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和平解決
這個是正兒八經的土豬，殺出去一定能夠賣個高價，我現在給你的這個價錢，不管你去哪裏你也買不到。”
沈奶奶再一次在原有的價位上麵降了一塊，原本這種虧沈奶奶是不願意吃的，可畢竟這件事情理虧的確實是自己這一方，給人家一些補償本來就是應該的。
“你們做人幹脆，我也就不咬著不放了，但我還有一個條件……”刀三偷偷地算了一個賬，兩頭豬每斤讓利兩塊，重量加起來快六百斤，跟原來的價位一比，自己差不多可以多賺到近一千塊。
雖然說比不過把這些半大的豬全部帶走的利潤大，但如果主家堅持不賣，自己也並不能拿他怎樣。
可終究還是覺得心有不甘，所以又開口提了一個附加條件。
“你說”沈爺爺並沒有開口應好，反而很機警地先聽聽他要說什麽。
“等到你這一批半成豬長大之後，可不能賣給別人，必須得給我留著。”
“這個好說，在價格相當的情況下，我們家哪一次不是優先考慮給你。
咱們認識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你自己算算你從我這裏拖了多少豬走。”哪怕是口頭協議，為人謹慎的沈爺爺，都會給自己留一些餘地。
“好，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你們這邊的秤也過來了，那就趕快折一折，我還得趕回去做事呢！”雙方說好了之後，刀三開始開口催促了起來。
幺嬸帶過來的大杆秤，這個時候總算是派上了用場，沈爺爺招呼著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準備了一根粗壯的棍子，把綁好的大肥豬給抬了起來，放在秤上稱起了斤兩。
看著秤砣停留的位置，刀三帶著幾分得意地開口說道：“我做生意，從來都不會缺斤短兩的，你自己看吧，重量是不是和之前稱的一樣。”
“沒錯，咱們都做了這麽多次交易自然是信得過你的，可這不咱們村子裏麵都是這樣的，過程肯定是要走一下的嘛。”
沈爺爺半點也不覺得尷尬，招呼了幾個鄉鄰，把大肥豬抬上了刀三的四輪車裏，雙方高興地結清了賬款，目送在刀三開著車離開。
沈爸爸已經帶著其他人，把原本拖出來的小豬，又全部給拖進了豬圈裏，一一鬆了綁之後，為了安撫它們受驚過後的情緒，又扔了一些早就準備好的蔬菜葉子進去。
看著那些險些被賣掉的豬，不過隻用了一會兒的時間，就又恢複了尋吃的本性，提著的一顆心才算是跟著放了下來。
“老婆子，去抓兩隻雞殺了，今天多謝各位幫忙，晚上就都留在家裏吃飯！”
沈爺爺衝著那幾名前來幫忙的男人說道，沈奶奶高興的應了一聲好，直接帶著沈初晴和沈媽媽往後院方向走去。
“大伯不用了，豬又沒賣，我們也沒幫上什麽忙，趁著現在時間還早，先回家幫忙幹點活兒去。
吃飯的事情，就等著你們家殺年豬的時候再來吧。”
“老六說得對，大家夥兒散了，各回各家找活幹，不年不節的吃什麽飯，我還得回家割牛草呢！”
有一人開口拒絕，其他人也跟著有樣學樣，不大一會兒工夫，整個院子裏麵的人除了沈爺爺和沈爸爸以外，都走了一個幹幹淨淨。
沈奶奶和沈媽媽各自拎著一隻雞從後麵鑽了出來，看到空****的院子開口問道：“人呢！不是說留下來吃晚飯嗎？”
“現在是農忙時候，大家家裏的活都很多的，等到過年殺年豬的時候再請吧！”沈爺爺點燃了一支煙，笑著說道。
“那咱們這雞？”沈奶奶看著手上的雞，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殺了。
“都殺了去，拿一隻咱們家裏今天晚上吃，另一隻用油爆熟炒好，裝起來給初晴帶到學校去吃。
今天咱們這些豬崽子啊，全靠初晴給保住了，說起來也挺高興的，再過兩個月，咱們家裏可要出一個研究生了。”
沈爺爺邁出了八麵威風的步伐，拎起放在陽台上麵的大背簍，衝著沈爸爸喊道：“你跟我上山去撿點柴，這麽多豬要煮豬食，可廢柴了。”
沈爸爸也背上了另一個大背簍，還提了一把超大的彎刀，兩父子直接從後院進入了後山。
“我做飯，你去割點豬草回來，南坡下麵的那一塊土，油菜的葉子可以撿一些。”沈奶奶衝沈媽媽說道。
沈媽媽應了一聲好，把手中提著的雞遞給了她，也拖了一個背簍背上出門去了。
“奶奶，我能幫忙做點什麽嗎？”轉眼間，家裏麵每一個人都分到了工作，獨獨剩下了沈初晴。
“我大孫女兒的手，將來可是要畫畫的，千萬別給弄壞了，要不你回家看會兒書，或者畫會兒畫，等飯做好了我給你打電話。”沈奶奶一臉寵溺的說道。
“我……”雖然早就知道，在這個家裏，哪怕小妹都能被分配到活幹，自己卻永遠隻能當個閑人。
“趕快回去，別把你身上的衣服給弄髒了，呀……這衣服可真好看，這上麵的畫，你媽都不一定繡得出來。”
愛美之心是不分年齡的，沈奶奶這一會兒才發現沈初晴身上衣服的繡花，一雙眼睛都看直了。
作為從小就學習刺繡，補貼家用的沈奶奶，雖然不具備專業知識，但眼光卻是有一定的獨到之處的。
“等以後我能掙錢了，也給奶奶買一件。”
“你這小丫頭騙子就是嘴甜，這樣的衣服就算你買了我也穿不了了，也不看看我現在多少歲了。
好了不跟你閑話了，我得去殺雞了，晚上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酸辣雞丁。”
沈奶奶說完之後一手拎著一隻雞高高興興的進了廚房。
沈初晴看著她頭上已經所剩無幾的黑發，鼻子一酸，眼淚就跟著流了出來。
記得自己拿到美院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爺爺奶奶也是這樣賣豬給她湊學費的。
那個時候家裏麵養的豬不多，雖然養的一頭母豬，但每一窩仔最多隻留兩隻自己養著，其它小豬仔在滿月之後就全部給賣出去了。