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就抬你做個妾
一整晚完顏長歌都沒睡,隔壁的孩子整宿整宿的哭,天不亮的時候,就把奶娘和孩子打包送去了東院。
但好景不長,一晚上的時間,完顏長歌就像是被吸幹了身上的精氣似得,一點兒精氣神沒有。
明香進來後,看見她那慘白如死人的臉色,都嚇了一跳,這才有了巴掌聲。
“喲,這一大清早的,挺熱鬧啊。”
門口處的聲音似乎還嫌熱鬧不夠大,揣著手捂慢條斯理的進來,這西院兒就是比東院氣派雅致。
明香扶著完顏長歌出來,她眼瞼泛著青灰色,想來是昨晚沒少被噩夢折騰,加上孩子哭鬧,她就更是心力交瘁了。
“你來做什麽?”
“看熱鬧啊。”白嫿眨了眨眼睛,一派的天真無邪。
路過玉珠身旁的時候,細細打量了一下,搖搖頭說:“嘖,這小模樣,生的乖巧漂亮,可惜了是個奴才。”
那一句乖巧漂亮,更像是點燃了完顏長歌心裏的火氣,貝齒緊咬,眼神噴火。
這個女人就是過來看她笑話的!
“跪著做什麽,起來。”白嫿凝視著她,明明就是那麽平淡的眼神,卻能讓人生出一股壓迫來。
那傲然而立的身子,帶著清絕矜貴。
玉珠不敢起來,更不敢說話,完顏長歌走上前,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熱鬧你也看了,郡主是不是應該回到自己的東院兒了!”
“回去?”白嫿揚唇嬌笑:“本夫人可是過來給你撐腰的。”
她伸手摸了一把完顏長歌的小臉兒,不得不說,她這張臉生的是真不錯呀。
撐腰?
她哪裏需要白嫿給她撐腰了,簡直笑話!
“聽說這丫頭昨兒和將軍一夜春風,本夫人作為這將軍府的主母,當然有權管一管。”
白嫿把玩著手裏的肥鳥,那肚子下頭軟綿綿的,最是暖和了。
“玉珠是麽?你在這府裏也有些年頭了,既然都和將軍一夜春風了,不如……就抬你做個妾,如何?”
那魅惑的嗓音落下,玉珠陡然瞪大了雙眼,卻渾身顫抖驚恐了起來。
她連忙磕頭,不要命的磕。
“奴婢不敢!奴婢隻想伺候在二夫人身旁,奴婢哪兒也不去!”
她知道了,大夫人過來,就是想要在她身上再狠狠的刺上一刀!
完顏長歌身子一晃,看樣子是快要暈倒了。
“二夫人,奴婢不要做什麽妾,奴婢隻想伺候您,求求您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寧死也不做妾!”
做了妾隻會讓她生不如死!
“嘖,真是個忠心的小丫頭,好長歌,你覺得呢?”
她將問題拋給完顏長歌。
她自是不肯的,但她很聰明,將軍府的事情瞞不住,若是傳到別人耳朵裏,便要以為是她苛責了婢子。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她不想落得個善妒的名聲。
她咬了咬牙,隻得忍氣吞聲:“一切聽郡主吩咐!”
白嫿滿意的笑了笑,她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一點兒都不費力。
“我不同意!”門口處,周易安陰沉著一張臉進來,咬牙切齒的盯著白嫿:“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似是早就料到他會過來,白嫿施施然轉身,媚眼如絲。
“瞧夫君這話說的,若是夫君覺得人家沒這個資格,那不如告訴陛下,讓陛下做了主如何?”她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柔柔弱弱的不輸給完顏長歌。
完顏長歌的臉色就更白了下去,東籬暗暗的吸了口冷氣,郡主果然是在乎將軍的,不然也不會在二夫人麵前表現的這麽柔弱。
周易安不動聲色的推開她,厭惡的看著她,這個女人又想搞什麽小把戲!
“我才是這府裏的一家之主,玉珠以下犯上,藐視家規,即可逐出將軍府,永不複用!”周易安一句話就已經定了玉珠的死刑。
完顏長歌眼裏閃過一抹欣喜,果然,將軍最在乎的人還是她。
白嫿卻笑的更加明媚了起來,掩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將軍,奴婢知道錯了,求您不要趕奴婢出去!”玉珠頓時麵如死灰,被趕出去的下場,會比現在還要生不如死。
奴才們的賣身契,都在主子手裏捏著,被趕出去也就意味著犯了大錯,如此一來,更是沒人願意要她。
她拚命的求饒,忽然明白過來,唯有求白嫿才是唯一的出路。
“大夫人,奴婢求求您,不要趕奴婢出去,您讓奴婢做什麽,奴婢都願意!”
她知道,二夫人容不下她,將軍為了討好二夫人會趕她出去,唯有大夫人才是她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白嫿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紅唇妖嬈明豔:“當真什麽都願意?”
玉珠咬唇,狠狠點頭。
“既如此,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明日我便為你籌備婚禮,納你進府,讓你風風光光的成為這府裏的三夫人。”
“白嫿!”
周易安臉色鐵青,一個婢女,便是做個通房丫頭也就罷了,怎能做妾!
這白嫿分明就是當著他的麵兒打長歌的臉。
但完顏長歌卻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隱忍著幾分委屈說:“將軍莫要生氣了,玉珠清清白白一個女兒家,如今辱沒了名聲,她又伺候我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
“易安哥哥就收了她吧。”
看著她這般善良大度的樣子,周易安的心都疼的抽了起來。
又說:“我嫁給將軍兩年有餘,一直未能有子嗣,納了玉珠也能為將軍開枝散葉,綿延子嗣。”
天知道完顏長歌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裏有多難受。
那擰著繡帕的手都在掌心裏掐出了血痕來。
“長歌,我說過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便是收了妾,我也不會碰她分毫!”
他急忙表明自己的心意,完顏長歌卻是依偎在他懷裏,會心一笑。
“郡主,您幹嘛要把玉珠硬塞給將軍,白白的讓二夫人落了個善良大度的名聲,反而讓將軍更加討厭您了。”出了西院後,東籬很是不理解郡主的行為。
白嫿捧著赤烏,身後的大氅拖在青石板地上,清瘦纖弱的身子,卻生出幾分涼意畏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