越來越強烈，為什麽這人一靠近她，讓她那麽難受呢！
她不明白，隻是睜大了眼，也沒把他看出個所以然來。
離琰抿了抿唇，望著她，嘴角忽然就勾起了笑意：“你想看，不妨親手卸下來，大大方方，仔仔細細地看。”
說著，便自顧自地微微蹲下身子，去牽她的手。
他的指尖滾燙，熱意傳來，謝芸才反應過來他低頭間把她的手一整個包在了溫熱的掌心。
她白蔥似的纖纖玉手，在他的大手下顯得嬌小可愛。
謝芸嚇得退縮，卻是被攥著，望他臉上帶。
不知怎地，他的手帶了種魔力，讓她不再掙紮，傀儡般地由他帶著，緩緩拿下麵罩。
他整張臉在謝芸眼中一點一點地顯現。
高挺的鼻，英岸的眉，雙眸更是深邃如幽潭，誘人陷落。
謝芸腦海中最深處那個模糊的身影不斷浮現，最終交匯，再睜眼時，麵前男人的臉在她眼中異常清晰。
“如何？可還滿意？”離琰打量著她，笑得愜意。
“登徒子！”謝芸微微紅了臉，惱羞成怒謾罵道，猛地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要走。
這時，太後一行人儀駕親臨。
“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千千歲！”
眾人行禮跪拜，獨孤婧一身鳳紋宮裝，端重威儀，徑直略過眾人，坐在了席位正中央。
“平身！”
“謝太後娘娘！”眾人這才入座。獨孤婧見沈綰一臉狼狽地癱坐在地上，全然沒有一個公主的儀態，臉上已是不悅，剛想問個究竟，沈綰竟是想惡人先告狀。
她看見太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母後，你今日可得為兒臣做主啊？”
“這又是出了什麽事？”太後蹙眉道。
“謝芸掌摑兒臣，她還把兒臣壓在地上，一通羞辱。”沈綰直指謝芸，狠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沈綰被先皇從小寵到大，養成了一身嬌蠻跋扈的性格，總是仗著公主的身份欺壓他人，太後這些年都看在眼裏，早就對她不滿。所以她直認謝芸時，太後持懷疑態度。
“他們都可以作證！王蕊薇，孟靈兒，你們快說啊！”
被她點到的兩個貴女上前來，款款一揖，都站在沈綰這邊：“太後娘娘，臣女親眼所見，謝芸的確掌摑了五公主，還把公主壓在地上羞辱。”
沈綰對兩個跟班的表現投去讚許的目光，隻等獨孤婧給她主持公道。
“謝芸，公主說的，你可認？”
獨孤婧詢問謝芸。
“臣女的確和她動了手，但她惡意辱罵臣女，且先與我動手，我不過是為自保反擊罷了！”謝芸站得直挺，不卑不亢，叫沈綰看了更是惱怒。
“母後，你都聽到了吧，謝芸以下犯上，你得為兒臣做主啊！”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忽地響起，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原是毅南王。
他坐在席上，姿態慵懶，隨手拈著一杯酒，細細品嚐。
“果然是一場好戲啊！”
“長姐啊，父親當年不願你進宮，想來是正確的，這大昭的後宮裏汙糟事不少，本王今日可算是見識了。”
他嘴角帶著玩味兒的笑意，帶著目空一切的傲慢。
“毅南王可是要替謝芸說話？”猜到離琰此話用意，獨孤婧出聲問，她這個弟弟啊，一向冷漠孤傲，不會輕易幫人，今天倒是反常。
“說話談不上，隻不過本王恰巧路過，見沈綰手裏舉著刀，在這位姑娘身後，想置其於死地。本王看不過去，才出手救了這位姑娘。”
“沈綰，毅南王說的，可是事實？”
太後語氣忽重，質問道，明顯更相信毅南王。
“我…我”
沈綰吞吞吐吐，獨孤婧又問旁人：“你們給我照實說，到底誰先動的手。”
眾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明白五公主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害怕日後報複，不敢指證。可她們欲言又止的態度，已經讓獨孤婧心裏有了定論。
“沈綰，你仗著公主身份，嬌縱蠻橫，實乃有失公主體統，即日起，罰你麵壁思過五天，抄寫佛經一百遍，好好靜靜心，你可認罰。”
“我，我認罰。”礙於太後威儀，沈綰不得不認，太後非她親母，她現在才看清，這個女人是哪邊勢大就倒向哪邊的。她自然不敢得罪權大勢大的毅南王，所以就拿她開刀。也是她傻，還以為她會幫她說話，沒想到…。
沈綰今日算徹底在這些平日裏對她低頭哈腰的貴女麵前丟了顏麵，她心裏憋了一口氣，卻不能發作，被太監帶走時，還目露狠光，咬牙切齒盯著謝芸道：“你給我等著，本公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