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是宸寶的親生父親
四目相對,彼此都愣了一下。
在兩人都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宸寶看見門外的傅之寒,警鈴大作,像個小炮彈一樣衝出去,“哐”一聲撞在門上,把門合上。
他手腳麻利地反鎖上門,戒備地拉著顧北檸後退,生怕門外的傅之寒闖進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傅之寒瞧著那扇被摔上的門,頓感無奈。他按響門鈴,靜靜等待裏麵的回應。
顧北檸眉頭緊皺,不明白傅之寒怎麽會找到她家,更猜不透他上門的目的:“你來幹什麽?”
“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能開一下門嗎?”傅之寒問。
宸寶拚命衝顧北檸搖頭。
白天才和他起過衝突,顧北檸自然不敢輕易開門:“有事就說吧,開不開門都一樣。”
傅之寒也沒有強求,想了想問:“你還記得五年前在君悅酒店的事麽?”
顧北檸臉色發白。
君悅酒店就是她被顧珊珊算計,最後懷上宸寶的地方。
這地方讓她感到厭惡,顧北檸遲遲沒有出聲。
宸寶雖不明白這是什麽地方,但看顧北檸臉色不好,氣鼓鼓地衝傅之寒喊:“不記得啦,你不要妄圖用這種方法接近我們家檸檸,LOW爆了。”
顧北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示意宸寶不要再開口,衝門外的傅之寒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請你離開。”
傅之寒沉默片刻,沉聲道:“我是來道歉的。”
顧北檸不解。
“那晚你喝醉了……”走廊中雖沒有其他人,但傅之寒覺得有些話還是當麵跟顧北檸說清楚比較好,“能開一下門嗎?我想跟你談談那晚的事。”
顧北檸一聽這個熟悉的開頭便厭惡到極點,示意宸寶回房去後,她拿起防盜門後的棒球棍打開門。
傅之寒眸底含笑,正要開口,一柄棒球棍直指他的麵門。
顧北檸握著棒球棍的另一端,冷聲警告他:“我不管顧珊珊這次讓你來胡說什麽,但你再敢亂說一個字,別怪我不客氣。”
傅之寒不解:“我說的都是實話,那晚你喝醉進入了我的房間……”
“你閉嘴!”顧北檸揚起棒球棍就朝他身上砸去。
先前顧珊珊找了許多不三不四的男人上門騷擾顧北檸,用的也是這樣的借口,甚至有人非常過分地衝進房裏逼宸寶喊他爸爸。
最後是顧北檸去廚房拿了刀差點將人砍傷,那些男人心底發怵,不敢再來,才讓顧北檸母子有個安生日子。
沒想到歇了幾個月,顧珊珊居然又故技重施,還找上了與她有過節的傅之寒。
棒球棍是顧北檸買來防身的,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她第一次警告般揮起棒球棍,傅之寒明明可以躲開,卻沒有動,而是站在原地硬生生受下了這一棍。
木棍敲打在軀體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傅之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挺立在原地,不動如山。
他與其他上門騷擾他們母子的混混截然不同,顧北檸沒再敲下第二棍,一字一頓地重複:“請你離開。”
“離開之前我想把事情說清楚。如果在我開口前你還生氣的話,可以再敲我幾棍。”傅之寒麵色如常,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如果不是之前被顧珊珊逼急了,顧北檸不會輕易動手。
看顧傅之寒不像那些混混一樣上來就說流氓的話,顧北檸想了想,忍著心底的惶恐與抵觸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對不起。”傅之寒說。
顧北檸嫌惡道:“還好我們家宸寶沒出事,你要是真的心生愧疚的話,就自己去警局自首。”
傅之寒無奈:“我指的不是他。”說到一半他覺得這樣不夠嚴謹,改口道,“我不是為上午與孩子起衝突的事道歉,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子虛烏有,這點我問心無愧。我的對不起是給你的。顧北檸,對不起,這5年讓你獨自承受這些。”
所有人都覺得顧北檸是個假千金,享了顧家20年的富貴,不知報恩還生下個野種,如今過得落魄狼狽是她活該。
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這種話,顧北檸心底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卻又在看到傅之寒之時全部忍住:“這5年過得怎麽樣我自己心裏清楚,不用別人指手畫腳。你要是就想說這些的話可以走了。”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與可憐,她傻她被算計她活該。這份苦果她自己嚐,別人的安慰根本沒用,不可能讓她重回五年前沒被算計的時候。
傅之寒認真道:“向你道歉是表明我的態度,那晚是我誤會了你的身份,才會與你發生關係。”
顧北檸一聽他說這個就條件反射地惡心:“滾!回去告訴顧珊珊,她下次再敢派人來,我連她一塊打!”
傅之寒想了一下,才想起顧珊珊是誰:“你要是想教訓她的話,我可以幫你。”
“不用你假好心!”
傅之寒無奈,拋出重磅炸彈:“我是宸寶的親生父親。”
他以為這句話能取信顧北檸,甚至還拿出了親子鑒定。
可顧珊珊派來騷擾顧北檸母子的那些男人手中,也都拿著親子鑒定。
顧北檸早就對此有免疫力了,根本不看傅之寒的親子鑒定,掄起棒球棍就將他往外趕:“滾滾滾!假親子鑒定我也能給你搞來,我還是你爸呢!”
傅之寒無奈地問:“你要怎樣才信我?”
“我誰也不信,你讓顧珊珊死了這條心吧,她惡心不到我。”顧北檸將棒球棍橫在身前,強硬地把傅之寒往外趕。
傅之寒1米87的個子,身形高大,且經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即使顧北檸手中有武器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他怕刺激到顧北檸,還是慢慢往後退去。
猶豫片刻,傅之寒瞥著顧北檸的肩膀說:“你左肩有一片楓葉形狀的胎記。”
顧北檸一驚,隨後猜到可能是顧家父母告訴顧珊珊,顧珊珊又告訴傅之寒的。
她不想跟傅之寒囉嗦,將人趕出一段距離後,轉身回屋。
望著她的背影,傅之寒遲疑再三,又說:“那裏還有兩顆淡色的痣。”
顧北檸愣了片刻才意識到傅之寒說的是哪裏,頓時遍體生寒。
那兩顆小痣,就連她自己都是不久前才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