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扮豬吃虎溫甘霖

“安靜!”小竹竿,嘚的一下,敲在了少女的頭上。

溫甘霖抱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身後的老頭。她,她,她,她竟然被打了?

溫太醫恨鐵不成鋼的白了她一眼,走到了屏風後的講桌前:“今日,咱們來考校昨日發給你們的醫書。裏麵有幾種解毒的草藥,和毒性甚大的毒草,每個人說出五種來,今日便算考試過關。說不出來的,醫書抄二十遍!”

什麽?這就考校了?她字都沒認全呢!怎麽辦啊!溫甘霖連忙翻書,可是她隻認識草藥的形態,並不識字呀。

“這下學了之後,誰還看書啊!”

“是啊,這就開始考校了,一點時間都不給!”

堂下開始有人抱怨,氣氛越發的浮躁緊張。

“朝廷點名,讓你們出使南疆,還為此可以開設女子學院!時間為期三個月,采用末位淘汰製,來選擇出使南疆的使者。你們若是不用心,還這麽多借口,那就等著被淘汰吧,反正丟臉的,是你們家族!”

溫太醫撫了撫胡須,意味深長的看了堂中的那些世家女一眼。

讓家族丟臉?怕不是嫌命大了!莫說名聲差了,便是將來有了婚事,也會被人拿著這個女子學院末位淘汰的事說嘴。

聽到溫太醫的警告,眾人正襟危坐。便是溫甘霖都忍不住緊張了幾分。這滿場的世家女,好似隻有她一個人不識字呀。完蛋了!完蛋了!

見著她們一臉緊張,溫太醫笑了笑,大掌一揮,便有侍女抱著一疊宣紙進來。

“每人五張,把毒草,和解此毒的草藥一並畫與上麵,寫清楚藥性,一個都寫不出來,畫不出來的,每個人罰二十遍抄書,沒得商量!”

他說著,那侍女便安靜的開始發宣紙。

溫甘霖開始磨墨,心中開始盤算著,怎麽過了這場考試。

而坐在她一旁的溫玉霖,此番卻是胸有成竹。她轉眼,斜看了一眼正在磨墨的溫甘霖,眼角是止不住的得意。溫家隻有兩個女兒,可卻隻有她一個人請了女師傅。

所以這場比賽,她必贏!看那個陸雲錚,還敢不把她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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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徐徐,吹的宣紙嘩嘩作響。眾人忙碌著,一邊低頭奮筆疾書,一邊又忍不住使著牙咬著墨筆杆子一臉苦惱。

偏偏溫玉霖胸有成竹,不多時便交上了宣紙。

待那伺候的侍女,將宣紙呈與溫太醫麵前。卻見那溫太醫接過宣紙認真看後,麵帶笑意:“我溫家有女都如此,何愁不能昌盛呀!”

隻這一句,便讓堂中人忍不住唏噓,到底溫玉霖做出了什麽,竟然能得溫太師如此讚歎。

溫甘霖忍不住停下了筆,看向台上,卻見那老頭一臉得意的將溫玉霖的作品,一張一張的張貼在他身後的木屏風上。

上麵的草藥,雖然畫的簡單,卻栩栩如生,簪花小楷,字字清麗,便是不識字的溫甘霖,也覺得好看極了。

“老夫暫且不評,溫學子的作品如何,但是你們也看看,若是能做到她如此勤勉用心,咱們北越女子,也不比那南疆當家做主的女子差!”

南疆以女為尊,是北越,甚至於其他小國,最痛恨的地方。

在他們看來,女子便不應該拋頭露麵,便是打仗都要把南疆漏掉,表示輕蔑。偏偏,人家發展的還挺好!

溫甘霖忍不住咬起了筆杆。絕了,倒數第一名非她莫屬。

隻是剛想著自己一定是最後一名,台上的溫太醫便點名了:“溫三小姐,你的作品呢?”

這麽快就輪到自己了?溫甘霖低頭看了看自己畫的東西。

耳邊便聽到身後一陣嘲諷。“聽說她在溫家時,整日不學無術,會認識草藥嗎?”

“誰知道呢!”眾人小聲議論。

溫甘霖聽的一清二楚。她抬眼示意那侍女將自己的作品呈上,可是那侍女就好像沒看見似的。溫甘霖無法,隻得自己拿著作品上了前,雙手奉與溫太醫麵前。

老頭接過宣紙,撫了撫胡須,待將幾張都翻看過之後,便嚴肅的看著溫甘霖道:“你這畫的都是什麽草藥?”

“有毒的草藥!”溫甘霖乖巧點頭,鄭重其事。

“噗!”台下的人笑做一團。

“有毒的草藥?沒有名字的,有毒的草藥……”

“糊弄誰呢!”那些個世家女,把溫甘霖當做了笑柄,尤其是尤如畫,笑的最是大聲。

少女站在台上,雙頰通紅似要滴血,這個尤如畫,嘴巴真賤!

溫太醫看了看溫甘霖,又看了看那宣紙上的草藥,雖簡單幾筆,卻將幾種毒草的形態畫了個分明。

他道:“你為何隻畫毒草,不畫解毒的草藥?”

溫甘霖皺眉:“知道是毒草,不吃就好了,不用解毒也無事。”

嗬~溫太醫的臉瞬間僵住了。

台下一片安靜,具都呆呆的看著台上的少女。

溫玉霖也是被溫甘霖的這一番話被驚到了。

氣氛極其詭異。

溫甘霖轉眼看向堂中眾人,疑惑皺眉:“我說錯了嗎?”

“好像,也沒錯!”眾人搖頭。

溫太醫尷尬的輕咳一聲:“你下去吧!”

溫甘霖聽話的退下了。她的作品上,隻有畫,沒有字,因為她不識字。若是因此便被女子書院淘汰,她就再另想辦法去南疆。

接下來,溫太師讓侍女把所有人的作品都收了上來。作品上標的有各位女學子的名字,自然也不會弄錯。溫甘霖的沒有標名字,他便放在了一旁。

一陣匆忙過後,溫太醫看著堂下已然乖乖坐好的各家貴女們道:“你們猜一猜,誰是前三?”

“師傅,直接公布名次不行嗎?”有人疑惑,怎麽考校之後還要猜名次?這誰能猜的準?

“不行!”溫太師搖頭:“如果我直接說,你們感覺不到被打壓,被比下去的憤怒,被打臉的窘迫,你們是不會再認真學習醫書,抄書的!”

他一臉神秘。引的女學子們麵麵相覷。套路真深!

投票的事情,沒的商量。可是朝中局勢複雜,便是女子書院的這些女學子們,投票的時候也都看了看父親的上峰是誰,他的女兒又是誰。

於是,前三名很快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