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口蜜腹劍蕭太傅
“啊!”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人一把扇了出去,酈妃跌倒在地上,外頭的宮人聽見這聲音,頓時心尖兒一顫。
這蕭太傅還真是迫不及待,陛下還沒斷氣,就開始拿陛下的女人把玩了。
真是可憐了後宮這些佳麗,恐怕是一個也逃不了蕭太傅毒手的。
宮人們一邊兒心疼美若天仙的酈妃娘娘,一邊暗恨太傅的歹毒,
她癱軟在地上,瞧著那昔日少年郎如今卻冷血無情的殘忍模樣,她心如刀割。
從地上起來,剝落自己的衣衫,這殿裏的香很是醉人,她聞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了。
怎的那廝卻毫無反應,但她等不及了,身上冒著薄汗撲上去抓住太傅的手。
急切的說道:“本宮一心隻想著為太傅寬心解愁,如今宮中人人自危,太傅就當可憐本宮一片癡心又能如何?”
他們年少時便認識了,酈妃不信蕭太傅當真能有那麽狠毒的心。
但還未曾靠近,一雙冰冷的手落在她那修長美麗的脖頸上,美麗的天鵝頸高揚,弧度驚人的優雅,卻將死亡滲透其中。
蕭太傅盯著她冷聲說道:“你不在自己的寢宮裏待著,卻來找我的樂子,誰教的你這種齷蹉法子!”
他一手操起桌上早就冷掉的茶水潑向香爐裏,香爐裏的煙滋的一聲瞬間熄滅。
她又被摔倒在地上,蕭太傅毫不留情的掐著她脖子,狹長的鳳眸裏透著絲絲冷意說:“是不是待會兒便會有人進來,送本太傅一個調戲後宮嬪妃,妄圖將陛下取而代之的罪名?”
他冷笑不減,寒意森森,猶如毒蛇。
酈妃嚇得身若篩糠,拚命搖頭,就在這時,殿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還沒等來人靠近,蕭太傅先發製人:“來人!”
他大喝一聲,外頭的帶刀侍衛衝進來嚴陣以待。
蕭太傅臉色陰沉,盯著地上的酈妃沉聲道:“酈妃品行不端,妄圖謀害本太傅,拖下去,非令不得出,一切等陛下親自定奪!”
外頭趕來的,正是白戰野和周易安。
“太傅,可是有什麽誤會?”
白戰野看了一眼地上臉色酡紅明顯不對勁的酈妃,又看到了那被熄滅的香爐,眸色暗沉下去。
這般低級的法子就想扳倒蕭君策,未免太天真了些。
蕭君策如今在朝堂上的威望早就超過了他,明明是差不多的年歲,但蕭君策那人的心思卻無人能看穿。
口蜜腹劍的偽君子,大差不差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咯。
“誤會都在那香爐裏,太子若想知道,大可自己去查。”
蕭太傅沒那麽好的心情,撇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酈妃冷漠道:“身為陛下的女人,當潔身自好,酈妃此舉,敗壞女德,太子以為當如何處置?”
他竟然將問題拋給了白戰野,白戰野輕笑道:“一切聽太傅處置。”
酈妃被拖下去,那淒厲的求饒聲不絕於耳,喊的都是她曾經和蕭太傅相知相識的破事。
宮裏人知道二人熟識,但也沒想到酈妃竟然自薦枕席到了蕭太傅頭上。
那本就是個不好女色的,否則當初好端端的公主也不會暴斃在太傅府裏了。
白戰野收回目光,問:“今日父皇身體如何了?”
“一切大好,太子不必憂心。”
白戰野點頭:“有勞太傅親自照料了。”
二人寒暄幾句便匆忙離開,等到他們一走,南桑自暗處走來,一身黑色緊身衣貼著她的身子,宛如靈蛇一般柔軟纖細。
“大人。”
他接過南桑手中的袖帕捂在口鼻處深吸一口,隨後扔在地上。
臉色有些異常。
“今日顧家庶女去了將軍府,郡主被關了起來,送去的吃食皆被退了回來,郡主恐怕此刻還未用膳。”
大殿裏的香味南桑很熟悉,她是用毒高手,但明德殿一直有人把守,又是誰能在太傅眼皮子底下塞了藥在香爐裏。
南桑話音剛落,明德殿便沒有了他的身影。
夜裏京城星火如豆,今日周易安斷了東院一切吃食,連炭火也不給,這麽冷的天,外頭寒風號號的往屋子裏灌。
東籬睡在外頭偏房裏,冷的打哆嗦,好在有蕭君策送來的被子,白嫿也不至於冷的睡不著。
但風吹來了窗杦,吱啞的響聲很細微。
屋子裏多了道黑影,鼻尖隱約嗅到了一點兒沉悶古舊的香味。
旁邊搖籃裏的孩子更是睡的香甜,她猛然睜開雙眼。
“誰?”
白嫿很警覺,眸子睜開的刹那間,是蕭君策那張陰魂不散的臉。
他張口就要喊,蕭太傅手裏捏著那隻肥鳥。
幽幽的說:“郡主如果不想吃烤鳥肉,就安靜些。”
他語氣似有些急促,身上更是有幾分淺薄的寒意,似乎剛從外頭趕進來。
赤烏被他捏在手裏,一雙鳥眼凸出,它覺得自己都快要斷氣了!
白嫿冷冷掃了它一眼:“廢物!”
讓人闖進來了都不知道,白給它吃那麽多好東西了,還不如喂狗。
“他一隻鳥,你和它計較什麽。”
赤烏忙不迭的點頭,就是就是,它就是一隻鳥而已!
“太傅這是暗戀本郡主不成,改為夜裏偷花了?”
白嫿坐起來,屋子裏沒點燈,有些暗沉,趁著外頭的月色才能看清楚他的臉色。
這麽大晚上,這狗男人來這裏找她可不僅僅隻是為了貪圖她的美貌吧?
雖說她天生麗質難自棄,但蕭太傅也絕不是好女色的人。
“你起來,吃點兒東西再睡。”
蕭太傅起身挑了挑燭芯,將其點燃,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來。
熱騰騰的冒著些白煙,香氣一下子竄進她鼻子裏。
竟然是一隻燒雞,這大晚上的過來,就是為了送一隻燒雞?
他剝開外頭的草紙,將雞肉分離,那雙白皙好看的手染上了些油脂,卻骨節分明,手腕蒼勁有力。
她越發懷疑起這廝的動機來,冷不丁的說:“莫不是我那皇帝舅舅命不久矣,太傅大人趕來送雞投毒,好讓本郡主一並歸天駕鶴西去?”
蕭太傅麵不改色:“要殺你何須投毒,還要白白浪費一隻雞。”
白嫿臉色一黑,一陣咬牙切齒,但肚子的確是餓的厲害,坐下來眼巴巴的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