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撕破臉皮
就在兩個太監來把銀珠拉走的時候，還好小公主掙脫了宮女的懷抱，出來阻止她們押走銀珠。
“我不許你打死銀珠姐姐，是玥兒自己貪玩，不關她的事。”
董貴妃看著對自己大吼大叫的女兒，一下子更氣了。
“你這是存心和母妃作對嗎？”
“母妃壞，我不要母妃了，沅娘娘，我要沅娘娘。”小公主哭得更凶了，她跑向了陳沅沅，撲在她懷裏，一個勁兒的哭。
隻不過，她這話說出來，沅貴嬪倒像是離家母女兩人的始作俑者了，就連看到董貴妃眼神愈加憤恨的謝芸，也是為陳沅沅捏了一把汗。
“貴妃娘娘不要在意，公主還小，說這話必是無心的。”陳沅沅連忙解釋。
“本宮當然知曉，她是本宮生的。什麽性子本宮還能不清楚。”董貴妃不悅道，嘴邊湧出兩聲譏笑。直直盯著她。
“隻是，她不過才見了你幾麵，就對沅貴嬪你如此熱攏。”
“你到底有什麽本事，勾得皇上魂不守舍，現在還來勾得本宮的女兒對你死心塌地。離家我們母女之情。”
這話是毫不掩飾的質問。
“貴妃娘娘，臣妾沒有，臣妾……不敢”
“不敢？嗬！”
謝芸沒想到這個董貴妃如此專橫跋扈，咄咄逼人，不禁站出來為沅貴嬪說話。
“娘娘此言差矣，這事我是見證人了，剛才我同沅貴嬪恰巧路過，見公主啼哭，這才上前安慰，陪著公主玩了一會兒，絕無娘娘口中所說的離間二字之意。”
見一旁的謝芸為陳沅沅說話，董貴妃轉過身來打量起她，見她容光煥發的模樣，怎麽都和印象中那個不苟言笑，神色愁傷的端王妃的影子重合不起來，不過也隻是一會兒，兩人本無交集，可是，她竟然和陳沅沅走的近，還幫著她說話，那就是她的敵人。
“這宮裏可好生熱鬧啊，縱是一向不出門的端王妃也成了她儲秀宮的常客了，貴嬪可真是好本事。”
“怎麽？謝大將軍遠在邊關，這是也要把手伸向後宮了嗎？”
後麵一句，董貴妃話裏帶了明顯的挑釁。謝芸本不想和她撕破臉，本也沒必要，可她這麽說，那她是無論如何忍不下去了。
她不再和顏悅色，臉上的笑冷了幾分，不得不告誡她道：“娘娘慎言，這話若是叫旁人聽了去，該說娘娘專橫跋扈，猜忌忠良了”
董貴妃行事頗大膽，她是當朝丞相之女，生來又花容月貌，一入宮就是貴妃之位，受盡恩寵，向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她不屑地勾了勾唇，眉梢間和語氣都帶了嘲諷。
“嗬，隻可惜呀，你們擇主也得擦亮眼睛，一個鄉野來的草根丫頭，上不得台麵，即便受寵，又能成什麽氣候！……”
“娘娘此言差矣，後宮小主最重要的不是出身，而是能為皇上排憂解難，開枝散葉，那才是後宮典範，萬萬不能背地裏想著害人，生一副蛇蠍心腸。”
謝芸打斷她，向她挪了幾步，氣勢迫人，連董貴妃都不自覺得後退一尺。
“您說，是吧？”
她這樣子，發明是知道些什麽，董貴妃有些惱羞成怒，開始不依不饒起來。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最好把話說清楚！本宮怎麽背地裏歹毒，蛇蠍心腸了？”
“有些事情何必拿到明麵上說呢？”見她心中生了懼意，謝芸淺笑。
“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休想離開。”
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謝芸靠近她，附耳自顧自道：“很少有人知道，最北邊的牧馬人身上常備了一種藥，這藥效力甚猛，隻用一點，就是再溫順的馬匹都會頃刻變得癲狂起來，牧馬人遊牧之時常把它灑在進攻的狼群身上，以此來保住馬匹。”
“娘娘，你說這藥若用到人的身上會怎麽樣阿？嗯？”
董貴妃的臉霎時青一陣，白一陣。看得在場人都是不明所以。
“這事你沒有證據，就是誣陷。”董貴妃退了幾步，嗬斥道，但臉上神色難掩，像是被人揪住了狐狸尾巴，正中謝芸下懷。
“這世上，做過的事，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找到證據，是遲早的事。”
“好，好，本宮等著你們！”董貴妃不想再同謝芸爭辯，她不顧陳沅沅，一把從她懷裏扯過自己反抗大哭的女兒，疾走匆匆離開了。
“表姐，表姐！”沈綰也是不明所以，本以為一向驕橫的董貴妃會替她教訓一下謝芸，這怎麽，就走了呢！她連忙跟了上去。
望著一行人的背影，謝芸神色難明。
這下可算撕破臉皮了，連帶著謝家一起進入這場站隊的行列中。
不過這也隻是遲早的事罷了。
她最終還是舒了一口氣，繼而回過身看了看陳沅沅。
至少，在她還是孤立無援的境地裏，她把謝家都押在她身上，希望這位未來的皇後，能念著這份情誼，幫她一起保衛謝家。
隻盼，這場寶，是押對了吧！
“對不起，阿芸。”
剛才她同董貴妃口唇舌戰，自己也沒能幫忙，頓時覺得自己怯懦無能。
“這就是我經常要麵臨的處境，現在，還要連累你同我一起。”
“你這說的什麽話？我謝芸平生最見不得人受欺負。況且你是我在上京最好的朋友，我自是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還好有你。”陳沅沅眼裏流露出感動，但又想到她剛剛說的話，忍不住發問。
“隻是，你剛才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阿？為什麽董貴妃像是有所顧忌的樣子？”
“沒什麽，等以後你就知道了。”謝芸搪塞道，陳沅沅也就沒有再多問了。
並非是謝芸不想告訴她，隻是既然沈巳都已經知道並且瞞著她，那她又何必去說破呢，告訴她之後不過是讓她徒增更多恐懼罷了，或許不說破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