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故意挑釁的沈綰
“娘娘！娘娘！”
謝芸她們剛剛要離開，就聽到後麵嬤嬤傳來急切的叫喚。
原是柳芊芊捂著胸口，蹙著眉，生生地往後仰。看起來臉色蒼白極了，有些瘮人。
“嬤嬤，我們快叫大夫吧！”
“站住！不能叫大夫！”趙嬤嬤及時嗬斥住了就要往外麵跑的奴婢。
“藥，藥呢？吃些我們自備的藥就好了。”說著，嬤嬤從柳芊芊的荷包中拿出一個裝丹丸的小盒子。從裏麵取出丹藥，直接喂給了柳芊芊。
謝芸心有疑慮，使她沒有直接轉身離去，她走過去，蹲下身子，伸手去號柳芊芊的脈。
“走開！你想對我家娘娘做什麽！”老嬤嬤極力阻止，推開了她的手。拉扯之時，藥盒掉在了地上，裏麵的丹藥滾落出來。
謝芸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地上的小藥丸身上，她快速撿起一顆，拿在鼻尖嗅嗅，一股淡淡的藥味讓她蹙了蹙眉，疑慮漸漸明朗起來。
趙嬤嬤唯恐她發現什麽似的，做賊心虛地奪過她手上拿著的藥，把地上滾落的藥全都撿了起來，一顆都不放過。
“你這女人，安的什麽心，又想害我們家娘娘！”趙嬤嬤嗬斥道。
這時吃過藥的柳芊芊已經醒了，臉色恢複了不少，但唯恐外人看出什麽似的，連連催促趙嬤嬤趕快帶她回端王府。
“何需別人害她，她這樣，本來也就命不久矣。”謝芸喃喃道。
柳芊芊神色顯得慌張起來，顯然被發現了什麽，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身邊的趙嬤嬤急忙維護：“你這惡毒的女人，居然詛咒我家娘娘！”
謝芸懶得和她們說，似笑非笑地掃了她們一眼，帶著福兒柔兒上了芳華齋三樓。
“姑娘，你剛剛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啊？我和柔兒都聽得雲裏霧裏的。”
“對啊，姑娘是看出什麽來了，柳芊芊為何會命不久矣。”
見兩個丫鬟疑惑，她幹脆把自己看出柳芊芊得了心疾的事告訴了她們。
剛才她見柳芊芊突然臉色蒼白，緊緊捂住胸口，接著就不省人事，她就覺得奇怪。
後來聞了聞她服下的藥丸，那藥裏麵有一股酸酸的味道，是甘草的成分。再結合柳芊芊的症狀來看，就更加確定了。
她對醫理雖然不算精通，可也是略知一二，柳芊芊這表現，明顯是心疾。
得心疾的人一般是從出生就有的，隻是會隨著年齡日漸嚴重。隻是有一點，有心疾的女子，是萬萬不能懷孕的，終身都無法做母親。如若不然，便會有性命之虞。
柳芊芊為了能夠嫁給沈燁做側妃，隱瞞自己有心疾的事實，這可以理解，可她懷了孕，妄想生下孩子，簡直是不要命了！
謝芸猛地驚醒，前世原主被陷害，下毒害得柳芊芊一屍兩命，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
她恍然大悟，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或許，那毒是柳芊芊自己服下的，她懷著孩子，月份越來越大，知道自己活不長久，便設下這麽個陰謀。
讓謝芸永遠活在沈燁的憎惡中，讓沈燁以後每次看到原主，都會想起因自己保護不力才致使心愛的女人被害，那樣她將永遠留在沈燁的心裏，再難忘懷。
謝芸想通了一切，也是唏噓不已。
這招，果然陰毒！連死了都不放過原主，是得有多恨。
“果然惡人自有天來收！這真是幾天來聽到最好的消息了。”福兒聽了柳芊芊得心疾的事，忙拍手稱快。
也難怪，從前在端王府，春怡院沒少仗著侍寵來羞辱紅鸞閣。
看到幾人挑選衣服，三樓的店小二連忙迎了過來，給她們看了好幾套時興的款式，最後，幾人的目光皆被吸引到了一件紅色的廣袖雲紗裙上。
裙身大方得體，絲毫不顯花哨，更重要的時，紅色十分襯人。
謝芸試穿了下，站在眾人麵前的她眉目如畫，顏如渥丹，絲毫不似尋常女子柔弱之態，她明媚而豔麗，生動又富有靈韻，像是從神女圖中走出來了一樣。
圍觀的人眼中毫不掩飾驚豔之色，最終她們選定了這套衣衫。作為進宮賀壽的新衣。
***
太後壽宴這天，滿朝文武百官，攜妻兒共同入宮賀壽。
謝芸坐在女賓席上，旁邊的人時不時向她投來目光。前段時間，上京已經傳遍了她和端王和離的事。沒想到，她還像沒事人一樣，進了宮來參加壽宴。
若是換了她們被夫家休棄，必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外麵的唾沫星子，淹都能把人給淹死。
謝芸絲毫不理會她們，坐得端正，細細品味著手中的茶。
可她不找事，總有些人要來找她的事。
“公主！”
“五公主金安！”
眾女紛紛向沈綰行禮，她一身鵝黃色的宮裝，打扮十分華麗，很有公主派頭。
她微微俯視眾人，雙眼掃過一圈以後，發現了在角落裏坐著的謝芸。
見她隻靜靜坐在那裏，完全沒把她公主的身份放在眼裏，變得惱怒起來，有意刁難她道：“喲，這不是前端王妃嗎？”她故意把這個前字拉得老長，言語間嘲諷味十足。
“怎麽，還當自己是王妃呢？”
謝芸知道沈綰在故意找茬，不想因為她破壞心情，幹脆直接起身，準備去外麵轉轉散心。
可沈綰哪肯罷休，她最看不慣謝芸這副不可一世，輕視她的樣子，以前，礙於端王，她不敢當真做什麽，但現在嘛，她已不是王妃，自己就偏要用這公主的身份壓壓她，打磨打磨她的傲氣。
她掄起手，想直接扇她耳光，卻是被謝芸擋住。
謝芸也不再退讓，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聲，把沈綰都被打愣住了。眾人嘩然，真沒想到謝芸居然敢打五公主！
“賤人！你竟敢打我，我要殺了你！”沈綰反應過來以後，發了瘋似地，無比惱羞，抓起旁邊侍衛別在腰間的長刀，就朝謝芸砍過去。
眾人唯恐被誤傷，紛紛不自覺得退得老遠，在一邊看戲，誰也不敢來拉住兩人。
謝芸就沒把她放在眼裏，她輕鬆躲過，對沈綰這點子花拳繡腿應付自如，最後甚至輕而易舉奪過她的刀，以一個絕對勝利的姿勢把她反壓在地上，叫她動彈不得。
“賤人！賤人！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